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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斯文溫柔, 卻充滿了認(rèn)真和鄭重。 “那就到此為止了——這也算是一種慈悲吧?!?/br> 他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點沉痛,或許還有一點絕望和悲傷的情緒;柳泉分辨不出來, 但是她的心情突然為之一緊, 隨后激蕩起來。 ……山南先生??! ……她果然沒有說錯……那個熟悉的, 溫柔勇敢、睿智而強大的山南先生, 果然還活著,還存在于他變成羅剎的身體里! 柳泉一瞬間就拔出了自己的劍。 剛才還動彈不得,手腕都似乎虛軟無力的手上似乎傳來一股力氣,像是重新燃起了已經(jīng)熄滅的信心一樣,她架起長劍,擺了個出劍前的起勢。 大廳里的羅剎們也紛紛回味過來。雖然喪失了理性、卻也不甘就此被殺的他們嗷嗷地嚎叫著,飛快地拔出了各自的刀。 土方大聲喊道:“平助!” 自從很帥的出場發(fā)言之后,就一直作為旁觀者,毫無用武之地的平助,用他那一如既往元氣十足的聲音應(yīng)道:“我知道!” 他很有精神地架起了刀,外表一瞬間就變成了羅剎的樣子。 “山南先生,你有點耍帥過頭啦!為什么什么事都不和我說??!”他興高采烈似的大聲叫道。 羅剎化的山南注視著自己的同伴,臉上終于浮起一個真切的淡淡笑容。 “嘛,雖然這話很老套……不過,‘要想欺騙敵人,首先要欺騙同伴’嘛……”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愉悅,和平助兩人毫不猶豫地沖著羅剎揮下刀去。 羅剎的數(shù)量在減少著,一個又一個倒在地上。 “而且假如是站在輔佐‘局長’立場上的人的話,更適合來扮演這種被憎恨的身份,不是嗎?”山南的臉上掛著可怕的笑容,語氣卻極盡溫柔地解釋道。 聽了山南的話,土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啊~啊,還真是帥到過分的發(fā)言啊。完全把我的風(fēng)頭蓋過去了啊,山南先生?!?/br> 沖田那種十分隨意的、開玩笑一般的語氣突然揚了起來。他同樣架起了自己的太刀,頭發(fā)一瞬間變成了白色。 “喂,平助!還記得嗎?在池田屋的那一晚,我們雖然也居于人數(shù)上的劣勢,可是砍得是多么的痛快!”他招呼著精神抖擻地正在大砍羅剎的平助,視線一瞬間掃過山南、土方和柳泉的身上。 “哎,我說……那天沒來得及參加的人,今晚出場也不晚的哦?”他笑嘻嘻地繼續(xù)說道,突然身形一動,太刀猛地向前劈落。 山南的動作似乎微微頓了一下,但他的面容上馬上露出更深刻的笑意,繼續(xù)著手下的殺戮。 “……欸,真是這樣呢?!彼踔吝€有余裕溫柔地應(yīng)了一聲。 柳泉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土方,卻看到他同樣也架起了刀。 “說起來那天晚上你也跟人動手了呢?!彼恼Z氣很平淡。 不知為何,柳泉的心頭忽然感到有一股暖流掠過。 “是啊。那天晚上,我一開始也并沒有去池田屋呢,而是跟隨著副長擔(dān)任善后的任務(wù)……真沒想到還能打上一架,好好地活躍一下啊?!彼⑿χ鴳?yīng)道。 土方笑著皺起了眉。 “‘局長’也好,‘副長’也好,從以前開始,善后就一直是我的任務(wù)?!?/br> “可是為什么每次善后,最后都只能成這樣呢……還是要以刀劍才能見分曉啊?!?/br> 話音未落,他已凌厲地躍起,從半空中揮下太刀。 每次刀刃落下,仙臺城的大廳里就飛濺起鮮血。 將成群的羅剎斬殺,就如同書上所寫的鬼神一樣。 土方、山南、沖田和平助,雖然有人仍身為人類,有人卻已是羅剎之身,但都毫不留情地,將其余的羅剎們送入血海。 大廳一片血腥至極的景象。 但是柳泉的唇角卻突然慢慢向上彎了起來。 她一言未發(fā),卻突然向前矯捷地突進,一劍直刺一個羅剎的心口。 劍尖幾乎立即就刺破了血rou,扎進了羅剎的心臟里,發(fā)出細(xì)小的“哧”的一聲。 柳泉一拔劍,那個羅剎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她來不及慶幸于自己一擊得手,就又反手一劍,砍到了一個打算從背后偷襲自己的羅剎的肩上。 ……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要對付人數(shù)數(shù)十倍于他們的羅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柳泉加入戰(zhàn)團,也并沒有人去阻止她。 這是動蕩而混戰(zhàn)的時世,沒有太多不必要的憐憫分給女子。既然她擁有和男人一樣的戰(zhàn)力和意志,那就讓她也一起戰(zhàn)斗好了——這六年來,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嗎。 在激戰(zhàn)中,一旁置身事外,并沒有參與打斗的雪村綱道,突然發(fā)出無力而虛弱的質(zhì)問。 “那些話,都是些不著邊際的鬼話嗎?……在鬼的王國里,進行進一步羅剎的研究。山南君……你應(yīng)該確實是對我那么說過的啊?!?/br> 山南剛剛斬殺掉一個羅剎,聞言向后輕跳了一步,仍舊架著刀,把視線轉(zhuǎn)向了雪村綱道。 “你看見未來了吧……” 他有些悲傷地笑了笑。 “我曾經(jīng)尋找過羅剎的生存之路。在知道未來活不了多久之后,就非常焦急?!?/br> “為了推進羅剎的研究,有時不得不弄臟了自己的手……” 帶著自嘲的口吻,他的眼神飄忽了起來。 “到現(xiàn)在為止所做過的所有可疑的行動,全都是為了救助變成羅剎的同伴們……也為了挽救自己?!?/br> “可是,羅剎是沒有未來的。綱道君不是也很清楚嗎?” 和前往仙臺前的那一晚一樣,從他的嘴里,再度吐露出殘酷的事實。 “再怎么增強對陽光的抵抗力,一旦對身體造成負(fù)擔(dān),就會削減壽命。而且對血瘋狂的沖動也不會消失……” ……羅剎,已無可拯救。這就是他想要說的話吧。 雪村綱道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山南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我們是這個時代里的曇花而已。羅剎是不該出現(xiàn)在世間的物種……讓這一切都結(jié)束吧?!?/br> 他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在胸腔里轟鳴一般,像那顆本已不該繼續(xù)跳動的心臟,卻仍然還在胸口躁動不已—— 突然,一道刀光閃過。 ……是一個羅剎,打算從背后偷襲山南! 再要出刀已經(jīng)幾乎來不及,山南咬牙,用屬于羅剎的迅捷腳步極力向旁邊跳開。 但是有一個人比他閃避的動作更快。 一柄劍刃平直的長劍陡然從旁邊伸過來,砰的一聲,勉強架住了那個羅剎的刀! 但是這種倉促之下的出手當(dāng)然談不上萬無一失,刀刃相交的瞬間,因為相碰撞的那個角度實在難以保持平衡穩(wěn)當(dāng),鋼鐵的刀刃發(fā)出一陣當(dāng)啷啷的清脆響聲,彼此一錯,各自在對方的刀刃上劃出一溜火花似的滑開——而下一秒鐘,所用的劍刃更短的柳泉就吃了虧,對方的太刀長長的刀尖沿著滑開的方向由于慣性而繼續(xù)前進,瞬間就割裂了她左邊的衣袖,在她的左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柳泉下意識低叫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