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6
天氣的變化的。 然而,下雨的時候畢竟是少數(shù)。沒想到今天正好趕上一回。 柳泉當(dāng)然不可能帶傘,幸好今天的雨也不大,淅淅瀝瀝的,雨絲細密, 卻只是沾濕了她的發(fā)梢和外衣, 并沒有上來就把她淋個透心涼。 即使這樣也很讓她不愉快。柳泉皺著眉,伸手拂去眼睫上沾染的雨珠, 睜開雙眼, 辨別了一下自己的站位, 一邊轉(zhuǎn)向房屋的方向, 一邊隨口吩咐道:“大家也都趕快回房間吧。藥研, 記得晚一點手入和洗漱完畢之后給大家開點抗風(fēng)寒的藥, 提醒大家及時服用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話尾就愕然地消失在了半空中。 因為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朝向不遠處的本丸房屋時,才赫然發(fā)現(xiàn)廊下不知何時, 已經(jīng)靜靜站了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襲藍色狩衣, 就那么站在不遠處的廊下, 手中拿著一把漂亮的油紙傘,傘面上還畫了一彎新月——然而他的上半張臉都幾乎被撐開的傘面遮住了,只有那雙薄唇和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從傘下露了出來。雨滴落在傘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滴滴答答的清脆聲音。 柳泉吃驚得一時間居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三日月宗近……他在這里做什么?! 似乎是因為沒有聽到她立刻向自己奔來的腳步聲而感到奇怪,三日月宗近微微抬了抬手中的紙傘,將傘面抬高了一些,那雙內(nèi)蘊新月的眼眸從傘下露了出來。當(dāng)他看到她就站在那里,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時,他頓了頓,忽然彎起眉眼,就那么無聲地笑了起來。 然后,他居然直接舉步,徑直朝著她走了過來! 雖然正在下著小雨,他穿的仍然是稻藁制成的草鞋。鞋底走在被雨打濕的草地上,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他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一直走到她面前兩步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微微抬高自己前方的那一側(cè)傘緣,在傘下含笑望著她,說道:“回來了嗎?……我一直在這里等你?!?/br> 柳泉:“……” 她張了張嘴,可是一時間好像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三日月宗近似乎也并未期待她還能說出美妙的臺詞來,他頓了一下,又往前跨了一大步,并且同時微微舉高那把傘,往前一伸手,把傘遮到了她的頭頂。 這個時候柳泉才看清,他今天只穿了狩衣,并未在外面佩戴那些護甲,也沒有戴手套和籠手。 可是,就在本丸里呆著的話,鄭重其事地穿上并不如何舒適又方便的狩衣,是要做什么呢? ……難道,是特意等在這里,想要迎接她嗎? 不知為何,這個念頭忽然讓她愣了一下。 迎接出陣的付喪神——尤其是當(dāng)審神者也隨同出陣的時候——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這座本丸的定番。然而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為下雨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他們這次出陣,在永祿之變時的京都耗費了過多的時間,但總之,當(dāng)他們重新降落在本丸庭院中的傳送陣中之時,確實只有三日月宗近,撐著傘站在那里。 ……還穿著繁復(fù)華麗的狩衣,配上那把繪著夜櫻和新月的油紙傘,視覺效果簡直不能更加富有沖擊力了—— 柳泉忽然抿起嘴唇,笑了一笑。 啊到底是想做什么啊。是想一上來就用自己絕頂?shù)念佒蛋阉缘闷呷澃怂?,把魅力值同樣高絕、又有【副長的相似聲線加成】的新人直接秒成渣渣嗎。 這個念頭沒來由地讓她的內(nèi)心忽然感到了一陣柔軟。她放平眼眉,微微仰起頭來,直視著他的臉。 他讓出了一多半的傘,所以現(xiàn)在細密的雨絲就毫無顧忌地飄落在他的頭發(fā)上、肩膀上,再無聲無息地被厚重致密的華美錦緞所吸收。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她的微笑,他也慢慢地翹起了唇角。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 “我希望你回到這里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br> 他那美妙而富有磁性的聲線,這樣說道。 柳泉聞言忍不住驚訝似的挑了挑眉。 這……已經(jīng)超越了明撩,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強撩的級別了吧……? 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之后,她不知為何卻放松了下來,開始有一點好整以暇地享受這種短暫的糖分的心情了。 畢竟,在那座發(fā)生了永祿之變的二條城里,她還剛剛手刃(?)了一位暗墮的“三日月宗近”的付喪神——雖然她當(dāng)時手下留情,并沒有直接令對方重傷到碎刀的地步——然而那種記憶當(dāng)然不怎么美妙。 所以現(xiàn)在,再回到這座屬于自己的本丸里,看到這一個突然愿意撒些甜蜜的糖分來哄哄自己的三日月宗近,她突然就產(chǎn)生了一種“這么一點點糖根本就不夠?。 钡母邢?。 “……為什么?”她甚至明知故問道,想要從他那里多聽到一些美妙的臺詞——那些浸滿了糖分而不是黑泥的臺詞。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眉眼柔和下來,笑著無聲嘆息了一聲,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但卻又保持在一個她身后的人們也能勉強聽到的高度上,說道: “因為我希望,你在這里唯一看到的,就是我?!?/br> 柳泉:??? 而且他還有下文。 “……因為,迄今為止,雖然我已經(jīng)作為刀劍在人世間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細雨發(fā)出沙沙的聲音,落在傘上。 柳泉聽到這位天下五劍之中最美的付喪神,這位從誕生起就是絕世的名刀、作為將軍大人的珍藏被人敬仰和供奉的——神明大人,這樣說道。 “……然而,唯一一個我所看到的人,就是你呀,雪葉。” 柳泉:?。?! 她聽到自己身后的藥之助——不,藥研——發(fā)出很大的一聲嘆息。然后,他果斷地轉(zhuǎn)向自己的弟弟五虎退,說道:“看起來大將還要在這里花上一些時間,那么我們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五虎退怯生生地問道:“可、可是……jiejie、不,主人……還沒有下令……” 藥研簡單地截斷了弟弟的問題。“沒關(guān)系的,大將一定不會生你的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隨即,噠噠的腳步聲——是靴底叩在被細雨浸濕的庭中石板路上的聲音——在她身側(cè)響起,柳泉轉(zhuǎn)頭看去,卻看到藥研強行拉著五虎退的一只手,把退退小可愛帶往粟田口一家的臥室方向去了。 柳泉注意到五虎退一邊被迫跟著善體人意(?)的藥研走著,一邊還不忘回過頭來遲疑又不安地望著她,于是朝著五虎退咧嘴笑了笑,還揮了揮手表示“去吧”。 五虎退放心了。就這么一路被他的藥研哥哥拖走了。 小短褲們主動退場,然而大般若長光好像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他緩步走到柳泉的左側(cè)站定,挑眉望著站在她右側(cè)的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說道:“這句臺詞不錯。比剛剛在二條城里聽到你說的要好多了——”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怔,幾乎是立即就意會到這句話背后含著的暗示意味,臉色飛快地沉了下來。 他的目光迅速在柳泉的身上上下一掃,很快就鎖定了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