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要說些什么，只能喃喃地反問道：“你說……什么？！”

    清原雪葉沖著他笑了笑。

    “當(dāng)時的情形太混亂了……后來即使聽到了那樣的傳聞，我覺得……果然不去親眼看一看的話，還是不能下此斷言啊?！彼届o地說道。

    “所以我還是想要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副長的下落又是如何……”她的目光一瞬間飄遠(yuǎn)了，掠過他的肩膀飄向未知的遠(yuǎn)方；然而她很快收回了視線，目光明澈地直視著他驚愕不已的臉。

    “一君昨晚對我說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銘記在心?！彼f。

    “然而正是因?yàn)檫@樣……我才覺得自己必須去一趟蝦夷。”

    “可是，有一點(diǎn)我希望你清楚?！?/br>
    她凝視著他，表情無比認(rèn)真，一字一句地說道：

    “假如我沒有回來，那也并不是因?yàn)槲艺业搅烁遍L而決定留在他身邊——即使我真的要這樣做的話，我也一定會在那之前回來找你，當(dāng)面親口對你說的?！?/br>
    她的目光里似乎有某種深刻的情緒在微微浮動。

    “所以假如……我沒有回來的話，那一定不是因?yàn)槲疫x擇了副長而離開你的關(guān)系?！?/br>
    “你能明白這一切嗎，一君？”她問道。

    ※※※※※※※※※※※※※※※※※※※※

    5月6日：

    我的腦袋發(fā)暈……不好意思更晚了一點(diǎn)，7號的更新應(yīng)該也是這個時候哦。

    因?yàn)榍皫滋於荚谮s來趕去的瞎忙，所以如果我忘記了感謝大家的投喂的話，我現(xiàn)在再來感謝一遍~~

    謝謝小天使CS菌、物部貍子和wllll的地雷！(づ￣3￣)づ╭～

    大家不要緊張，明天還是會有些糖可以吃的ww

    558?【回歸篇?齋藤線】?40

    藤田五郎：“……”

    在一陣突如其來的震驚之后, 他就是這么有點(diǎn)茫茫然地聽著她對他所說的話——她好像使用的是他也聽得懂的語言, 然而她所說的內(nèi)容在他聽來恍如天方夜譚一般虛妄難懂。

    “你……你真的要去……蝦夷？”他呆然地問道。

    然后他看到她默默地向他一頷首。一層淡淡的笑意浮上了她的眉間。

    那是，已經(jīng)作出決意的表情吧。

    他的內(nèi)心中一直都有一道邁不過去的高檻，是他所見過最優(yōu)秀、最可靠、最值得信賴和崇敬，讓他心甘情愿追隨的人, 是在夕陽西下的時刻還堅(jiān)實(shí)地支撐著幕府——不, 或者說，武士道——這桿大旗的人，是新選組的副長。

    他并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雖然平時沉默無口，但內(nèi)心中也擁有作為一個頂尖劍豪而產(chǎn)生的自信，無論面對何種艱難的情景, 也不曾喪失自己的冷靜。

    然而在面對副長的時候——確切地說, 是在面對副長和清原雪葉在一起的時刻——他總有種力不從心之感。盡管有些時候那兩個人只是正常地在交談公務(wù)而已，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令人插不上嘴的絕贊默契感。

    事實(shí)上, 副長和清原雪葉從來沒有在他人面前表現(xiàn)出那種簡直閃瞎人眼的默契感, 反而是經(jīng)常吵吵嚷嚷, 簡直就像那種笨蛋情侶一樣——

    啊, 對了, 就是這個詞。

    雖然在從前的那些日子里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心領(lǐng)神會一般的神級默契, 反而還經(jīng)常表現(xiàn)得彼此間的思考線路完全不在同一條直線上，然而即使那樣，到了最后——到了該訣別的時候, 大家還是會覺得, 只要那兩個人像那樣一直在一起并肩前進(jìn)的話, 就好像事態(tài)就永遠(yuǎn)不可能會到最糟糕的地步，好像那些已經(jīng)消失在夕陽里的、來自過去的最好時光，就還是會一直一直持續(xù)下去那樣。

    那個樣子才是最可怕的。

    對他而言，那種已經(jīng)在大家的內(nèi)心之中形成了定式的想法，侵蝕著他那顆同樣想要靠近她的心，讓他裹足不前。每一次當(dāng)他感覺自己更加接近她的時刻，他都會油然想起那位已經(jīng)消失在幕府的夕陽下的、堪稱一時之英豪的人——

    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有自己的優(yōu)點(diǎn)。他也知道她看到了這些優(yōu)點(diǎn)。甚至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在會津分別時的她，站在他面前流著眼淚，說要他完成了自己身為武士的義務(wù)之后再回去找她，再去追趕上她——

    可是，他還能追趕得上她嗎？

    “所以，雪葉君……”

    他不知不覺地說出了聲。

    “……請選擇我?！?/br>
    柳泉：？！

    站在他面前的她微微睜大了雙眼，露出了極為驚愕的表情，像是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真的這么說似的。

    而他繼續(xù)說了下去，就像是拔開了內(nèi)心的那個塞子，所有的回憶、所有的顧慮、所有的退避與躊躇，都一瞬間從那里涌了出來，然后沖進(jìn)天空，消失了蹤影。

    “請選擇我。”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即使……即使未來有一天重新見到了副長——”

    他又十分艱澀地停頓了一下。

    “……也請選擇我?！?/br>
    柳泉：“……誒？！”

    藤田五郎——不，齋藤一終于把視線固定在她的臉上。那雙深藍(lán)色的眼眸里閃著光芒，那是已經(jīng)下定決意的眼神。

    就像，那一夜在會津，他告訴她說他打算留下來與會津共存亡一樣。

    “如果你不回來的話，我也相信你是想要回來的。”他說，語氣沉穩(wěn)認(rèn)真。

    “我會一直相信你……”

    他頓了一下。也許是因?yàn)榻酉聛硪f的話稍微有點(diǎn)礙口，他的臉上又浮現(xiàn)了不明顯的紅潮。

    “……也會，一直在這里等你?！彼K于說了出來。

    他目光堅(jiān)定地直視著她，眼眸中仿佛蘊(yùn)含有不可摧折的意志，清直而明亮，像是夜間天際最明亮的星。

    “就像你當(dāng)初那樣的相信我，那樣的期待著我會回來找你一樣?！?/br>
    他再度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

    “當(dāng)你回來的時候……我會送你吃都吃不完的櫻餅，當(dāng)作重逢的禮物?！?/br>
    柳泉：?。?！

    不知為何，眼淚猝然沖進(jìn)了她的眼底。她不得不立刻仰頭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強(qiáng)忍下那股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意。然后她重新凝視著他，看著他把嘴唇和下頜都繃得緊緊的，一副既堅(jiān)定、又倔強(qiáng)，就像個執(zhí)拗的少年一般的模樣，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臟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不妙啊。再這樣下去的話心臟會爆裂的吧。

    她不得不作了好幾次深呼吸，然而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里仍舊帶上了一抹鼻音。

    “……為什么？”她說。

    他沉默良久，只有微微翕動的鼻翼顯示出他此刻的內(nèi)心也難以平靜。

    最后，他一字一頓地答道：“因?yàn)椤谔锟诩庖簧兄恢圃爝^一柄太刀——那就是‘一期一振’?！?/br>
    她慢慢地睜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他繼續(xù)說道：“因?yàn)槟鞘且簧袃H有一次能夠遇見的珍品?！?/br>
    他的聲音如同夜間從屋檐上滴落的水滴那樣，清澈而澄明，像是會滌蕩盡一切人間的陰暗與猶豫，劈開迷茫，宛如朝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