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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意識到這大概就是自己能夠見到的、他們最后的身影,那位軍官微微閉了閉雙眼,復(fù)又睜開,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次的生離死別凝固成如同銅澆鐵鑄一般毫無表情的面孔上,重新露出了一絲仿若苦笑一般的神情,喃喃說道:“啊……這就是當(dāng)年的‘壬生之狼’嗎……?” 并沒有人回答他。剛剛那個死里逃生的藩兵愣愣地站在一旁,一臉做夢似的表情環(huán)顧著破爛的街道——但那些幾乎奪去他生命的怪物,現(xiàn)在是一點都看不見了;連尸體都沒有留下。 看著自己一臉茫然的部下,那位軍官慢慢收起了臉上那個不成樣子的苦笑。 “……當(dāng)年,縱橫京都街頭的‘壬生狼’,大概,就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吧?!彼匝宰哉Z地說道。 而他的評價,柳泉當(dāng)然不知道。 她正率領(lǐng)著跟隨她出陣的六位付喪神,奔跑在會津城外的原野上。 她一聽說“如來堂”這個地名,立刻醒悟到這個任務(wù)的關(guān)鍵,必定就是此處。畢竟在歷史上,慶應(yīng)四年九月四日,在會津發(fā)生的最著名的重要事件,應(yīng)該就是如來堂急襲了。 雖然她對“如來堂急襲”這個名詞只剩下頭腦中一點模糊的印象,比如說新政府軍是趁夜偷襲如來堂的,新選組大約只有十幾人駐扎在那里,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多人負傷及陣亡,但奇跡般地事后也有幾人得以脫出重重包圍、幸免于難,其中就有負了重傷、卻仍然脫出敵人包圍,最終活了下來的齋藤一。 眼下,時間溯行軍大概有兩種選擇。一是協(xié)助新選組反敗為勝,殲滅來襲的新政府軍——這個想法難度太大,大約沒有什么實施的可能;二是,將新選組活下來的成員違背史實加以戕害,比如——會津新選組實際上的領(lǐng)導(dǎo)者,齋藤一! 是的。齋藤就是關(guān)鍵人物。柳泉想。 對其他那些僥幸活下來的平隊士們或新選組留守會津的普通干部們下手毫無意義。唯有齋藤一——新選組三番組組長,在會津代替土方領(lǐng)導(dǎo)新選組的齋藤一,才是時間溯行軍會盯上的目標,毫無疑問! 雖然明知道這里的齋藤,并不是那個當(dāng)初在會津城外與自己告別、說著下次重逢的時候會給她買吃都吃不完的櫻餅的小一;但柳泉急迫的心情,并沒有稍減分毫。 于情于理,為了任務(wù)也好,為了人情也好……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吧?! 柳泉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厲色,回頭朝著付喪神們大聲喊道:“我們馬上趕往如來堂!必須確保今夜發(fā)生的‘如來堂急襲’中,本應(yīng)活下來的新選組重要成員的生命安全!時間溯行軍最有可能對他們下手,畢竟現(xiàn)在的會津城還有一搏之力,不是能夠被提前攻陷的地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冷笑。 兩旁都是農(nóng)田和野地,此刻他們踏上的,是一條比田埂寬不了多少的田間小道。 而在道路的盡頭,站著一個身姿纖長的身影。在那身影的身后,同樣也有六位付喪神聚集在那里。 柳泉緩下了腳步,直到完全停在距離那個身影數(shù)步之遙的地方。 她一時間感到自己應(yīng)該有點吃驚。然而卻又感覺自己好像毫不吃驚。 她停下腳步,因為剛剛的疾奔而胸口上下起伏,氣息微喘著,只有一雙眼眸因為焦慮和憤怒而顯得格外明亮,直視著擋住她去路的那個身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神無小姐?!”她提高聲音,凜然喝問道。 而在她對面,神無凜音臉上慢慢綻開了一個燦爛而虛偽的笑容。 “我想要做什么?”她慢慢重復(fù)了一遍柳泉的問題,然后,笑得更加燦爛了。 “……想要你死?!彼穆曇艉龆兊蒙洌退樕系男θ菀稽c都不相稱。 “想要你像我家的響子婆婆一樣——” 她倏然舉起了手中的太刀。刀鋒寒光閃動,刀尖直指站在柳泉身后的三日月宗近。 “……在他的懷中,就那么咽下最后一口氣,可憐地死掉!” ※※※※※※※※※※※※※※※※※※※※ 12月28日: 嗯,所以最近幾章是小一的主場【大霧! hhh其實說不定會微妙地有點奇怪的糖分(?)啦。 提醒一下,新年之前的100字留言都有紅包喲w 今天作者菌也是沒有sada醬的人呢【。 戰(zhàn)擴的e4簡直慘無人道【泥垢 PS. 這一章里的會津軍官管小一叫“山口君”,實際上是因為這個時候小一已經(jīng)使用了“山口二郎”這個化名。 723?【回歸篇?之四】?148 面對這么驚悚的臺詞, 柳泉卻只是閉了閉眼睛, 顯得有點無可奈何似的,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她自言自語似的說了這么一句,卻并沒有說下去,而是一臉無奈似的沖著面前面露狠色的對手說道:“神無……不, 響子女士的事情, 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讓你在這里殺死我是不行的?!?/br> 神無凜音的面容微微扭曲了。 “這不是你說不行就可以罷手之事!”她厲聲喝道,“想要讓三日月宗近也感到痛苦是什么滋味的話,除此之外別無其它可以達到??!” 柳泉微微詫異似的一挑眉,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似的。 “你想讓他痛苦, 所以要殺死我?”她略帶一絲好笑地反問道, 聲音里的訝異和有趣維持在一個不太冒犯對方、卻又能夠充分表達出自己的感想的水準上。 “恕我直言……這,恐怕不行呢。”她心平氣和地試著和對方講道理?!澳憧? 響子女士之前曾經(jīng)是他的戀人, 但是你認定他并沒有因為響子女士的去世而感到多么痛苦——所以你才想用一些什么手段來折磨他, 讓他也體會到那種屬于凡人的難過, 是吧?可是我的身份更普通, 只不過是他在漫長的時光長河中所遇上的某一任主人而已。我既不是他的第一任主人, 也不會是最后一任……說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所以,你就算殺了我, 也沒什么用……你假如不信的話, 不妨問問他, 北政所夫人過世的時候,他可有傷心過嗎?!?/br> 她的意思很明顯——自己既不是和他共度了半生的戀人,也不是歷史上他著名的主人之一,于情于理,都并沒有什么可觀之處,要說折磨她就能讓他痛苦的話,那么他的痛苦也太容易得到了—— 她自認為已經(jīng)說得非??陀^翔實、非常冷靜得體了。然而神無凜音聽了她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說之后,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柳泉:“……” 啊,曉之以情走不通,現(xiàn)在看起來也沒辦法動之以理了。 神無凜音用一種藐視而憎惡的神情看著她。 柳泉內(nèi)心OS:好久沒擔(dān)當(dāng)惡役了還真有點不習(xí)慣呢…… 果然,神無凜音甩出了讓她無言以對的臺詞。 “你好像還不明白狀況?。俊彼湫χ?,譏諷似的說道。 “你好歹也是如今的精英審神者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