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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并不快,所以腳步落在走廊的木質地板上時只發(fā)出幾乎輕不可覺的、十分低微的聲響。 不過柳泉仍然很快就察覺了。 雖然如此,她卻并沒有轉過頭去看看來人是誰,而是繼續(xù)漫望著眼前夜間的庭院。夜空中月色的清輝灑在庭院中的花木和水池上,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美感。 來人走到她的身邊,腳步微微一頓,緩聲說道:“啊哈哈哈,原來你在這里啊?!?/br> 柳泉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 來人也不以為忤,輕手輕腳地在她身旁坐下來——卻并不是緊靠著她坐著的,而是稍微隔開了一點點距離。他們兩人中間,還隔著那個冒著熱氣的茶杯,以及一只放著茶點的小碟子。 那個人也學著她的樣子,坐在廊上、雙腳垂在廊外,當然他并沒有像她那么儀態(tài)全無地晃著腳,而是肩背挺直雙膝并攏、坐得十分端正,雙手放在腿上,完全是一副平常和鶯丸一起喝茶賞景時的姿態(tài)——假如再往他手里塞個茶杯就更像了。 “……啊,你在看月亮嗎?!?/br> 頓了一下,他沿著她的目光方向望過去,然后這么問道。 他的嗓音柔和,態(tài)度平靜,莫名地有一種令人內(nèi)心覺得安寧和可以信賴之感——這和他平時的那種她已經(jīng)熟悉了的溫和而略帶腹黑的畫風不太一致;她因而沉默了一霎。 最后,她簡單地應道:“……是啊?!?/br> 很奇怪地,他也并沒有追問,而是低聲呵呵一笑,主動轉移了話題。 “……在想什么人嗎?!?/br> 這種試探簡直明目張膽,然而又因為三日月宗近的這種語氣太理所當然、光風霽月了,反而使得柳泉覺得莫名地有點生氣不起來。 轉念一想,他不就是這種風格嗎。 ……喂這種油然而生的【啊這個混亂的世界上總還有一個人是正常的】的謎之安心感到底是腫么回事! 柳泉歪了歪唇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然后給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 “……在想總司君?!?/br>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滯,似乎并沒有想到她給出的人名竟然會是沖田總司。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那種從容淡定的神態(tài),微笑應道:“啊,加州和大和守的前主人嗎,哈哈哈?!?/br> 柳泉:“……是的?!?/br> 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后,她并沒有立即往下絮絮叨叨地訴說心事,而三日月宗近也并沒有急于追問;兩個人之間出現(xiàn)了短暫的靜謐。 然后,柳泉微微嘆息了一聲。 “總司君,變成了羅剎,這件事你也知道吧。” 三日月宗近頓了一下,和藹地笑了笑。 “哈哈哈,就這么說出來真的可以嗎?!彼[晦地提醒著她,似乎帶有一絲關切(?)的意味。 柳泉漫望著銀白色月光灑滿的庭院,片刻之后,慢慢地搖了搖頭。 “……沒關系,即使你也知道的話也無所謂了?!彼f。 “因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方法能夠改變他最終的命運?!?/br> 三日月宗近:“哦~?!” 柳泉沒有理會他那種微帶一絲興味的尾音,繼續(xù)望著庭院,用一種死板的聲音平鋪直敘似的說道: “我最后一次見到他,雖然是在江戶,然而那個時候,聽說他和千鶴醬要一起去陸奧,因為那里的水對改善羅剎的體質有益?!?/br> 三日月宗近沒有說話,好像只是耐心地等待著她什么時候愿意繼續(xù)往下述說一樣。他平緩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夜間廊下,仿佛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然后,很多年過去了?!绷聊艘祸爬^續(xù)說道。 說完這句話,她又可疑地停了下來,不再說話。 三日月宗近等了一陣子,不見她開口,于是就微微轉過臉去,那雙內(nèi)蘊美麗的新月之形的眼眸靜靜投在她的臉上。 “然后呢?”他輕聲問道。 然而聽到了這個簡單的問題,柳泉卻猛地仰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她才重新把視線投向庭院里,說道:“我最后一次得知他的消息,甚至不是直接的那種通知,比如‘沖田總司如何如何了’?!?/br> 三日月宗近輕聲地應了一聲?!班拧!?/br> 柳泉驀地哂然一笑,自嘲似的說道:“……而是偶然得知,我自己才是那個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個羅剎。” 三日月宗近露出微微了然的表情,無聲地哦了一聲,輕輕頷首。 柳泉繼續(xù)說了下去。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在陸奧的總司君,后來怎么樣了呢?!?/br> “……最后,是怎么離開的呢?!?/br> 三日月宗近并沒有說話。 然而他卻毫無預兆地突然伸過手去,摸了摸她頭頂?shù)陌l(fā)心。 這個動作讓柳泉一瞬間忽然渾身發(fā)起抖來。她猛地低下了頭,原本因為雙臂撐地而微微聳起的肩頭也輕輕地顫抖著。 許久之后,她才猛然又一揚頭,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幾乎是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惡狠狠地說道:“……原本我只是想來賞月的!” ※※※※※※※※※※※※※※※※※※※※ 8月15日: 抱歉今天更晚了。 本卷的男主角終于登場了w 說起來爺爺在最新一集活擊里簡直帥到炸裂蒼穹【大心心 陸奧差不多就是奧州啦【。 藤原泰衡和他爹的頭銜都是“陸奧押領使”。 嗯,所以,大家懂的【。 我也是忽然想起來這個地方居然還在總司線里出現(xiàn)了,這個梗不能浪費【泥垢 順便想念一下總司 PS. 在花丸里,爺爺對清光和安定的稱呼是“加州”和“大和守”。所以這里就這么沿用了。 嚴格說起來這樣才是正確的,因為清光和安定應該是刀匠的名字,就好比稱呼爺爺?shù)脑拺摻小叭赵隆倍皇墙小白诮币粯印?/br> 650?【回歸篇?之四】?75 三日月宗近微微勾起了唇角, 又應了一聲?!班??!?/br> “但是……!”柳泉咬牙切齒地繼續(xù)說著, 用力以雙臂撐住廊上的地面。這個動作幾乎讓她的上半身向前傾了一個不小的角度,肩膀也聳得更厲害了;從背后看,她清瘦的肩胛骨都微微突了出來,像是整個人都在用力維持著這種不自然的姿態(tài)似的。 “我剛剛坐在這里的時候, 忽然想起, 賞月的時候,總得找點什么茶點吃吧……!”她語氣僵硬地說道。 三日月宗近似乎對她那種極不自然的坐姿視若無睹一樣。他依然保持著剛才身姿挺直、端正從容的坐姿,坐在那里。 “……然后想到了晚餐的時候,粟田口家的那些小短刀們分了我一把金平糖?!绷回5卣f道。 這句話似乎終于引起了三日月宗近的興趣似的。他的視線往下,落在了在他們中間放著的那只盛滿金平糖的小碟子之上。 “哦?!彼K于又應了一聲, 就像是正在耐心地等著她講故事似的。 柳泉驀地發(fā)出很大一聲抽鼻子的聲音, 聽上去簡直邋遢極了,像只倉鼠。 但是三日月宗近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 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總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