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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這邊的投降派啊……”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的聲音中斷了。他低下頭來,有點(diǎn)驚訝似的看了她一眼。 “哦~?!” 這個語氣助詞就表示他對這個話題產(chǎn)生了興趣。和他相處這么久,柳泉已經(jīng)能夠飛快分辨出他話語背后的一些真正用意了。 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真是新政府軍的話,誰會穿著便裝在蝦夷登陸作戰(zhàn)啊……而且作為敵對方,刺殺對方大將的行為也并沒有什么可指摘的……假如說是害怕自己擔(dān)起‘沒有堂堂正正在戰(zhàn)場上擊敗對手,反而搞這種陰謀詭計,完全不像個武士’這種惡名的話——” 她頓了一下。 “薩長那些人能干得出‘禁門之變’這種事,火燒京都、進(jìn)攻御所……還能從‘朝敵’翻盤成舉著錦之御旗的新政府……這樣的一群瘋子,還怕什么名聲好不好的事嗎?!?/br> “更何況……土方先生本來就是名聲不怎么好的統(tǒng)率‘壬生狼’的‘鬼之副長’?,F(xiàn)在,又是站在錦之御旗對面的敵方大將……” “想要?dú)⒑@樣一個人的話,新政府軍方面完全不需要遮遮掩掩地進(jìn)行暗殺?!?/br> 她說完之后,三日月宗近沉默了一霎。 “……原來如此。”他最后說道。 “你的推論,聽上去很有道理?!?/br> “說起來從一開始蝦夷這里就存在著投降派吧……結(jié)果也是如此,土方犧牲了,然而其他人到了最后都沒什么事……” 柳泉想起今天稍早前在五棱郭與大鳥圭介的對談,冷哼了一聲。 “軟禁上兩年做個樣子反省反省,出來搖身一變,就可以在新政府里重新做高官了……” 她學(xué)著三日月宗近平時喜歡使用的口頭禪,諷刺似的咧開了嘴。 “甚好~甚好~” 三日月宗近:“……啊哈哈哈哈?!?/br> 他溫和地笑了笑,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而是低下頭注視著她,目光在她腰間那個傷口上停留了片刻,問道:“……沒事了嗎?” 柳泉唇角還帶著那一絲諷刺般的笑意,驟然聽到話題改變了,微微一愣,慢吞吞地低下頭去,用手摸了摸那處槍傷在外套上造成的小洞,才說道:“……嗯,應(yīng)該沒事了。” 隨著她說話的進(jìn)程,她的一頭白發(fā)也慢慢變回了原本的黑色。 三日月宗近并沒有看向她發(fā)色變換自如的頭發(fā),而是笑著嘆息了一聲,忽然低下頭去,就著自己撐扶她后背的這個姿勢,嘴唇輕輕落到她沾滿灰土的發(fā)頂上,一觸即走。 然而即使是這樣,柳泉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她的背脊倏然一挺,變得僵直,說話的口吻也變成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不、那個……我的頭發(fā)……臟得很,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聽著剛剛還口才流利、分析“土方歲三遇害之謎”背后的黑幕,說得頭頭是道的她,忽然變成了這么一副笨拙的口吻,三日月宗近微微彎起了眼睛,有一絲笑意由眼角流瀉出來。 “真可惜哪。那一頭長發(fā),再長回來需要很長時間吧?!彼谜韵舅频恼f道。 她好像抖了一抖,立刻一偏頭,好像想要極力把自己的頭部和臉部撤離他的控制范圍之外似的;不過這只是徒勞的無用功而已。三日月宗近視而不見地再度低下頭,鼻尖有意無意地掠過她的發(fā)頂。 這一次在她的角度其實(shí)應(yīng)該是無知無覺的,然而柳泉的臉上卻露出了一臉驚悚的神色。 三日月宗近的眼眉微微彎了起來,似乎對自己輕易把她的注意力從“副長之死”這一歷史關(guān)鍵事件上扭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來的行為感到不能更滿意似的,在她的頭頂,露出了一抹從容的笑意。 “……不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等你的頭發(fā)再長長。你說是嗎,雪葉君?” 他的聲音低下去,嗓音中帶著一抹懾人的低啞,一時間竟然令她不由得機(jī)伶伶地打了個寒顫,背脊也挺得更加筆直了。 不過她還沒有回答,就聽到他的聲音忽然恢復(fù)到了正常的語調(diào)。 “啊,看來大家都已經(jīng)趕過來了。”他的目光越過她的頭頂,投向遠(yuǎn)方,隨即又低下頭看了看她,關(guān)切似的問道:“現(xiàn)在能夠站得起來嗎,雪葉君?” 柳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分散在函館各個重要位置上的付喪神們都趕到了這里——想必這也是面前這位天下五劍擅自決定的事吧。 不過其實(shí)三日月宗近的決斷也沒有什么問題。這一次的出陣,自始至終時間溯行軍都未曾出現(xiàn),歷史唯一發(fā)生改變的,就是副長的下落?,F(xiàn)在既然柳泉假扮土方,頂替了他在一本木關(guān)門外通往弁天臺場的道路上中槍落馬這一死亡名額之后,似乎也沒有什么其它可以做的事了。 不過柳泉還不能放心。 當(dāng)她在三日月宗近的幫助之下,從地上有點(diǎn)艱難地站了起來之后,她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都已經(jīng)來了這里,那么就在這里多等幾天吧?!?/br> 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意未變,卻詢問似的朝著她挑起了眉。 柳泉嘆了一口氣。 “……畢竟這里是后山神社那個被時間溯行軍利用了的傳送陣把我們傳送至此的,并不是時之政府事先偵測出來的任務(wù)地點(diǎn)……不可輕忽大意。” “反正過不了兩天五棱郭也要陷落,幕軍會徹底投降的。我們就等到那個時候吧。” …… 雖然這么說著,但要在四面烽火的箱館城中呆下去,其實(shí)是一件很艱苦的事情。 在這種時刻當(dāng)然不可能去找什么客?;蛘呗玫晖端蓿液脮r值初夏,即使是在北海道也不會覺得太冷,于是他們夜間就露宿野外。 雖然覺得時間溯行軍不太可能再回來了,不過盡職盡責(zé)的長曾彌虎徹還是自告奮勇要去監(jiān)視弁天臺場的情形,畢竟新選組還在那里奮戰(zhàn);于是便決定了大家駐扎在一開始柳泉與和泉守兼定居高臨下監(jiān)視五棱郭的那處山坡上,然后輪班兼顧弁天臺場方向的異動。 第一夜,長曾彌虎徹去了弁天臺場,其他人在樹下圍著火堆,各自分散開來打盹。 柳泉身上裹著從笑面青江那里借來的那塊白布,聊作夜間御寒之用,守在火堆前。 由于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在山坡的背風(fēng)一側(cè)找了一處略低的洼地點(diǎn)燃火堆;因此一期一振也自告奮勇到山坡的另一側(cè)去監(jiān)視五棱郭的動向了。 所以此時留在火堆附近的,除了柳泉之外,就只有三日月宗近、和泉守兼定、笑面青江和平野小少年四人。 由于付喪神其實(shí)也不會覺得冷,所以笑面青江老早就找了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背靠著樹干合上了眼睛。平野在另外一邊找了個便于監(jiān)視附近的好位置。和泉守兼定則是在與柳泉重新會合之后,臉色就看上去一直很可怕;此刻他則是靠坐在遠(yuǎn)處一塊大青石上,雙手環(huán)胸,雖然看起來正在閉目養(yǎng)神,但完全是一副“我心情低落得很所以暫時別理我!”的糟糕氣場。 柳泉覺得自己也顧不上照顧兼桑的心情。因?yàn)樗约旱男那橥瑯雍艿吐?,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