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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不管怎么說,前后兩輩子,室長大人這樣高不可攀的男神, 居然是第一個向她說出“請和我交往吧”這種話的人。 即使當時聽到的時候只有驚愕和氣惱, 還有不情愿——因為他那玩笑一般并不鄭重的理由和方式,以及迫于系統(tǒng)菌發(fā)布的強制任務所以不得不答應的痛苦——然而現(xiàn)在想起來, 卻只留下了能夠讓人溫馨一笑的記憶。 清晨的空氣雖然清新, 然而卻仍然帶著一絲冷意, 柳泉剛一踏進校園, 那種冷意就刺痛了她的眼眶, 使得她不得不多眨了眨眼睛。 然后她看到, 校園里已經(jīng)到處都掛起了“超葦中學園卒業(yè)式”的巨型條幅。朝晨的一陣清風吹過,裹挾著點點寒意,將枝頭開到最盛的櫻花紛紛吹落。 柳泉站在一棵開得最美的櫻花樹下, 就這么出神似的抬頭望著那落如花雨的櫻花瓣, 開玩笑似的自言自語道:“喂——!這樣風一吹、就把花瓣亂掉一地, 破壞校園整潔的話,是會被扣除風紀分的吧……?” 然而空無一人的校園里,除了晨風帶起的樹葉簌簌聲,以及櫻花飄落的靜美姿態(tài)之外,并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柳泉低下頭,哂然一笑。 她在校園里信步前行,就這么散步似的走過了很多地方。 計算起來,在這個世界里呆的時間要比上一個世界里的時間長一倍有余,雖然經(jīng)歷的事情更復雜也更驚險,然而到了最后,她卻感覺,自己在這樣危險復雜的世界里,也收獲良多。 因為,雖然有過黑暗,雖然有過艱險,有過迷茫與疑惑,有過放棄與懷疑;甚至是與極惡的搏斗、以及性命之憂,然而歸根結底,這還是一個充滿了溫暖與美好的世界啊? 這么想著,柳泉的腳步突然為之一頓。 因為她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青部活動室的門前! 這么早的時間……還有,今天是卒業(yè)式舉行的日子,高三畢業(yè)生的話更是一整天都排滿了各類日程——所以,不會有人來這里的吧?! 室長大人……也是不會到這里來的吧?! 柳泉站在那扇大門之前,沉默良久。 最后,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握住門柄,微微一用力旋下—— 咔噠一聲,大門居然應聲而開??! 柳泉完全沒有想到這扇門居然沒有鎖,驚愕之下慌忙像是被電了一下那般猛地縮回手來,門柄猛然回彈發(fā)出啪的一聲響;而且她剛才推門的力道并不會因此而消失,于是這扇大門就繼續(xù)向內(nèi)緩緩開啟—— 房門開處,原先就站在活動室里的一個高大修長的背影微微一頓,然后緩緩轉過身來。 柳泉完全愣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任何反應和語言,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門口,微微張大了眼睛和嘴巴,愕然地瞪著那個原先就呆在活動室里的人。 “宗……宗像前輩……?!”足足過了十秒鐘,她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地回過神來,從齒縫間擠出這個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次機會再說出的稱呼。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和她的驚異反應迥然不同,即使看到了推開門的竟然是她,宗像禮司仍然滿面沉靜,就那么姿儀挺拔地站在那里,從細框眼鏡的鏡片之后注視她的眼神深邃如海。 “喔,真巧呢?!彼o靜地回答道。 【假如要為了那個巧合而感謝我的話,現(xiàn)在就來幫我一個忙如何?】 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如一道閃電般竄過腦海,使得她的脊椎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一道寒顫。 柳泉:……!?。?/br> 青部活動室的大門已經(jīng)完全被她推開,現(xiàn)在要抽身離開實在顯得太過刻意。柳泉站在門口進退兩難了一秒鐘,還是咬牙決定邁進去。 反正系統(tǒng)菌都已經(jīng)進行過ENDING前最終結算了,也宣告過了那個【絕對服從】的劇情任務已經(jīng)完成;那么現(xiàn)在正在進行的,就是那個【最后的見面】的告別任務,不是嗎。 她終于不需要再聽從他的每一個字了。然而這個事實卻在此刻讓她感到一陣空虛與茫然。淡淡的苦澀隨著這個遲來的體認,在她心中慢慢浮了起來。 然而宗像禮司卻表現(xiàn)得比她自然得多。不,不如說是他看上去舉止態(tài)度都正常極了,就像是……一位即將畢業(yè)離校,曾經(jīng)指導過她、因而結下了一定羈絆的好學長一樣? “今天早上我一來,就聽說了不得了的事啊?!?/br> 宗像禮司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甚至微微含著一絲笑意。 “聽說校長大人已經(jīng)批準了你的轉學申請呢?!?/br> 柳泉:……系統(tǒng)菌一出手,果然劇情就已經(jīng)板上釘釘不可更改了呢……自己甚至都沒寫過、更沒遞出過那份所謂的轉學申請,天知道三輪一言大人是怎么看到并且火速批準的。這八成就是系統(tǒng)菌動用權限直接寫入該世界基礎劇情部分的吧……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事實上,她并沒有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再度見到他、并且與他面對面單獨交談的心理準備。正如昨天她對系統(tǒng)菌所說的那樣,她只不過是想遠遠地望他一眼當作告別,就好了。 然而現(xiàn)在這場告別被拉長到了親身經(jīng)歷、咫尺之遙、漫長得近乎像是一種細微折磨的方式,這讓她一時間感覺無所適從。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他最初讓她加入青部的時候,所用的理由之一就是“權外者必須加入特殊社團之一、好在本社團部長的幫忙控制之下學會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超能力”。雖然當時他只說了這個規(guī)矩的前半段,然而后來她加入青部之后一打聽,居然本校還真的有這種規(guī)定。 雖然當時不過是一種借口讓她吐槽青部部長還有如實相告、沒耍他那些可憐部下的時候,然而現(xiàn)在想起來,卻是絕好的搪塞話題——因為足夠客套疏遠。在他們曾經(jīng)如此接近過的現(xiàn)在,想要不觸及往日那些回憶地進行交談,可用的話題也并不多了吧? “……是的?!彼K于答道。 起初的艱澀口吻在刻意掩飾之下慢慢消失了,她禮貌地把視線固定在他制服胸前那個青部的徽標之上,說道: “也許是因為校長大人也認可了我符合轉學的條件吧——現(xiàn)在,沒有室長的幫忙壓制,我也可以獨自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超能力。” ……其實這句話是胡扯。她的超能力,她從來都把握得很好,從未讓他有不得不出手相幫的時候。然而到了此時,他們還能說些什么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 “并且我可以保證,我將永遠把這份超能力用于正途,決不危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br> 停頓了一下,她又添了一句。 “……永遠尊重并維護室長信守的公正與大義,即使我已不再是青部一員?!?/br> 宗像禮司起初還唇角微微噙著一抹笑意,像個照顧了后輩的合格前輩那樣地聽著后輩向即將畢業(yè)的他匯報現(xiàn)狀;然而聽到她加上的最后一句話之后,他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消失了。 “是的。……你成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