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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他那如山一般堅決沉實的信念。 土方向他微微一頷首,然后轉(zhuǎn)向柳泉, 放低了聲音。 “伊東即將帶著他在新選組內(nèi)籠絡(luò)到的人手離隊。我已指派齋藤假意答應(yīng)他的籠絡(luò), 跟他一起離開新選組?!彼啙嵉卣f,“然而作為內(nèi)應(yīng),齋藤的處境很艱難。假如有什么重要情報需要傳回來的時候,考慮到他并不方便隨時出入新選組的屯所大門,或者寫成什么容易落到別人手里的信件讓其他人負責捎回……” 柳泉一瞬間就頓悟了。 “所以, 負責和一君接頭、將他所獲得的情報及時帶回屯所報告副長的任務(wù), 就請交給我吧?!彼φf道,“要說化裝的話, 新選組還有誰能超過我的技術(shù)呢?” 土方的視線落在她身穿的男裝之上, 不知為何似乎有些不滿似的嘖了一聲。 “……正是這樣?!彼Z氣生硬地說道, “你可以和齋藤另行商議將來在外如何傳遞消息更為安全方便。總之, 你們兩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要暴露了真實身份和目的, 給自己引來危險。” ……哦呀,一說到這種事情就格外婆婆mama地囑咐一大堆,真是愛cao心的副長??? 柳泉忍不住抿起嘴唇, 微微笑了。 領(lǐng)了任務(wù)的齋藤率先悄悄離開了這個房間, 而為了掩人耳目, 柳泉不得不又在副長這里多逗留了一陣子。 然而首次單獨在入夜后呆在副長房間里的滋味十分難熬。 自從齋藤離去之后,土方就是一副不愿與她多談似的模樣,板著面孔轉(zhuǎn)向一旁的桌案,捻亮油燈繼續(xù)處理著公務(wù)。 而柳泉一時間也覺得有點無話可說。她只好略帶一絲尷尬似的正坐在門旁,盯著土方那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意外線條流暢優(yōu)美的背影。 室內(nèi)一時間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土方偶爾翻動文件紙張的聲音。 就這么坐了幾分鐘,柳泉突然仿佛省悟起什么來似的,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馬上又發(fā)出一聲小小的慘叫,身體往前踉蹌了一下。 在站起身來的那一瞬間,一股如同過電般酥麻且有點小小刺痛的感覺飛快地貫穿了雙腿,柳泉膝蓋一軟,險些沒有站穩(wěn),下意識脫口發(fā)出一聲驚呼之后,她立刻伸手想要去扶身旁的隔扇以維持平衡。 幸而前一秒鐘還端坐在桌案前、頭也不回地全神貫注處理著文件的土方飛快地轉(zhuǎn)過身來,眼疾手快地在她傾倒下來的前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借勢撐了她一下,讓她得以站穩(wěn)了。 不過下一刻新選組的保留節(jié)目【副長の咆哮】就爆發(fā)了出來。 “我說,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因為不能吼得太大聲,副長不得不壓低了嗓音,這讓他的聲線帶上了一絲奇怪的、低沉的磁性。 柳泉打了個激靈,感到剛才倉皇間被副長施以援手扶住而油然產(chǎn)生的尷尬感全部被嚇跑了。 “那個……因為正坐得太久,腿麻了……?”她陪笑解釋道。 土方:“……” 副長看起來馬上就要暴走了。 “所以說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站起來是怎么回事?!即使要離開的話多少也應(yīng)該說一句吧?只記得俳句,不記得對別人應(yīng)有的禮節(jié)了嗎……” 柳泉被轟得一陣灰頭土臉。 ……副長,想要說“你可以再在這里呆一會兒”或者“你干嘛現(xiàn)在就急著走”之類的話直說就行了,像這種又吼又叫又炸毛的態(tài)度,哪里像是乙女游戲的男主角啊,這真的呆膠布嗎。她憤憤不平地在心里吐了一句槽。 然而她現(xiàn)在也不好意思大聲和炸毛的副長在這里爭論,只好訕訕地笑了一下,說道:“真是抱歉,副長……我要去拿一樣東西,很快就回來!” 然后,在副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就甩脫副長大發(fā)慈悲地做好事攙扶自己(霧?。┑氖郑_門一溜煙地跑掉了。 她回來得也很快。當她重新拿著一盞油燈回到副長的房間時,拉門甚至都還是敞開的,沒有被副長關(guān)上。 ……雖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然而炸毛的副長還是相信了她的話,乖乖在這里等著她回來嗎? 這樣的念頭讓她心頭突然涌起一陣笑意。那陣笑意弄得她喉間癢癢的,她不得不用力咳嗽了兩聲,以壓抑那陣假如笑出來的話一定會把副長惹毛的不良沖動。 她噔噔噔地走進副長的房間,徑直繞過桌案,在文件堆得滿坑滿谷的桌上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出來的角落,把那盞油燈往桌上一放,然后熟練地動手點亮。 房間里一瞬間就比剛才亮堂起來。從她重新噔噔噔地走進來開始就一直埋頭于公務(wù),并沒有施舍給她一個眼神的、忙碌的鬼之副長也不得不抬起頭來,一臉狐疑地瞪著她。 “……這是怎么回事?!”他嚴厲地問道。 柳泉沖著他桌上堆成小山一樣的文件比了比手勢。 “副長,熬夜看文件的話,不要節(jié)省燈油啊。光線太暗的話會提早很多年把眼睛看壞的。我可還不想看到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衰老得看不清人影的副長?。俊彼腴_玩笑地答道。 副長果然一秒鐘就爆了種。 “你說什么?誰‘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衰老得看不清人影’?。??……還有,燈油的費用也并不是可以無限制支出的呢,要維持……” 他的話被她含笑打斷了。 “是是是,我都明白,副長。所以這盞燈是我房間里的,我睡得早,不需要油燈照明,總行了吧?燈油的費用照常記在我頭上好了,反正我也沒什么其它花費,是吧?”她笑嘻嘻地說道。 土方微妙地被她這一番話噎住了。 啊,想起來確實是這樣。大概是因為她身手很好的關(guān)系,即使跟著其他隊士一道出任務(wù)、參與街頭群毆(霧?。┲?,她的隊服也總是比別人整齊些,最多也就是濺上了鮮血、需要回來之后洗凈,但是被豁開了大口子、需要花錢縫補的次數(shù)很少。 而且她那柄奇怪的劍還真是很耐用。別人的刀總是需要保養(yǎng),有時還需要送到刀匠那里花錢進行修補,然而她那柄據(jù)說是“某刀匠仿造清國刀劍的失敗品”卻反而從來沒有見她保養(yǎng)過,更沒有聽說哪次出任務(wù)回來后需要修補,照舊很好用。 作為女性,也許會需要一些其他小玩意兒。就連千鶴有時候也會上街買些小物件回來,然而清原雪葉好像生活極端簡單,什么都不見她購買。 啊,記得原來聽說她喜歡吃一些小吃。然而最近這一陣子也不見她再出去買那些甜膩的小零嘴。他有一次隨口問了她一句,得到的答案是“上次一君一口氣送了我十人份的櫻餅,結(jié)果我每天都吃到很飽,就連晚上做夢都是‘萬一吃不完放壞了多對不起一君的一片好心啊’之類的事情,吃得我大概三個月之內(nèi)不想再碰任何甜點了啊”。 林林總總,現(xiàn)在想起來和她有關(guān)的,都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小事情。 所以有時候就算是發(fā)餉日到了,她也經(jīng)常懶得來他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