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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發(fā)現(xiàn)您的居所還有無數(shù)個并不愛她的分靈,無數(shù)個那些分靈神隱而帶回來的姑娘,或者,一位同樣對她并沒有什么愛情的神明的本體,高高在上地端坐在堂上,用著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看著她?” 鶴丸國永:“……?。?!” 他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雖然被神隱之后的事情是個禁忌的話題,是絕對不能夠?qū)@些凡人提起的;然而這也并不妨礙有一些格外聰明的凡人,能夠靠著他們的傳說故事和自己的一些適度想像,把情形腦補(bǔ)到最接近真相的地步。 比如面前的這個女人。 而她竟然還在一臉平靜地繼續(xù)說著: “讓我再擅自推測得更進(jìn)一步吧——回歸神界之后,神界還能不能夠容許一位神明的多個分靈同時存在呢?譬如在神界,難道能夠容納幾千幾萬位稻荷神嗎?那么,分靈回到神界以后,是要回歸到本體中去的;可是……分靈神隱而帶回神界的那些女性該怎么辦呢?” “作為分靈回歸到本體中去之后,即使這一位分靈對她存在著百分之百的愛情,但一旦回歸本體,那份愛情就變成了幾十幾百分之一……因?yàn)槟欠N愛情是不會傳遞到別的分靈身上的;他們,也會各自有自己在凡間喜歡的女性?!?/br> “到了那個時候,瞳小姐推斷的沒有錯:在您,或者說,‘鶴丸國永’這位付喪神——的居所,確實(shí)就如同舊時的武士和他的妾室們共存的局面一樣,武士大人只有一位,他對那些女性所懷有的愛情也并不深厚;所以,那些女性呢?懷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希冀來到神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必須與別人共享戀人,并且戀人對自己的愛情被分薄到了幾十幾百分之一……您覺得這樣的前景,能夠吸引所有的女性奮不顧身嗎?” 鶴丸國永沉默了。這一次他沉默得比之前哪一次與她見面的時候所表現(xiàn)出來的都更長久而真實(shí)。 最后,他垂下視線,微微勾起唇角,竟然呵呵地輕聲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自嘲似的情緒。 “沒想到……到了最后,最理解瞳的,竟然是你這個奪去她一切的女人啊。”他輕聲說道。 女審神者慢慢搖了搖頭。 “不。并非如此?!彼f,“奪去瞳小姐的一切的,就在這座大樓中。” “我與瞳小姐的處境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主宰著這座大樓的大人物們認(rèn)為可以隨意搬弄的棋子……”她異常溫和而平靜地續(xù)道。 鶴丸國永仍然低垂著視線。然而他的手慢慢地握緊了,抓著本體刀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慢慢繃起了筋骨突起的線條。 “……是嗎?!彼偷偷貞?yīng)道。 然后,他無聲地笑了。 “所以,你并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你其實(shí)早就想好了?!彼谝淮卧诿鎸λ臅r候,用一種異常平靜、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說話。 “到了最后,你會斷然拋棄三條家的那一位,就因?yàn)槟悴幌氤蔀槟切涫看笕说逆覀儭械囊晃?,所以再深的感情,你也都會忘記——是吧?!?/br> 女審神者含笑的表情漸漸淡了下去。 但是在她回答之前,一個聲音已經(jīng)在門口處響起。 “啊哈哈,在這種時刻公然談?wù)撋耠[的話題,是否有點(diǎn)不合時宜呢,鶴丸。” 女審神者和鶴丸國永聞聲幾乎同時看向門口。 天下五劍之中最美的那一位付喪神,此刻就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第一部隊(duì)的那幾位付喪神們,穿著出陣服,也站在走廊上。也許是因?yàn)樗麄兌悸牭搅塌Q丸國永最后的那句話,所以表情都顯得有些微妙。 不過,女審神者居然是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那一位。 她十分自然地欠身而起,繞過鶴丸國永緩步走向門口,手里捏著那份寫明了五條瞳下落的文件,停在三日月宗近的面前,微微仰起頭來望著他。 “我倒是覺得鶴丸殿那番話并非想要對我說,而是想要對瞳小姐說的呢。”她含笑說道。 她提到了“瞳”這個名字,這讓站在黑暗的走廊上的第一部隊(duì)的成員們好像都吃了一驚。 然后,她轉(zhuǎn)過身去,注視著鶴丸國永,朝著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文件。 “這份文件上寫著的瞳小姐的名字,是‘五條瞳’喲,鶴丸殿?” 她刻意強(qiáng)調(diào)了那個姓氏。 “這還不夠說明什么的嗎?” 鶴丸國永站在房間正中,抬眼望去。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門口的情景恰成一幅奇妙的畫面——身材修長面容俊美,如同平安朝貴公子一樣的付喪神站在那里,一只手搭在門框上,姿態(tài)優(yōu)雅而閑適;而在他身前站著的女審神者穿著現(xiàn)世的衣著,手里握著那份重要的文件。本應(yīng)畫風(fēng)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卻有種絕妙的協(xié)調(diào)感;那位天下五劍之一的付喪神就像是女審神者背后始終不變、可以信賴的存在一樣,和她自始至終站在一起,仿佛那種并肩共生的姿態(tài)從未變過—— 而這一幕畫面仿佛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倏然緊閉雙眼,又猛地睜開。 然后,他緩慢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么你呢?在屬于你的那一份文件上,你的名字是什么?”他挑釁似的反問道。 他這么問,好像并不是因?yàn)樗娴南胍獮殡y她——而是因?yàn)?,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姿態(tài),實(shí)在太刺眼了,令他感到一陣心靈不適。所以他故意這么小小地刺他們一下,仿佛這樣做,他就能夠和瞳一起勝過站在門口的那兩個人,回到從前一樣。 可是女審神者并沒有因?yàn)檫@個問題而驚慌失措。她只是有點(diǎn)驚訝地睜大眼睛,當(dāng)她意會到他問題背后的含義之后,她笑了起來。 “清原雪葉?!彼事暬卮鹚?。 “從我和他相遇的時候開始,我就是‘清原雪葉’。今后,也會是這樣?!彼踔翛]有回頭望一眼那位天下五劍之一,就這么說道。 鶴丸國永挑了挑眉,徑直跳過她,朝著三日月宗近說道:“……她是這么說的,三日月,你覺得呢?” 三日月宗近發(fā)出一陣招牌似的和藹(?)笑聲。 “啊哈哈哈哈?!彼f,“既然她這么說,那就這樣吧?!?/br> 鶴丸國永:“……你還真是豁達(dá)???” 三日月宗近微笑。 “不,只是我明白,作為‘清原雪葉’的她,可以成為她最好的樣子……” “畢竟,我也想看看她能夠做到多好的地步呢。” 鶴丸國永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還真是樂觀啊,你?!?/br> 他驟然舉步向著門外走去,徑直掠過三日月宗近身側(cè),跨進(jìn)了走廊。 “希望將來你也能一直這么樂觀下去呢?!?/br> 三日月宗近含笑望著他大步流星邁向走廊盡頭的背影。 “會的?!彼f,“注視著一朵花在自己掌心盛開……會是何等風(fēng)雅,何等賞心悅目之事呢,我很期待。” 女審神者:“……第一,我只是個庸俗的凡人,不是什么花。第二,不要學(xué)歌仙的臺詞好嗎?!?/br> ※※※※※※※※※※※※※※※※※※※※ 7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