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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越,恒澤哪還有第二個朋友?黎海想起了方曉,一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黎海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恒澤去哪兒了嗎?”“不知道。我們事務所放假了,現(xiàn)在是他的私人時間,我怎么知道?”方曉說。“可他上午說是去上班?!崩韬j庺璧氐?。“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在飛機上呢,馬上起飛了,掛了。”方曉干脆地掛斷了電話。黎海突然想到了恒澤上一次的突然失蹤。蔣卿已經(jīng)被黎海給過了教訓讓人看著,姓凌的也被家里人遠遠地送到了國外,難道又是姓蘇的煙鬼在搗鬼?黎海過了好一段清閑日子,手上正癢,當下就召集屬下去找蘇于琛的晦氣,他雖然明面上是金盆洗手,可得力干將一個沒少,很快就鬧得滿城風雨。可恒澤的下落依舊是如同魚入汪洋,遍尋不見。黎海也查過航班,可他的手下只查了國內(nèi)的線路,根本沒想到恒澤會不聲不響地跑到國外去。***這廂天翻地覆,那廂恒澤在美國卻過得不錯。他從前大學暑假的時候也曾應方曉的邀請周游各國,在恒敏的學校更是住過一個多月。此時故地重游,不由覺得人也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fā)的時候,年輕了好幾歲似的。方曉見他精神好,順勢帶著他參觀新開的事務所。方曉的華裔合伙人伊萬·周事先為了了解合作伙伴,很認真地搜集過方曉的資料,當然也看過恒澤的履歷,對這位年輕有為的律師很有好感,一老一少交流了半日對于兩國之間司法體系差異的看法,大為投緣,當下伊萬就對恒澤發(fā)出邀請,讓他沒事可以到事務所來坐坐。說是坐坐,當然不會那么簡單,可恒澤對異國的司法流程確實很感興趣,便欣然應允。再過了一個月,伊萬提出希望恒澤能留下來工作,并且打包票以恒澤的水平一定能輕松通過律師執(zhí)業(yè)考試。***黎海大半個臘月都沒怎么好過,找不到恒澤不說,還和蘇于琛重新起了沖突。到了除夕晚上,他滿眼血絲地回家,告訴父母恒澤不見了。家里人卻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黎海在家大發(fā)脾氣,卻被老爺子一鎮(zhèn)紙拍得沒了氣勢,他好言去問,老爺子卻氣呼呼地閉口不答,母親和黎曜也被下了禁口令似的不敢多說。“找人找不到,還鬧到家里來,我們黎家哪有這樣沒用的兒子。”老爺子寫對聯(lián)都沒了心情,讓老部下張叔代筆了事。黎海一直讓人盯著恒澤事務所那邊的動靜,聽說一過完年恒澤和方曉都沒回來,可事務所還是正常運轉,找人一問,都說恒律師出差去了,當下品出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來。他知道方曉這些年膽子大得很,卻沒想到大得都破了天,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啥心情,今天恢復☆、重逢有了目標,找起人來便快了許多,晚上的時候黎海就有了恒澤的下落,一個電話打到了恒敏的家里。接電話的人是恒敏,聽說是“恒澤的愛人”,她很不客氣,說:“我們家恒澤沒有什么愛人。”黎海又說他是恒澤的大哥,家里有事情找恒澤。“他現(xiàn)在還在工作,不方便接電話?!?/br>黎海已經(jīng)聽說了方曉的女人就是恒澤的姑姑的事情,言語間挺恭敬,好脾氣地問:“那恒澤的手機號碼是多少?”“他沒有手機。”恒敏撂了電話。這世上還沒幾個人敢掛黎海的電話的,黎海皺著眉捏緊手機,眼看著都要給捏彎了,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黎老爺子終于說話了:“瞧你那副樣子,做給誰看?”黎海原本是得了消息回家興師問罪的,可母親也是聽黎海說才知道恒澤的下落。他也不敢問老爺子的罪,只能發(fā)悶火。“爸爸,我明天親自去一趟,把阿澤接回來?!崩韬髠淞艘宦?,準備吩咐手下訂機票。一直陪著黎母看電視順便偷聽恒澤下落的黎曜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澤哥愿不愿意回來?!?/br>黎海眼睛一瞪,吼道:“你說什么?”黎母拍了拍小兒子,嗔道:“你兇什么兇!”黎曜有了母親撐腰,難得地有了底氣,回嘴說:“我看,就是大哥你總是這么蠻不講理,才把澤哥氣跑的!”黎海猛地站起來,氣得手抖:“他那是跑?!他那是玩消失!等他回來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黎海!”母親高聲斥了一句。客廳里突然陷入了安靜。“流氓習氣?!崩枥蠣斪优怂膫€字。黎海氣呼呼地摔門走了。恒澤不在的時候黎海一直住在黎宅,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回市區(qū)的家,好在屋子一直有阿姨打掃,和恒澤在的時候幾乎保持得一個模樣。黎海心緒激動地飚了一路車,回到家已經(jīng)口干舌燥,徑直到冰箱里找礦泉水,恒澤走的那天他做的菜還在里頭放著呢。黎海一看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摔上了冰箱門。“不知好歹!”他罵了一句,怒氣沖沖地在廚房的小餐桌旁坐下了。這個小餐桌最開始是沒有的,可恒澤喜歡在黎海做飯的時候等吃,拿遠了放到餐廳里他還不樂意,只喜歡拿著筷子站在一旁看著差不多了直接到鍋里夾。黎海怕他被油花給濺著,只能找了這么個折中的辦法。“真是不知好歹!”黎海又重復了一遍。可就是這么個不知好歹的人,一個月沒見,他就掏心掏肺的想。一旦想起恒澤的事情,黎海就放心不下,想到他挑嘴不愛吃西餐,想到他怕麻煩不愛吹頭發(fā),想到他泡澡的時候愛打瞌睡,想到他睡覺的時候總是把臉悶在被子里。而且就恒澤消失前那個狀態(tài),黎海真怕他在國外水土不服病倒了。幸好,還有三十多個小時,他就帶恒澤回家了。***黎海定的機票是第二天早上十點的頭一班,飛了十六個小時終于在大洋彼岸落地,正好是當?shù)貢r間的下午兩點多。黎海這是頭一回出國,特意抓了公司里頭兩個經(jīng)常在國內(nèi)外奔波的手下的壯丁,毫不費力地就殺到了方曉的事務所樓下。方曉一早得了消息知道黎海要來,當然沒敢攔,還特意囑咐了前臺要注意款待“看起來特別魁梧的亞裔”。所以當黎海的翻譯非??蜌獾貑柡阆壬诓辉跁r,秘書笑得非常甜美地指引他們到了辦公區(qū)。方曉的新事務所布局非常開闊,辦公區(qū)占據(jù)了一整個寬廣的大廳,廳外用玻璃門隔出走道,經(jīng)過的客戶很容易就能看見里面認真工作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