分卷閱讀1593
之前,最好找到一個地方躲雨。”他反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她看上去十分驚訝。 “誒?!”她脫口而出, “你不盼著我被抓住嗎?!我可是劫持了你的人哎?!” 土方默了一瞬, 險些被她的直言不諱氣笑。 “我為什么要盼著你被抓???”他反問道,開始舉高了風燈, 四下照著, 試圖在大雨來臨之前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地點避風躲雨。 “……雖然你是薩摩派來的密使, 但既然你已經(jīng)和西鄉(xiāng)大人反目成仇了, 對我們來說也就沒那么大的危害了。再說……我還沒到那種盼著抓住一個女人, 就能立下多大的功勞、打敗薩摩的地步。”他淡淡地補充道, 終于大致確定了一個方位,邁開大步徑直走下山道,鉆入道旁的密林中。 他撥開林間瘋長的枝葉和灌木, 舉高手中的風燈照著前路, 艱難地一邊走著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跟上。假如在這黑暗的山中失散了的話, 那么你一定要讓我當人質的意義就消失了吧?” 這幾句話似乎成功地噎住了她。他沒再聽到她口才流暢、歪理百出的辯解,于是他稍微滿意了一些,勾起唇角,更加用力地邁出大步,踩斷那些植物蔓生的低矮枝條,在灌木叢中生生辟出一條路來。 雨滴開始落下。幸好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樹林,雨滴大多數(shù)只是落在茂密的樹冠上,然后被枝葉擋住。即使這樣土方也迅速提高了警覺,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更大更猛了一些,很快就來到一處巨石下方。 那里只是幾塊巨大的石頭堆在一起,下方天然形成了一處小小的隙縫,鉆進去之后四周都是石頭,很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卻是絕好的隱蔽場所。 土方走到近前、看清地形的時候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苦笑著說了一句:“這可真是……要是在這里躲雨的話,那些家伙今晚是不太可能找到我們啦。” 他本著客觀的想法評價了一下,倒也沒什么覺得后悔的,舉高風燈替她照亮,然后回身對她說道:“快鉆進去吧,這雨越來越大啦——” 他的聲音驟然卡在了半空,然后化為烏有。 因為他的視線隨著這個回身,終于落到了她的身上。這一下他看清了她此刻的外形——那件肌襦袢的表面被雨滴打濕,雖然衣料尚未被浸透,但也貼在了她的身上;在風燈搖曳微弱的火光照耀下,她身體的曲線被勾勒得若隱若現(xiàn)。 他嚇了一跳。 “搞什么……穿成這個樣子就敢在黑夜里跑進山中……真的不怕死嗎……”他立刻轉開視線盯著別處,嘴里嘟嘟噥噥地隨口抱怨著,移開風燈照著縫隙的入口,語氣不太好地又硬梆梆命令了一句:“快點鉆進去!想凍死嗎!” 很奇怪地,她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開口了,只是沉默著聽從他的指示;此刻聽了他口氣不太好的命令,也并沒抗辯什么,而是幾步上前,一低頭就從那個小小的入口躬身鉆進了石堆的縫隙里。 天際又嘩啦響過一道炸雷,閃電的電光把半個天空都照得雪亮。 土方趁著這個機會也一彎腰隨后鉆進了石堆的縫隙中——他可沒有那種死板到不知變通的禮節(jié)要遵守,事急從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他可不想自己凍死在山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是他一鉆進石縫就感受到了一陣命運的嘲弄——那個縫隙并不大,并且還四面透風,兩個人之間稍微分出一點距離來,就會有一個人的身體部分淋到雨;他們不得不挨著肩膀坐下來,才算勉強避開風雨的侵襲。 土方找了個不會被風雨影響的小小角落放下那盞風燈,猶豫了片刻,動手脫下了自己的那件軍服上衣,遞到那位九條小姐的面前。 感受到她訝然地抬起視線來看著自己,土方突然覺得一陣又窘又惱怒。 “……看什么?!”他的語氣聽上去更糟糕了,似乎當年名震京都的“鬼之副長”習慣使用的那種語氣都要回爐了。 “假如你覺得穿那么一件衣服就能活過這個夜晚的話就大錯特錯了!還想活命的話就趕快把它穿上!”他粗聲粗氣地命令道。 ……對方毫無反應。 土方本來已經(jīng)因為尷尬而把視線轉開了,結果那邊靜寂無聲,他不得不又把視線轉回來。 結果這一下就看到了她微張著嘴,呆呆的模樣。 土方:“……” 啊,作出那么一副愚蠢的臉是要做什么呢。明明剛才在營地內劫持西鄉(xiāng)從道的時候不是又狡猾又敏捷的嗎?!看著他那個護衛(wèi)一臉血地跌跌撞撞奔出來、連手銃都幾乎拿不穩(wěn)了的狀態(tài),說這事不是她做的,誰會相信???! 可是,剛才那個狡獪如狐、還有點心黑手辣的姑娘,現(xiàn)在睜圓了雙眼,呆呆地瞪著他伸手遞到她面前的那件已經(jīng)不怎么新了的軍服上衣,笨拙的模樣簡直就像是窩被獵人刨了的兔子,又震驚、又茫然,仿佛受了很大的震撼,不知道何去何從一樣—— “……啊,果然是瘋了吧?”土方不自在地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略帶一點不耐地又把那件上衣往她面前遞近了一些。 “干嗎那副表情?……我才是那個倒霉的人質吧?!彼г顾频泥絿伭藘删?,滿臉“嘖真是太麻煩了”的煩躁表情,追加解釋了一句?!半m然舊了一點,但剛好昨天才洗過一次——” 他的聲音乍然又卡了殼。因為他想起了這件衣服昨天是誰來收走去洗滌的。 當然不是她。自從她正式開始招待西鄉(xiāng)從道之后,已經(jīng)不到他們這邊的長屋來幫忙了。 昨天來收臟衣服的洗衣婦,就是那天拜托她幫忙的阿久。 土方也說不清為什么那天之后他還特意問了同袍那群洗衣婦里誰是阿久,也許只是想知道一下膽敢使喚她的村婦到底長什么樣子,是不是看上去就膽大包天吧—— 果然,那個阿久看上去就很爽利又外向,十分健談,也不像其他附近來幫忙的村婦一般膽怯,大著嗓門說話,震得他的腦殼嗡嗡疼。 阿久的手腳也很麻利,很快就送回來了洗好的軍服——正是他今晚巡夜時穿的這一套。 想到這里,土方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直接把那件上衣兜頭兜臉地往那位九條小姐臉上一拋。 “我還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惡劣愛好。”他語氣生硬地說道,撇開臉不再看她。 他聽到自己的右方,那個人沉默了一霎,然后窸窸窣窣地動手把罩在自己頭上的那件上衣扯了下來,不知又做了什么,她忽然又朝著他挨了過來,身上那件表面浸著雨珠的肌襦袢一下子就碰到了他的襯衫上。 土方:?。?! 他驚得險些下意識跳起來——真的要是那么做了就糟糕了,一定會撞上頭頂?shù)氖^——然而右方伸過來的一只五指纖長又有力的手,及時扣住了他的右臂,阻止了他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 “……我們,一起披著吧?”他聽見她沙啞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在大雨噼里啪啦砸落在石頭上的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