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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發(fā)展軌跡原本就有隱憂。 現(xiàn)在那種隱憂成為了現(xiàn)實。最終大BOSS被擊倒之后,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性仍然遭到了不可遏制的破壞。 ……她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 下一秒鐘, 她猛然轉(zhuǎn)身。 天下五劍之一的付喪神, 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在一片大概沒人能站穩(wěn)的地動山搖之中, 只有三日月宗近站在距離她不遠(yuǎn)處的地方,鎮(zhèn)靜地握著那把閃出烏沉沉光芒的太刀——也許那就是他的本體,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隨著地表的晃動,她的視野里那襲藍(lán)色狩衣都開始重影,晃得她看不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他們周圍的建筑物發(fā)出吱呀的聲音, 墻壁開裂、磚瓦落下;腳下的大地也傳出轟轟聲, 道路兩旁的大樹被搖撼得簌簌作響。天空完全陷入了一片陰霾,烏云翻滾, 狂風(fēng)大作。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 三日月宗近突然舉步向她這邊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直到走到她面前一步之遙才停了下來,在這個距離上, 她已經(jīng)能夠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臉上居然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和平常一樣。 他終于開口了, 聲音居然都沒有變。 “天象異變, 必有原因……”他說。 “對此,主殿,您有什么推測嗎?呵呵呵?!?/br> 柳泉沉默了一霎。 然后用一種異常坦率的口吻回答道:“……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性遭到了破壞吧?!?/br> 三日月宗近一瞬間就微微睜大了那雙蘊有新月形的美麗眼睛。 “哦……”他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嘆息聲,居然還是用剛才那種悠悠的語氣追問道,“然后呢?” 柳泉直視著他的臉。 雖然她原來也曾經(jīng)推測過這個來自于異世界的三日月宗近到底為什么會逗留在這個世界而并未消失,也一直都在懷疑他是否也同樣身負(fù)重任——或許至少是他本人出于作為天下五劍之一的責(zé)任心,認(rèn)為面對她這個暗墮的審神者,他有將她鏟除的義務(wù)——然而一直到了現(xiàn)在,她才明白,三日月宗近為什么逗留于本世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他們兩人之間,究竟誰應(yīng)該去死,才能保護這個危如累卵的世界度過這次劫難。 柳泉微微合了一下眼睛。系統(tǒng)菌的話再度掠過心頭。 【到了那個時候,“強行抽取”的意思也會變得很簡單?!?/br> 【也就是在那個世界看來,被“強行抽取”的人物失掉性命?!?/br> 【當(dāng)然,你在那個世界死去之后,會回到“無盡殿堂”里來。然而三日月宗近究竟會去哪里,是真的失去了生命、還是變成暗墮的刀劍,又或者可以回到他原本的世界……這種事情因為從未發(fā)生過,所以也無跡可尋?!?/br> 【不過,你也許還記得你上一次剛剛來到這個同人世界里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的事實。——玩家在這個世界里所遭受的一切創(chuàng)傷都是真實的,疼痛感絲毫不會減輕。換言之,你也可以認(rèn)為這個機制就像是刀劍亂舞里的“一血保護”一樣,血條只留下一點生命值,只夠讓你奄奄一息地?fù)蔚接腥藖砭饶愕哪且豢虨橹?。?/br> 說到這里的時候,系統(tǒng)菌甚至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說到底,三日月宗近也只是個停留在紙上和電腦里的虛擬人物罷了。】 【而且他似乎從未真正愛上過你???根據(jù)他的那種人設(shè),深究起來,大概是不太可能真心愛上什么人的吧……】 【這樣一個人,你還在期待著什么呢。】 【難道你喜歡他嗎?!瓌e忘了,我可是能夠從后臺查看到全部的好感度數(shù)值喲?】 柳泉重新睜開了雙眼,長長呼出一口氣。 然而在這一刻,她卻看到自己面前的三日月宗近那雙蘊有新月形的美麗眼眸突然一縮! 下一秒鐘他已經(jīng)縱身而上,一言不發(fā)地舉高手中那柄“天下五劍”之一的本體刀,向著她的方向狠狠揮落。 唰的一聲,雪亮的刀光劃破陰暗的天色與近乎窒息的空氣—— 擦著她的身側(cè),自上而下狠狠劈落,一刀刺入她身后倒地的那個女子的心口! 桐野郁子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隨即就是她的身體重重摔落地面的聲音;然后再無聲息。 柳泉在那一瞬間無言地閉上了眼睛。 ……然后把自己先前不甚自然地垂落在身側(cè)、掌心朝向身后的左臂半轉(zhuǎn)了回來,左手五指合攏,嘆了一口氣。 是的,她并不是對桐野郁子最后暴起的這一擊毫無防備——她并不是那么圣母到死的人。 桐野郁子所以為的、她仗恃的羅剎體質(zhì),并不是她最后的底牌。她累積了數(shù)個世界的金手指時至如今,已經(jīng)足以在桐野郁子偷襲她的時刻將之定身、確保自己的平安。 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過,最終為她解決了桐野郁子這個巨大而棘手的麻煩、對桐野郁子痛下殺手的人,竟然是三日月宗近。 ……為什么? 他不是很憎恨她的嗎? 不,“憎恨”或許是太嚴(yán)重的字眼,不符合老爺爺?shù)挠崎e恬淡畫風(fēng)。不過不論如何,她覺得自己也屬于這個老人家應(yīng)當(dāng)鏟除的目標(biāo),所以突然被對手救了這回事——還真是玄幻?。?/br> “……謝謝?!卑祲櫟呐畬徤裾叱聊艘粫褐?,說道。 “算起來,我已經(jīng)被你救過兩次了……” “上一次,是在箱館。這一次也一樣……在別人認(rèn)為有必要將我殺掉的時候,你最終都選擇了維護我……” 她的聲音里含著一抹笑意。 而三日月宗近聽到了她的話以后,卻突然皺了一下眉,微微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哈?!彼詰T用的笑聲作為回應(yīng),像是這么做就可以掩去他真實的心思一樣。 女審神者似乎并沒有因為沒得到真正的答案而感到多么惱怒,而是轉(zhuǎn)身走到桐野郁子的身旁,蹲下身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攏放在她的頸間,片刻之后,放下了手,就那么蹲在她身旁,出神似的注視了她失去生命力的軀體一會兒。 然后,她微微伸長了左手,探到桐野郁子身體的另外一側(cè),將一樣?xùn)|西撿了起來,握在手中。 她右手里的那柄太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因此她就把那樣?xùn)|西交到自己的右手里,低著頭把玩了片刻,慢慢握緊那樣?xùn)|西站起身來,回頭望著身后的付喪神。 “三日月閣下……”她嘆息似的喚了他一聲。 付喪神目光一閃,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望著她。 “你現(xiàn)在打算來執(zhí)行你的使命了吧……?”她問道。 狂風(fēng)獵獵吹起,刮過他們兩人之間。她的發(fā)梢在風(fēng)中飛揚,她忽然舉起右手,平伸向前。 一柄小巧的手.槍被她握在手里,槍口直指著付喪神的胸口。女審神者修長的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微微彎曲著,卻沒有直接用力扣下。 付喪神一瞬間猛地瞇起眼睛。 “呵呵呵呵呵……那是現(xiàn)世的什么新武器嗎,主殿?”他充滿磁性的嗓音終于響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語調(diào)仍然鎮(zhèn)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