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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樣年輕,一樣靈巧,一樣狡黠可人,一樣充滿勇氣—— 假如她在這里的話,看到他在泥水中狼狽地與這些薩摩人戰(zhàn)斗的樣子,會怎么樣? 會笑著說“花了這么久還沒有解決對手嗎?土方先生太笨啦”?還是說“擊倒這樣的對手不需要土方先生出手。讓我來就可以了”? 土方恍惚了一霎。前一句話聽上去總覺得有點跟著總司那小子學壞了的風格,而后一句話仿佛像是她在池田屋外的街道上,挑釁似的朝著急于搶功的會津藩兵說的? 那種回憶忽然讓他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下奮戰(zhàn)了大半天、已經(jīng)十分疲憊的身體內(nèi)部涌起了一陣新的力量。那種力量并不多么充沛,然而卻足夠讓他大喝一聲,縱身向前一刀劈下,將刀鋒緊緊壓住對面那個藏頭露尾的小子手中的刀,并將全身的力量灌注于雙臂和刀刃上,上半身前傾,慢慢壓低—— 那個以圍巾遮掉了一半臉孔的小子似乎再也撐不住他的力道,隨著他手上加勁,那個小子的上身也慢慢向后仰去,握住太刀的雙臂也發(fā)著抖,被壓低,直到被壓近自己的身體,雙臂似乎下一刻就完全喪失了發(fā)力的角度—— 而在這樣接近的距離上,即使雨勢依然不小,土方也足以看清那個小子露出來的上半張臉孔。 被圍巾遮掉鼻尖,但鼻梁還是很挺的;眼角處有細小的笑紋,由此可見這小子平時應該是個性格還不錯的家伙;還有那雙對男人而言略微秀氣了一點的眉毛—— 土方的眼瞳猛然一縮! 幾乎與此同時,在他眼前極近之處,那雙秀氣的眉毛之下的眼睛驀地一瞇。 下一刻,土方感覺眼前一花,有個小小的黑影劃破空氣,猛然朝著他的眼前飛速襲來! 他不得不立即直起上身往后一仰,同時強行翻轉了手腕,改變了刀鋒落下的方向,去擋那道黑影的襲擊——以及立刻偏過臉,避免萬一沒能用刀擋下那道黑影的話,自己的臉會受傷。 下一瞬間從他的刀刃上發(fā)出當?shù)囊宦暣囗?!刀鋒都被那道與之相撞的黑影震得微微晃動了一下。 那是……一塊石頭! 土方飛快地回憶了一下剛剛自己視野里的情景,愕然發(fā)現(xiàn)那個姓“九條”的小子,反應得比一般人快得多。在土方的刀鋒徹底壓倒他的一瞬間,他似乎因為知道自己的劣勢而壓根沒想蓄力硬拼,而是腳下后撤半步,借著卸下重心導致身體搖晃的一霎那突地飛起一腳——將腳下的一塊石頭踢得飛了起來,直奔他的面門。 這一招簡直就是土方慣用的那招“揚土迷眼”的變種。 土方險些沒氣得笑出來。 用他習慣的招數(shù)對付他?! 或許對方也不知道這也是他習慣的招數(shù),不過,這么做毫無疑問讓他感到了一陣久違的挑釁之意——不可能就這么算了吧! ……而且,剛剛導致他的出招遲滯了一瞬間的——那種奇怪的發(fā)現(xiàn),或者說,巧合——也不可能輕易就這么算了,是吧?! 然而那個姓“九條”的小子好像一點都沒露出什么異狀。他還是全神貫注于和土方的交手之中,一看到土方的攻勢有稍微松懈下來的跡象,立刻氣勢大振,一口氣唰唰唰刺出了好幾刀,那種態(tài)度就活像要把土方當作一個真正的、危險的敵手而立斃于當場似的。 土方:“……” 啊,說不定剛剛那一瞬間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但事態(tài)容不得他繼續(xù)思考。身后的山道上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和亂紛紛的人聲,好像有增援趕到了。 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一次運氣不站在他這一邊。 幾棵樹之外忽然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 “喂!三郎?!你這是怎么回事?被糾纏住了脫不了身嗎?!” 土方:“……” 對方用那種熟稔的語氣叫出的名字是“三郎”。而他的化名當然不是這個。那么這就說明—— 來的是薩摩那方的增援。 他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今天是不可能再擴大自己的勝利戰(zhàn)果了。 下一刻他就聽到面前那個被稱為“三郎”的家伙回話了。 “啊。你來得正好。這里有個家伙好像還有一口氣,趕快把他拖回去。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土方當然知道經(jīng)過剛才的激戰(zhàn),他們和那個之前被他砍倒在地的薩摩兵之間已經(jīng)有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了;不過面前這個看來名叫“九條三郎”的小子說話的口吻也太理所當然了一點,就活像他真的有那種能夠把原新選組副長料理一番的身手似的。 這讓土方的心中突然竄上了一點較勁的意味。 那種感覺很陌生,也很久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仔細思考起來,上一次產(chǎn)生這種幼稚得像個少年一般的、非要想與什么人一較高低的感覺,還是在新選組退守仙臺的時候。 老實說,他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了飄蕩在清原雪葉與山南敬助之間的微妙氣氛。或者說,他一開始是作為一個純粹的監(jiān)察者和旁觀者,去觀察山南在變成羅剎之后,對清原雪葉這個當晚唯一在場的當事人的態(tài)度變化的。 那個時候,在他看來,山南已經(jīng)變得愈來愈難以捉摸。而除去新選組——以及那個發(fā)展羅剎的“新撰組”——的公務之外,能夠稍微牽動山南心緒的因素極為有限;而幸運的——或者應該說,不幸的——是,他發(fā)覺清原雪葉是那種因素之一。 他曾經(jīng)數(shù)次捕捉到山南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注視清原雪葉的神情。雖然那個時候他自己對諸如這種到了京都以后可以算是功成名就了、于是也可以發(fā)展一段男女之間的戀情的事完全沒有設想過,但山南注視著清原雪葉的眼神,他可不會認錯。 那種眼神很奇怪。雖然帶有懷念、羨慕、矛盾和淡淡的憎怨之色,但毫無疑問那是一種男人看著女人的眼神。那種眼神復雜而深刻,即使土方只是一個旁觀者,看到之后,還是感到了一陣不適。 他要花了一點時間才明白,那種不適感,來自于那種眼神背后所隱藏著的東西——那是只存在于清原雪葉和山南敬助兩個人之間的所謂回憶和羈絆,更明確一點來說,那是從大阪的吳服屋里,山南的愛刀“赤心沖光”折斷的一瞬間開始就延伸下去的某種連系。即使當時他也在現(xiàn)場,也如同缺席了一般;那是他無法斬絕,更無法忽視的一種連系。 ※※※※※※※※※※※※※※※※※※※※ 8月6日: 不知為何,寫小一的時候我可以專心只寫小一一個人,但是寫起副長來我就會不由自主也提到其他的好多人 比如總司啊,比如小一啊,還比如山南?!?。 所以既然寫到了山南桑,那就稍微來寫一點當年的副長是如何看待山南桑和妹子的吧w 另外,這一章有個很重要的伏筆,是個非常小的細節(jié),我猜大家都沒發(fā)現(xiàn)hhhhhh 下次更新:明天零點。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