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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試合, 兩個人形成的氣場足以橫掃那片小小庭院的人。 也是穿著藝伎的盛裝, 站在剛剛發(fā)生過一場激戰(zhàn)的角屋房間里,面容在燭火的映照下美麗得令人動搖,被那些不明真相的客人們稱贊為“總有一天會成為艷傾島原的太夫”的美麗女子。 還有,也是穿著新選組的淺蔥色羽織,無論何時當他陷入以寡凌眾的苦戰(zhàn)時,穿越鮮血漫過的戰(zhàn)場,拼命地趕來支援他,無畏地站在最難以擊敗的敵手面前,理所當然地說著“一君是我的同伴,不管多少次我都會趕著來支援他的”的新選組一番組代組長。 也許,也是那個眉目平凡卻氣質(zhì)沉靜,在通往失敗的道路上目光堅定執(zhí)拗,說著“山口君一定會活下來的,會活著去見那個和你約定的人的,我這樣地相信著”的、總是露出大jiejie一般平靜可靠神色的女性。 啊啊,迄今為止仔細一想,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有那么多種不同的面貌。然而到了最后,最終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那個臉上長著小小的雀斑,在十一月的夜晚冷風里站在高臺寺的門外,哭著問他“齋藤君,你為什么不來找小梅了,難道你看上別人了嗎”的來自于町人之家的平凡少女。 啊啊。他一直都想要去找她的。也并沒有看上過別人。從來都沒有。 在這一刻,身體因為這種異常的接近而變得無法控制地僵硬不聽使喚、只有全部的感官變得極度敏銳,所有的感受都被無限放大,心臟咚咚咚咚地像要從口中跳出來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卻浮現(xiàn)了這樣的言語。 【你忘了你曾經(jīng)那么喜歡我,還送過我好多可愛的和果子,吃都吃不完的櫻餅……】 在月真院大門外的階下,面容平凡的少女這樣痛泣著,好像一心想要贏回他的心一樣。 然而他卻知道,在那層偽裝之下的容顏是多么美麗,美麗到讓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還知道—— 【我并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看上別人?!?/br> 當時,他配合著她的腳本,這樣結結巴巴地回答她。 也許,那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說出、卻始終沒有找到機會說出來的話吧。 她柔軟的身軀從來沒有這么靠近過他。因為她的身體微微前傾的動作,他們兩個人似乎馬上就快要喪失平衡地倒下了。于是他下意識攬住她的腰、借以維持他們兩個人的身體重心,然而他很快就意識到這種動作的糟糕之處—— 沒錯,他們現(xiàn)在是站穩(wěn)了,然而身體卻貼得更近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后,藤田五郎感覺自己的后背上霎時間就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可是他現(xiàn)在心跳過速、呼吸不暢,也沒法用腦袋冷靜思考問題——老實說,他現(xiàn)在除了鼻端似乎聞得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甜香、唇上有她柔軟嘴唇相貼傳來的美妙觸感之外,整個人大概已經(jīng)僵木得變成了一尊廟里的泥塑。 說起來好像他們兩個人如此接近只是一瞬間的事,然而卻仿佛又顯得已經(jīng)過去了很漫長的時間,讓這種異乎尋常的接近格外令人在意—— 突然,有個聲音在遠處的走廊上響了起來。 “則子小姐——則子小姐——則子小姐,拜托您出來吧,這已經(jīng)是非您不能解決的事態(tài)了……” 似乎是家里的女傭。然而,那個姑娘的聲音里居然帶上了一絲哭音。 藤田五郎:!? 察覺到這附近還有旁人,他下意識地猛然挺起背脊。 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要拉開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他聽見她的喉間發(fā)出一聲有點不愉快的低嘆。 “哎~真不愉快啊,結果還是被打擾了。”她說,然后十分自然地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 懷中那種陌生的溫度陡然消失,藤田五郎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似的,呆然地眨了眨眼睛。 然而這種反應好像卻讓她愉快了一些。他聽見她低聲一笑,然后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輕快語氣說道:“我現(xiàn)在有事要做,只好就這么遺憾地暫時與你分別了呢,一君?!?/br> 藤田五郎:“……你要去哪里?!?/br> 這種嚴肅的口吻似乎讓她感到有趣。她微微瞇起了眼睛,笑著悄聲說道:“……那些人在找我啊。躲在這里也并非妙策,終究還是要去解決問題的?!?/br> 藤田五郎:“……” 總覺得她的每句話里都別有深意,這是他的錯覺嗎。 ……不,好像現(xiàn)在還有更大的問題啊。 “……則子?所以說,那些人叫的……是你?!” 他聽見她笑著嘆了一聲氣。 “我們,還會再見的?!?/br> 她用這么一句話避過了正面回答他剛剛的疑問。 “希望到了那個時候,能得到吃都吃不完的櫻餅啊。” 藤田五郎:?。?!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轉過身,單手提起及地的裙擺,輕盈地從這一處隱蔽之所一躍而跳上了旁邊高起的走廊。然后,她站在廊上,微微向他這邊投過來一瞥,繼而大步往前走去。 那位語調(diào)急切中帶著一絲惶恐的女傭仍然在喊著:“則子小姐……您如果再不出來處理事態(tài)的話,萬一場面上鬧了起來,可、可教我們怎么向忠順大人交待呢……” 下一刻,藤田五郎聽見清原雪葉冷靜的聲線。那種聲線較之他所熟悉的那種她平時慣用的聲音,顯得更低沉一些,很明顯是因為含著某種居高臨下的不悅感,以及一發(fā)聲就準備掌控局面的威嚴感。 “無需驚慌。”她的聲音鎮(zhèn)靜得近乎冷漠,和那位女傭的驚惶口氣恰成奇妙的對照。 “不會發(fā)生什么大事的——還不是那種時候。” 雖然聽上去這一句話像是為了讓對方安心而說出來的,但不知為何藤田五郎總對這句話背后的含義感到很在意。 則子小姐,道治少爺,忠順大人……他默默地在自己的腦海里整理著自從她出現(xiàn)之后,他從旁人的口中聽到的一系列相關的人名和稱呼。 這些,都和這棟舊華族的宅邸有關。 當她剛才的那次突襲帶給他的混亂感消失之后,藤田五郎又能夠冷靜理智地認真思考了。 稍微想一想就能得出某個極為大膽的推論—— 清原雪葉,在借此向他傳遞著某種信息。 因為,假如她真的是那些人口中的“則子小姐”的話,那么她今晚其實并沒有必須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必要。 她很容易就能夠得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同樣地,她很容易就能夠找到他。雖然他不知道她是何時以這個“則子小姐”的身份重回江戶……不,東京都的,但是在今天之前,為什么她并沒有來找過他,然而在那位“道治少爺”和桐野郁子小姐訂婚之后,她卻十分突然地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呢? 大概,是為了借此舉動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把他的注意力引向這一家人?因為假如沒有她的原因的話,他即使今晚應邀作為警衛(wèi)來此出席訂婚宴,也決不會在事后還對這一家人產(chǎn)生什么好奇感,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認為這一家人有著應該深入調(diào)查一下的必要。 “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