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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法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回屯所說一聲“今天一君有事沒來所以我明天再去哦”。 她又等了大約十分鐘,最后一咬牙,掛著一臉失落的表情,像個久候情人不至、令人同情的少女那般慢吞吞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橋頭,懷抱著一個小花包袱,走出幾條街外之后立刻鉆進一條暗巷。 她再從那里走出來的時候,外形愈加改變了不少。現(xiàn)在即使是她站在平助面前,也有自信讓他完全認不出自己了。 她充分發(fā)揮了自己【易容術】的高超技巧,又加深了一些外形上的偽裝,準備冒險直接前往御陵衛(wèi)士的屯所。 御陵衛(wèi)士的屯所位于高臺寺月真院。此時月亮剛剛升起,天色還不算太晚。柳泉裝成一個被齋藤這家伙欺騙了感情的、年輕單純又有點土氣的町人之女,站在門外沖著來開門的那個倒霉蛋一把鼻涕一把淚。 “求您把齋藤君叫出來,我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他給拋棄了……他明明答應要上我家去,好好的跟我父母提起要跟我結(jié)婚的事的……怎么才過了幾天就變卦了呢?!” 門口的那個人叫做橋本,在御陵衛(wèi)士里一多半都是原來新選組的干部及骨干成員的時候,他算得上是很平凡的一個人了。 此刻面對那個平時刻板到死板的齋藤居然在外邊惹來了糾纏不清的桃花債這一富有沖擊性的事實,橋本似乎已經(jīng)完全被震茫了。 柳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還因為發(fā)燒和天冷而身體微微發(fā)著抖,聲音沙啞。 “他說他是堂堂正正為陛下效命的武士,就是這樣我才心甘情愿跟了他的!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委身于人的女傭或者游女那種人!前幾天與我溫存的時候他還認真地說要娶我!不是像那些浪人一樣,租間房子讓我住在那里,沒名沒分的當個妾就算了……” 編劇本已經(jīng)編得熟能生巧,而且今天好像因為發(fā)燒的緣故,頭腦里那根羞恥的神經(jīng)也格外遲鈍(霧!),在來的路上柳泉就已經(jīng)把這一整套故事都想好了,此刻一邊哭一邊抽抽鼻子、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狀,壓根就不是問題。 她就站在這里一邊哭一邊訴說著那個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直到哭得自己頭痛欲裂難以為繼、覺得有必要再借著拭淚的工夫偷偷啃一口袖子里那團芥末的時候,終于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面前的臺階上響起。 “好了,到底是誰找我——” 柳泉猛地放下袖子抬起臉。 “……齋藤君??!”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去一下揪住齋藤的一只衣袖。 齋藤很明顯被她又經(jīng)過狠狠一番化妝、又哭得涕淚交流,簡直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嚇了一跳。 柳泉覺得以小一天然又古板的性格來說,他認不出自己的時候也有可能嚴詞拒絕,說出類似“不,從來就沒有過這種事情,那個女人在說假話”這樣難以應對的臺詞,所以有必要在第一時間暗示他配合! “齋藤君,你為什么不再來找小梅了?難道你看上別人了嗎?!”她帶著哭腔問道,聲音因為發(fā)燒和哭泣而變得沙啞。 “你忘了你曾經(jīng)那么喜歡我,還送過我好多可愛的和果子,吃都吃不完的櫻餅……” 齋藤一瞬間好像被震住了。有那么短暫的幾秒鐘,他只是呆呆地站在臺階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袖,又哭又說。他剛出現(xiàn)在門口時眼里帶著的那種隱隱的狐疑和防備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然后不知道他突然省悟過來了什么,他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不明顯的一層暗紅。 他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痛泣。 “好了,別哭了。”他顯得有些無奈似的,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遞給她,稍顯不自在地、像是安慰似的拍拍她那雙拽住他衣袖的手,聲音很柔和。 “我并沒有不……不喜歡你。也、也沒有看上別人……”配合著她剛才的質(zhì)問而說出這兩句臺詞,似乎馬上就要擊穿齋藤的恥度下限,一貫冷靜的他也不由得結(jié)巴了一下。 “……那你現(xiàn)在就跟我走,去我家向我父母說說清楚!”柳泉不依不饒似的揪住他的衣袖,給他遞出一個離開御陵衛(wèi)士屯所的絕佳借口。 “你……你消失了好幾天不去,我、我爹覺得自己的面子都丟光了,原本是很期待的事……你要是再不出現(xiàn)的話,他……他就要把我嫁給另一條街上的手藝人!我今天出來的時候他這么怒氣沖沖地說了!” 齋藤微微一愣,然后帶著一副為難的表情看向把他叫來的橋本。 “我最近這幾天很忙。……等我過幾天辦完正事再——”他為難似的慢慢說道。 “我不管!你今天晚上不去的話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看??!”柳泉尖聲喊道,像是再也負荷不了這種令人絕望的局面,嗚嗚大哭起來。 橋本早就被這一幕狗血劇嚇呆了。 齋藤也似乎被她的語氣和從中表現(xiàn)出來的決心驚住。頓了片刻之后,他微微仰起頭,呼出一口氣。 “……知道了。”他簡潔地答道,然后突如其來地轉(zhuǎn)向站在一旁的橋本。 “那么我出去一下。”他的聲音仍舊平穩(wěn)冷靜,然而被一個哭得涕泣交流的年輕姑娘拉住衣袖的姿態(tài)前所未見,難免讓他看起來稍微顯得有點可笑,終于褪卻了之前如同一柄利刃那般的鋒銳冷寂之感,添了幾分為人的煙火氣。 橋本慌忙“??!啊!”地應著,就這么眼看著齋藤什么都沒拿,就那樣被那個姑娘一直抓著右邊的衣袖,兩個人走路的時候不時因為那姑娘不是絆到齋藤佩在右側(cè)的刀鞘、就是絆到路上的什么凹凸不平的地方而一路跌跌撞撞地走遠了。 ※※※※※※※※※※※※※※※※※※※※ 4月5日: 本章三日月宗近提到的刀是坂本龍馬的愛刀陸奧守吉行,據(jù)說是坂本龍馬被刺時使用迎戰(zhàn)的刀。 PS. 謝謝小天使久久久久玖和青時茹黔的地雷鼓勵~~(づ ̄3 ̄)づ╭?~ 213 剛剛轉(zhuǎn)過一個彎, 齋藤就伸手抓住了柳泉還停留在他右邊衣袖上的那只手的手腕, 閃身避進了路旁房屋形成的黑暗角落里。 “……你怎么敢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太危險了!”他冷靜的嗓音似乎微微地壓低了一些,順便一道也壓抑著某種不知名的惱怒。 柳泉覺得自己在發(fā)著高燒的情況下又吹著十一月蕭瑟的冷風,在京都夜晚的街道上跑了大半個晚上, 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極限。 誠然像她這種真的猛士, 在本生世界里的時候早在十四歲就有過高燒39度多參加中考還沒失手的光輝事跡,然而今晚這種頂著只剩下一半的血條、在大地圖上四處奔波的任務也磨光了她剩余的血量。 她覺得自己的頭已經(jīng)開始像有人往里面扎了好多針一樣尖銳地刺痛著,四肢因為高燒而發(fā)冷、身上還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腦袋發(fā)沉,所以只好伸出空閑的右手按著自己一跳一跳快要爆炸的太陽xue, 表情終于流露出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