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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覺得自己又快要黑線了。 “啊,對了?!?/br> 在關(guān)上休息室大門之前,她突然又探頭進來,只在門邊露出多半張臉,笑得極其狡黠。 “曾經(jīng)有人拜托你當(dāng)他的妹夫吧,我說?”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來、正打算彎下腰去整理球包的手冢聞言一怔,立即直起身來,表情十分嚴肅。 “……是誰說的?!” 意外地,他默了一秒鐘,才用一種慎重至極的語氣反問道。 柳泉撲哧一笑,那種惡作劇的表情簡直是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 “白石君告訴我的。說他們學(xué)校的千歲君曾經(jīng)在你們以中學(xué)生身份第一次參加U-17合宿的時候拜托過你做他的妹夫呢——”她伸出一根食指頂著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思考似的。 “據(jù)說是因為他的meimei美由紀君很崇拜你的緣故?!?/br> 手冢沉默了幾秒鐘,好像極力在忍耐著某種怒氣和不悅似的,聲音因而變得悶悶的。 “啊……是有那么一回事。不過,我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立刻斷然拒絕了他!這種事情決不可能發(fā)生!” 他斬釘截鐵似的說道。 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柳泉嗤嗤地笑起來,表情愉快極了。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向手冢部長求婚的人哪。啊~啊,好遺憾哪?!?/br> 手冢一愣,隨即意會過來,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在……在說什么呢!比、比賽之前居然說這些話!你,太大意了?。 ?/br> 柳泉一仰頭,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顯得快活極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想必那個時候的我,想法和美由紀君也沒有什么兩樣哪。唉——為什么我沒有一個像千歲君那么肯為meimei打算的好哥哥,只有像謙雅那樣整天想著拖我后腿的不可靠的meimei呢?!彼普嫠萍俚乇г沟馈?/br> 手冢的臉上那個囧字簡直都要化作實質(zhì)了。 “信雅!”他大喝一聲,試圖阻止她愈來愈離譜的胡言亂語。 “……想要去日本隊的休息室敘舊的話就現(xiàn)在趕快去。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彼惓烂C地說道,臉板得簡直山雨欲來。 “真是的,白石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跟你說這個到底有什么意義啊……?!” 柳泉仍然笑著,沖著他眨了眨眼。 “其實我是聽到八卦消息,所以去強迫式地逼問了他一下呢?!彼\實地招認道,說著說著那股促狹之心又起,她打趣似的又說了一句:“……看起來我果然跟四天寶寺那個和尚學(xué)校有仇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有一道亮得耀眼的白色光芒,從手冢的兩片眼鏡片上唰的一聲一閃而過。 哦呀,鏡片發(fā)光了呢。這可不是什么好的預(yù)兆。 她慌忙丟下一句“等一下見!”,就迅速帶上了房門,一溜煙跑掉了。 …… 和德國隊那邊的嚴謹有序不太相同,日本隊這邊的休息室,意外地氣氛友善又混亂呢。 柳泉敲開了休息室大門,因為已經(jīng)提前跟帶隊的教練以及幾位從以前開始就交情不錯的隊員們打過了招呼,所以她的出現(xiàn)幾乎可以說是讓許多人都毫不意外,也同樣受到了大家的一陣歡迎。 不過這次日本隊選擇的女子選手,卻多是在她十六歲時因傷引退之后才冒起的新秀——據(jù)說是因為國內(nèi)女子選手似乎出現(xiàn)了斷層,不得不提前考慮由更年輕而缺乏經(jīng)驗的選手上陣的情形;正巧有這次國際邀請賽的機會,所以刻意選擇了以實力超群的第一女單川崎成美這樣富有經(jīng)驗的選手搭配兩位年輕選手的組合。 說起來這次無論是邀請賽正賽也好,還是今天開打的慈善友誼賽也好,主要還是著眼于男子選手之間的交戰(zhàn),搭配上一位女子單打與一組雙打選手,主要還是為了商業(yè)上與慈善方面吸引注意力的要求服務(wù)。 假如說自己與負責(zé)單打的川崎成美還有點過往的過節(jié)與孽緣的話,那組雙打選手,柳泉就感到十分陌生了。賽前她也看了對陣表,那組雙打選手的姓名分別是細野典子與川村志穗,年齡也在二十歲左右,可以說是十分年輕。 她先是與教練和監(jiān)督打過招呼,簡單聊了兩句“這次為什么不帶橘杏君一起來呢”,“哦哦原來是為了磨煉新手啊那么橘君還好吧”之類的寒暄,然后又一一問候過和自己熟識的男子選手,最后不得不轉(zhuǎn)向了坐在一張椅子上,正皺著眉頭瞪著自己的女子組第一單打,川崎成美。 按照對陣表,川崎成美今天被安排在第二位出場。由于今天的慈善友誼賽帶有很強的表演性質(zhì),好吸引觀眾買票進場及熱情捐贈,所以大會特意將混雙比賽排在了第一場。 說起來,友誼賽的賽程很特別,按照時間順序來排列的話,依次是混雙、女單、男雙、女雙、男單。 手冢雖然并沒有改變過國籍,但因為長年在德國訓(xùn)練、轉(zhuǎn)入職業(yè)的時候更是從德國起步,說起來這些年也算是把德國當(dāng)作自己訓(xùn)練和備戰(zhàn)的基地了,所以這次邀請賽,為了聚集人氣,德國隊以特邀的方式邀請手冢加入他們——在正式的國際團體大賽中日本隊的主將本次將作為日本隊的對手出陣,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具賣點的新聞。而且,在休賽期舉辦這種邀請賽,慈善的成分重于一切;所以手冢也并沒有拒絕這種邀請。今天,他預(yù)定作為男單選手壓軸出賽。 為了節(jié)省時間,友誼賽采用單盤決勝制。因為正式的邀請賽其實只是男子組的對決、只有這場慈善友誼賽才有女子選手出陣的賽程,又因為是整個大賽的第一天,所以外面的看臺上幾乎坐滿了興致高昂的觀眾。 大概是因為自己身為第一女單卻不得不被迫排在新人之后出場,川崎成美的臉很臭。 “你還記得來問候我啊,我還以為你一看到以前的朋友,就把我這個對頭忘記了呢。” 她一開口就是略帶□□味的對白,柳泉只好苦笑了一下。 ……當(dāng)然不可能把那些明明交情更好的人排在你之后去問候吧。不論什么時候我們大概都不是朋友不是嗎。 這樣反唇相譏的話一瞬間已經(jīng)習(xí)慣性地涌到了柳泉的嘴邊——多少年以來她和川崎成美的對話基本上都是這樣的畫風(fēng),但今天她覺得既然對方等一下還要登場比賽的話,自己不妨就忍一時之氣,別現(xiàn)在就點著了日本隊的女子頭號選手的怒氣槽吧。 “你好,川崎?!彼傩χ鴨柡虻馈?/br> 川崎成美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柳泉——算起來,你當(dāng)年不但和我是冰帝的同學(xué)以及隊友,而且就連你當(dāng)年那場算是非正式的引退賽也是跟我打的吧?就這樣你還跟我這么生疏?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禮貌了?” 柳泉先是一愣,繼而啞然失笑。 “好吧,……成美。” 川崎成美丟給她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繼續(xù)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網(wǎng)球包,一邊跟她閑聊。 “……說起來,你是完全不能登場了嗎?”她還真是不客氣,一開口就直接戳到信雅妹子的死xue上。 “那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