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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容清爽迎著朝陽長發(fā)飄揚, 散發(fā)出清新的瑪麗蘇王霸之氣(什么鬼!), 蘇了所有人一臉的那種美好高大的造型—— 真是糟糕啊。 真是狼狽不堪啊。 真是復出夢將碎, 一發(fā)毀全家啊。 然而她咬緊牙關,額頭上的汗珠在她弓下腰作出預備接發(fā)球的姿態(tài)的那一霎徑直掉落在她腳前的地面上。 她今天仍然穿著冰帝的網(wǎng)球服——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信雅妹子這三年間身高也好體重也好還真是沒怎么變化呢——右肩位置恰好為白色的網(wǎng)球服之下隱約露出那里綁著的黑色護肩的輪廓;在腦后高高綁起的馬尾辮的辮梢也已經(jīng)被汗水溻濕,隨著她上半身向前弓下的姿態(tài),凌亂地貼在她背后的衣服上。 當年率領冰帝女網(wǎng)部,每次出戰(zhàn)都幾乎是以橫掃之勢奪得勝利的天才少女柳泉信雅,從來都沒有看上去這么衰頹、這么凄慘、這么力不從心過。 她的頹勢已經(jīng)很明顯地暴露了出來。看在場中每一個稍微懂得一點網(wǎng)球知識的人眼里,都很清楚這一點。 包括場邊一直暗自為meimei加油的川崎哲人。 他看著柳泉信雅跌跌撞撞地在底線奔跑著,被meimei的大范圍調(diào)動折磨得只有抵擋之力、毫無還手的余裕;雖然剛才的短暫休息似乎給她爭得了一丁點恢復體力、休整傷勢的喘息之機,但是重新登場之后,她看上去也并沒有好多少。 meimei甚至還有閑暇開始在網(wǎng)前放小球,似乎是打算趁此機會徹底擊潰這位昔日的主將兼隊友——兼對頭——的意志力。 果然是很輕巧漂亮的削球。哲人眼看著遠在底線附近的柳泉信雅,雖然已經(jīng)事先看透了meimei的意圖,但礙于距離太遠,盡管已經(jīng)開始拼命奔跑、卻似乎不可能及時趕到這個球的落點,不由得在心底贊許了一句meimei的策略。 meimei已經(jīng)被這個人壓制了太多年。即使在這個人引退之后,她似乎在冰帝的影響力也沒有完全消散——有些不服氣meimei的人,仍然會把柳泉信雅當作一個絕佳的借口來反對meimei的領導,比如剛才那個不識相的新田薰——所以借此機會,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擊敗柳泉信雅,將是meimei突破心魔和長久以來給人的固有印象、從此邁入更高一個階段的關鍵時刻。 英文里是怎么說的來著?“The Moment”,是不是? 哲人微微帶了一絲自得地這樣想著,下一秒鐘,他就驚異地看到柳泉信雅居然堪堪在這個球變成死球之前趕到了落點,然后把這個球無比狼狽、毫無技巧地簡單擋過了球網(wǎng)。 meimei似乎也有點措手不及——事到如今這個家伙的斗志居然還沒有崩潰,這放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一件事——不過meimei當然也反應伶俐,立即沖前輕飄飄地來了一記后場高吊球。 假如想要接到這個球的話,柳泉信雅就必須立即回身再往底線附近沖回去。在一個球的來回交手中被對手前后左右地這么調(diào)動了數(shù)次,這種疲于奔命的丑陋表現(xiàn)放在柳泉信雅身上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哲人幾乎都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身旁那幾位今天同樣是來采訪國家隊女子組的公開訓練、卻無意中正巧碰上這么一場歷史性對決的網(wǎng)球記者們的嘆息聲。 然而他卻看到那個從前驕傲得不得了,對于自己所擁有的才能具有著甚至漫不經(jīng)心一般可以隨意揮霍的高度自信,仿佛全世界的女子選手都應該跪伏在她的腳下,在她的才能面前干脆地認輸?shù)纳倥?,沉默地飛快轉過身去,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高吊球的預期落點追過去。 一直追過去。 她的眼中只有那顆網(wǎng)球,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然后,她身上那些幾乎已經(jīng)湮滅的才能,又掙扎著發(fā)出一絲最后的閃光。她在幾乎追近了那顆網(wǎng)球的落點的一霎那,用盡全力斜過身子,發(fā)出一聲尖厲的呼喊聲,伸長了她那只已經(jīng)快要廢掉的右手臂,僅僅使用一只早應該脫力的手,在半空中截到了那顆網(wǎng)球,然后順勢把身體應轉的余下多半個圓圈一道轉了回來—— 360度的回頭扣殺! 球啪地一聲壓著中線落地,主審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Advance,柳泉信雅!” Deuce的情勢再一次被打破了! 仿佛完全想不到對方拖著已然殘破的身軀和近乎透支的體力,還能夠有機會破掉自己的發(fā)球局似的,哲人注意到球場另一端的meimei緊緊握著自己的口袋里那顆剩下沒有發(fā)出去的網(wǎng)球,整個身體仿佛在微微地發(fā)著抖。 主審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賽點,柳泉信雅!” 然后,柳泉信雅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一瞬間抽空了那樣,咚地一聲坐倒在球場上。 這種突發(fā)事件當然立即引起了一陣場邊的竊竊私語。哲人注意到之前那個在比賽開始前就沖著柳泉信雅作出“加油”手勢,擺明是來做她的后援團的忍足謙也,甚至立即跳了起來,上身前傾,沖著場內(nèi)喊道:“喂!信雅醬??!沒事吧?!” “信雅醬”這個很明顯是屬于非常親近、非常熟悉的大親友才會使用的稱呼,讓哲人驚訝了一霎那。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被場中似乎已經(jīng)完全脫力的柳泉信雅吸引了。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十分艱難地左手撐著膝蓋、右手以球拍拄著地面,花了幾秒鐘才重新站了起來,深呼吸了幾次之后,才沖著忍足謙也出聲的方向擺了擺手,好像是在示意自己沒事。 ……不過連一句“我沒事”的話都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這種樣子真的可以算是沒事嗎。 ……還有,假如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的對手,結果還是無法擊敗,那又應該怎么辦呢。 哲人似乎感覺到場上的meimei微微的發(fā)抖傳染到了他身上似的,他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發(fā)抖的雙手。這個時候,他聽到自己身后,看臺上其他觀摩比賽的網(wǎng)球專項記者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已經(jīng)是柳泉這邊的第三個賽點了啊……川崎成美真頑強……” “不……怎么說呢……柳泉信雅當年的重傷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啊……能夠和如今的U-20一軍成員拼到現(xiàn)在,還幾次拿到賽點,假如不是因為那次重傷,她現(xiàn)在能夠取得什么樣的成就還真的很難預測啊——” “再這樣拖下去的話事態(tài)就將對柳泉信雅不利了吧……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