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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話只能出我之口, 入你之耳。”那個老家伙甚至可惡而狡黠地沖他眨了眨眼睛。“決不能就這么直白地對幕府的其他人說啊。不過這種事想也能想個大概吧?……將軍大人是為了保命, 連江戶和大政都能夠放棄的人哪。一個近藤勇,難道會比江戶或大政更重要嗎?” 最后那只滑不留手的老狐貍還是沒有斬絕他所有的希望。 “將軍大人不出手,我不出手,但也許幕府或和薩長那邊走得近的人里,另外也有那種有能力也肯幫忙的人呢。這世上的人何其多啊——啊啊,瞧瞧那些愚蠢之輩,真以為當初殺了一個坂本龍馬,就能夠拯救幕府的敗局呢。現在還不是要灰溜溜地交出所有給那些薩長的家伙們,還得同時賠上笑臉,生怕人家一個不高興,拿走了東西還翻臉無情——”他嘲諷似的這樣說著,然后突然驚覺。 “啊啊,向你抱怨了無聊的東西啊。請立刻就忘記吧?!彼忠凰查g就恢復了先前那種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繼續(xù)一人分飾兩角,在面前的棋盤上自己跟自己下著棋。 漫不經心地落下一顆白子之后,他眼睛都不抬一下地對仍然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土方說道: “這年頭,不會出賣自己的,也許已經不是大人,不是上司,不是同僚,不是朋友……而是自己的部下喲?是那種卑微的、理所當然的、自己一直都不曾真正注意到的存在……” 作為曾經的高不可攀的幕臣和家老,一直到了最后仍然被將軍大人一家認真依靠著的勝安房守大人,用一種奇特的表情和語氣這樣說道。 “……擁有這樣可貴的部下,而自己一直沒有好好的珍惜,真是太遺憾了?!@是,我想要對新選組說的最后一句話哦?” 然而,今天的榎本武揚雖然承諾會幫忙,可是他到底能有多少人脈或能量,足以在虎視眈眈的薩長和恨紅了眼的土佐人手里救下近藤君呢?!其實土方自己心里也沒有底。 幕府這邊,他所有能夠想到的人都已經設法去再三懇求和拜托過了……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那么,還有什么人如同勝安房守大人所說的那樣,和薩長那邊走得近,并且或許也有那種能力、還肯幫忙呢?! “……土方先生?!” 突然,在土方面前不遠處響起一個熟悉的呼喚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土方猛地停下了腳步,微微帶著點錯愕地望著正佇立在他面前的人。 “……你在這里做什么???”片刻之后,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微微帶著一點被驚動的不滿,抱怨似的問道。 他面前身姿高挑,作男裝打扮的女子,微笑著向他的方向微微搖晃了一下手中拎著的空籃子。 “買了一些東西,剛剛去拜訪了一趟總司君呢?!?/br> 沖田因為因為勞咳加重的關系,早些時候就離開了新選組本隊,和千鶴一起遷到江戶這里一家可靠的人家養(yǎng)病了。土方因為想到這一點而微覺有些赧然。 差不多完全忘記了總司還在江戶養(yǎng)病這件事啊……這些天來,腦袋里裝的全都是近藤君的事啊…… 和他一起并肩走在街上,柳泉很自然地用一種隨意的口吻說道:“總司君啊,看起來氣色很不錯,還笑話著說‘幸好是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啊不然看到土方先生那張總是那么死板的臉就想要咳嗽’……” 土方:“……” 一瞬間他想要發(fā)火,然后又驀地在心頭浮現了一點對沖田這種惡質玩笑的懷念。這種情緒讓他那點怒氣霎時間無影無蹤,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那家伙,現在過得……還不錯吧?” 也許是為了想要說起一點輕松的話題來改變兩人之間略顯沉悶的氣氛,柳泉微笑著。 “啊,看樣子還挺好,雖然打算拿刀跟我來一場試合的意圖被千鶴及時阻止了……被阻止之后就不服氣地一直很有元氣地嚷嚷,問我在他不在的時候又有沒有增長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似乎她的這番話里的某個字眼觸動了土方,他自言自語地重復道:“……他不知道的本事?” 隨后,他扯動嘴角,淡淡一笑。 “會使用洋槍,這個算嗎?!雌饋?,總司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副長仿若開玩笑一般的口吻莫名地讓柳泉心里一松。 然而下一秒鐘副長就提出了讓她很難回答的問題。 “說起來……這個本事到底是在哪里學到的呢,以前沒聽你提起過啊。” 柳泉:“……” 牙敗,早晚要面對的提問現在就冒出來了。 雖然是當時孤注一擲的選擇,事先也并不知道系統(tǒng)菌會不會同意讓她兌換這項技能、可兌換列表里又有沒有這項技能,然而在這個世界里的人看來,一開始在新選組失敗得那么慘、急需洋槍術指導的時候,作為對局長和副長最忠誠的干部之一,柳泉并沒有把此事說出來,其原因就頗為可疑了。 ……總不能說當時她還不會吧?! 冥思苦想著要在幾秒鐘之內找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來說服土方,柳泉并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個類似牙疼的表情。 “呃……那個……是以前在舅父家里的時候被迫學習的,并不很精通,又多年未練習了,本來以為派不上什么用場了……沒想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人的潛力還是無窮的啊?!?/br> 最后,她還是決定讓同人作者菌為“清原雪葉”構建出來的那個悲慘身世來背這個鍋。 那個“清原雪葉”的舅父家里大概是跟長州藩有點勾連,而長州又是霓虹最早采購西式武器的勢力之一,即使時間聽上去早了點兒,不過想要為長州培養(yǎng)人才或打手的話,被迫學習劍術也好、洋槍術也好,也都說得通。 果然,土方毫無懷疑地接受了她這個說法。 “是嗎……是在那里學習的啊……”土方沉吟似的說道。 然而他并沒有就此把這一頁掀過不談,而是繼續(xù)深思似的喃喃自語: “性命攸關的時刻嗎……” 雖然是在街頭漫步的狀態(tài),他卻好像完全神游于外,一時間仿佛忘記了自己置身于何處、身旁掠過他的又都是些什么樣的人一般,茫然而機械地跟著柳泉的腳步走著。假如不是柳泉以一種帶路黨的姿態(tài)引著他往他們暫時借住的人家走去的話,她毫不懷疑陷入長考中的副長會把自己就這么弄丟在江戶的大街上。 在第三次副長險些轉錯了方向、而借住的人家大門在望的時候,柳泉終于決定自己受夠了。 她伸手猛地拉了一把土方的手臂,強行把差點轉往路旁一條死巷里的副長拽得轉了九十度,總算是修正了他錯誤的前進方向。 也許是她用力有點大,副長被拽得一個趔趄才站穩(wěn)。他仿佛到了這個時候才驚覺過來一樣,站在原地、目光茫然了一霎那,然后視線接觸到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腰、臂彎里還挽著個空籃子的柳泉,臉色突然變了變,就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似的。 那副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