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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歷也都不太突出, 卻十分努力地支撐著即將倒塌的德川幕府的德川家茂。 柳泉是這么想的。然而即使知道這一切,現(xiàn)在也都沒什么用了。 不,不如說是一開始就不可能有用。預(yù)先知曉了結(jié)局只是會增添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讓自己的神經(jīng)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而磨煉得更強大一些而已。即使針對將要發(fā)生的悲劇作出了自己的努力和布置,最后的結(jié)果也許還是會像當初的油小路之變一樣未能挽回平助重傷、不得不喝下變?nèi)羲兂闪_剎的結(jié)局。 ……從現(xiàn)在開始事情只會變得更壞。所以必須從現(xiàn)在開始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行。 她沒有那樣逆天的能力能把幕府的末日生生扭轉(zhuǎn)回來,然而阻止土方的死……她自認為還是有機會的。 只要一直跟隨在那個人的身邊,總會找到機會。 但眼下他們面臨的危機是—— 柳泉聽到近藤又好像用一種牙疼似的語氣開口了。 “將軍大人說,他不能成為足利尊氏第二?!?/br> 足利尊氏……這又是什么人?!這種知識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考試范圍好吧?! 幸好小一自言自語似的話及時解救了柳泉這個歷史盲。 “足利尊氏……是室町時代的將軍?那個對錦之御旗出手的人?” 近藤頷首。 “正是。足利尊氏因為對錦之御旗出手,導致室町幕府直至其末代都被刻以叛賊之名。將軍大人說,這個名聲他背不起,也不想背。所以……” 新八暴躁地說道:“……但是再這樣退讓下去的話那些薩長的家伙就要逼迫他退位了!連將軍的位置都失去的話還計較什么名聲不名聲的?。??難道現(xiàn)在那些薩長的家伙不是把叛賊的頭銜硬按在將軍大人頭上嗎?!” 原田不得不出來阻止新八的大實話。 “新八!……就算這是真的,也不能對將軍大人如此不敬!” ……他還不如不說呢。簡直就是神補刀。柳泉無可奈何地想著。 新八不服氣似的嚷嚷。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么淀藩、津藩發(fā)生的事情又怎么解釋?!” 突然,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津藩……津藩怎么了?!” 隨著這一聲清脆的少年嗓音,有個人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羅剎隊的兩位負責人總算到達了這里。藤堂平助仍然一馬當先,闖進了大廳。新選組前任總長山南敬助跟在他身后,俊秀的面容繃得緊緊的,表情顯得十分凝重。 不明真相群眾柳泉:……?! 誠然他們撤離伏見之后,在淀川作戰(zhàn)的時候作為友軍的津藩確實是很不地道地臨陣倒戈沖著幕府軍開炮,德川家友誼的小船又翻了一艘,然而有淀藩這個爛例子在前,津藩的叛離也并不是讓人覺得那么震撼到無法相信——所以說平助這是怎么了?是針對某個特定對象嗎?還是僅僅只是反應(yīng)過度?! 平助仍然那么直率,一進門就徑直沖著新八面前沖了過去,一邊用大嗓門嚷嚷著:“津藩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然而新八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他看了一眼平助,仿佛想要說點什么,但又不知為何強忍了下去,左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很不自然地強行把視線轉(zhuǎn)了個方向。 平助還要再嚷,一旁的小一大概是看不過去他在大家進行嚴肅會議的時候大喊大叫、打擾氣氛的舉動了,為了阻止平助繼續(xù)嚷叫下去,他用一種客觀敘述事實的語氣冷靜地說道:“守衛(wèi)在山崎關(guān)門的津藩軍隊臨時倒戈了。他們隔著淀川向幕軍側(cè)翼開了炮……據(jù)說,是藩主藤堂高猷大人親自下的命令?!?/br> 藤堂……高猷?! 這個和平助相同的姓氏立即激發(fā)了柳泉隱藏的雷達天線。她腦中警鈴大作。 平助顯得很驚愕,然而一瞬間的震驚過后,他又開始憤怒起來。 “不……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搞、搞錯了吧?!津藩……津藩難道不是忠于將軍的嗎?!” 從意外被津藩的軍隊炮擊開始就憋著一口氣、終于忍不下的新八驟然爆發(fā)了。 “怎么不可能?!我親眼看著淀川對面的津藩陣地上沖著我們開了炮?。∠仁堑矸?、再是津藩……這群貪生怕死之徒為了掩蓋他們的怯弱,就拿著陛下被薩長欺騙而發(fā)下的錦旗和節(jié)刀做理由!為了茍且偷生、保住他們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們哪兒還顧得上什么忠誠、什么大義?。?!” 平助站在那里,呆呆地聽著。 突然,他一仰頭,爆發(fā)出一陣尖厲的、充滿矛盾和不解的痛苦嘶喊。 “啊——!??!” 然后悶著頭、發(fā)泄似的一口氣沖出了大廳。 大廳里所有的人都是一驚。原田反應(yīng)得最快,立刻朝著平助飛奔而去的方向喊道:“平助?。课蛊街?!你上哪去?!” 平助當然不會回答他。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大廳里站著的近藤和土方,匆匆說了一句“我這就去追上他!”,然后轉(zhuǎn)身也跟著平助跑了出去。 不明真相群眾柳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近藤身旁的山南,微妙地望了一眼站在他對面的這些新選組的干部們。 “淀藩作為譜代大名、津藩嘛和平助君又有著那樣的關(guān)系……這樣理應(yīng)值得依靠的兩個藩都不可相信了,我們面臨的情況極為不利?!彼雎暦治龅馈?/br> 近藤嘆了一口氣。 “我原本希望率領(lǐng)新選組的諸位死守大阪,等待駐扎在江戶的二萬精兵趕來支援,這樣我們還有很大的機會重新獲得勝利……” 他先前為了替他尊敬的將軍大人辯護而顯得有絲尷尬的面色完全沉了下來,有點黯然。 “……但是,聽說將軍大人不打算派任何兵力再來大阪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整座大廳里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死寂。 片刻之后,土方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就是說,將軍大人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大阪……是嗎?!?/br> 新八也同樣憤憤然。 “今天放棄京都、明天放棄鳥羽和伏見,后天放棄大阪……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將軍大人就要放棄江戶了!” “永倉君??!”近藤厲聲喝道。 “不會的……江戶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輕易放棄!!”一貫的老好人近藤此刻竟然聲色俱厲,“你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家嗎?!” 新八不服氣似的嘟噥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最后進入大廳的山南似乎是為了息事寧人似的,用和稀泥一般的口吻說著:“嘛,現(xiàn)在不是爭論的時候……要考慮的是,將軍大人是不是已經(jīng)決定要在陛下面前退讓了……我剛剛聽說,朝廷已經(jīng)頒布了‘慶喜追討令’,也就是說,即使是將軍大人麾下的軍隊,按照皇命也不可妄動,并且一切人等都有此責任和義務(wù)追討將軍大人……” 大廳里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的人都仿佛像是被這個殘酷無情的現(xiàn)實震驚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有冬日寒冷的風無情地吹過瞬間就仿佛空空蕩蕩了的大阪城。 長久的死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