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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待他,不要再傷他心了?!?/br>蕭泠猛地頓住腳步,綠蘿也停頓下來,沒有回頭,望著天邊一輪明月,吁了口氣,聲音里似乎帶著三分釋然的笑意,道:“你去問一下莫公子,還記不記得十年前在蜀中救過的一個苗家小姑娘,或者,還記不記得,當年與他有過姻親的尚書之女……”蕭泠想了許久,還是不明白,回神卻見綠蘿已經(jīng)出了城,遠的只看到一個蕭瑟的背影。蕭泠也下了石階沖出城門,兩手合在嘴邊大聲喊道:“喂!你去哪??!我問了他之后去哪找你!”綠蘿側(cè)首笑了笑,臉上還是那般嬌蠻美顏,不過片刻,便沒入黑暗之中。江湖人便是如此,瀟灑跳脫,聚散終有時,說不準下次還能碰上,每一次離別也許便是最后一面了。蕭泠輕嘆一口氣,他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還要裝不明白。但是只要是他認定的,不管誰來搶,都不讓。☆、熒惑第七1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回宮的行程一刻也不曾停緩。有了溫衍郡主與方寧帶來的五百鐵騎隨行護衛(wèi),回宮的路程十分順暢,不如便到了京師長安,蕭泠也在回宮的路上與蕭清等人會和,但卻并沒有帶回來他想找的人,反倒感染了風寒。蕭泠入京師后便回王府修養(yǎng),而蕭清直接回宮,連換上衣裳后便即刻去了霜降宮求見皇帝。屆時正是晌午,冷清秋正在處理早朝送上的折子,并無暇顧及。當他匆匆回到霜降宮時,大皇子蕭潞已經(jīng)被押下去。兩人路過時相視一眼,冷清秋望著蕭潞求助的目光微微頷首,便轉(zhuǎn)身走了進去?;噬现涣袅颂邮捛逶诶锩嬲f話,門外站著唐棠,方寧夫婦,三人見了冷清秋,皆跪下見禮。“容華娘娘千歲?!?/br>冷清秋瞥了一眼便隨手叫起,腳步移向大門閉緊的霜降宮內(nèi)殿,途中方寧伸手攔住他,冷清秋冷眼望去,方寧為難笑道:“娘娘,皇上吩咐了,誰也不讓進去打擾?!?/br>冷清秋冷冷一笑,反問道:“本宮也不能進?”方寧艱難維持著臉上的干笑,“皇上是說,任何人都不可以……”冷清秋臉上笑容盡失,清冷的眸光恰似寒冰三尺,凍得方寧險些撐不住。冷清秋移開視線,譏諷道:“你們倒是……好得很??!”方寧表情看上去要哭了,他真的不想得罪這尊小心眼的大佛,“微臣不敢當,娘娘您過譽了……”冷清秋冷笑一聲,甩袖離開,倏地停住腳步,眸光尖銳的射向站在溫衍身后的唐棠,竟然開口笑問:“唐少師,你也回來了?”唐棠無奈硬著頭皮上前見禮,恭順回道:“娘娘金安?!?/br>冷清秋走近唐棠,笑道:“從未認真看過唐少師,果然是一表人才,豐神俊逸……聽聞唐少師在南下時多次救太子于水火之中,好一個忠心護主的奴才,好一個七巧玲瓏心的少師大人,真是好得很?!?/br>冷清秋的語調(diào)一如既往的無悲無喜,冷清淡泊,偶有生氣之時,但是此次說起唐棠,卻有些意味不明的戲虐之意。莫說是唐棠,就連熟識冷清秋的方寧也是吃了一驚,往往冷清秋說人好得很,便明顯是要記仇的意思。唐棠聽出了些別的意思,在忠心二字上,冷清秋著重咬字的語調(diào),唐棠便明白他說的定是指自己這細作的身份了。心下雖然緊張,但還是笑答:“為殿下的安全即使微臣丟了性命也是值得的,娘娘謬贊了?!?/br>冷清秋笑了一聲,明顯的嘲諷之意,卻不再問話,望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內(nèi)殿,若有所思的轉(zhuǎn)身離開。而在殿內(nèi)的二人,自然也聽到了門口的爭執(zhí)。蕭清安靜的站在殿中,而皇帝坐在內(nèi)殿的榻上,已思考良久,在蕭潞說出真相后,便被帶下去關(guān)進其母妃生前居住的胥央宮內(nèi)。而蕭清一直在等候皇帝對冷清秋以及蕭澈做出處決,但是,皇帝只字未提讓蕭澈入宮來,就連冷清秋來了,也避而不見。蕭清再次提醒皇帝,“父皇,冷容華乃是此事主謀,天子眼下便如此猖狂,不得不防??!”皇帝聽著冷清秋走遠,才沉吟道:“夠了太子,此事不要再提了。”蕭清錯愕地望著皇帝,堅持道:“父皇,他連兒臣都如此對付,怕是下一個,便是父皇您……”“好了別說了……”出乎意外的,皇帝疲憊的扶額嘆道:“別再說了,朕不想再看到兄弟相殘,夫妻反目的事情發(fā)生……你回去吧,此事就此揭過,什么都別說了?!?/br>蕭清知道自皇后死后,皇帝便對冷清秋萬事縱容,但沒想到會縱容到這個地步,仍是不死心地勸道:“父皇,兒臣只是擔心你的安危。”皇帝在聽聞此事后,臉色便一直不好,原本調(diào)養(yǎng)好的身子,一下子看去老了十歲,竟是滿臉頹然?;实蹞u了搖頭,堅信道:“不會的。此次南下,你受苦了,太子,只要朕還活著,你的太子之位,無人敢撼動半分,你不必過多擔心?!?/br>“父皇?”蕭清只恨自己沒有舌燦蓮花的本領(lǐng),無法說服皇帝除去冷清秋這個隱患。“下去吧,好好休息,讓他們都各自回去吧?!被实鄣溃讶徊幌朐谡f下去了。無奈之下,蕭清只能退了出去。霜降宮內(nèi)殿的門微微開啟,重又關(guān)上,紗簾遮蔽,再度陷入了明滅的昏暗中,唯有窗欞投射進來的寸寸日光,映著大殿很是溫暖。待門外的人都窸窸窣窣地離開之后,皇帝聽到了微弱的聲響。一道光線自門口開啟,即刻有消失,那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霜降宮乃是冷清秋的宮殿,他素來喜靜,如今皇帝又長居在這里靜養(yǎng),在霜降宮中便撤去了不少奴婢。敢忤逆皇帝命令偷偷進來的人,也只有那么一個。皇帝睜開眼坐直了身子,而那人卻停在了十步之外,皇帝瞧見了那人滿臉的不高興,便失聲笑了出來,朝他招了手,語氣輕柔地說道:“過來呀?!?/br>冷清秋站在原地,躊躇了片刻,還是順從的走了過去?;实畚掌鹚尊恋碾p手,笑道:“是不是方寧不讓你進來,生氣了?”冷清秋抿了抿唇,由著皇帝牽著坐在他身側(cè),沒好氣地說:“微臣哪里敢?!?/br>皇帝輕嘆,“不是生氣,怎么自稱微臣呢?好了,都是朕的錯,太子有些話想單獨跟朕說,才讓他攔著你的?!?/br>冷清秋擰起秀眉,委屈道:“那方寧越發(fā)無禮了,砍了他吧!”皇帝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揉了揉冷清秋氣鼓鼓的臉,勸道:“這可不成,朕賜了他免死金牌,況且,還需要他辦事呢?!?/br>冷清秋道:“我也可以給你辦事的?!?/br>皇帝微微一頓,道:“這些年,你也累了,總不能什么事都讓你去做。”冷清秋咬了咬唇瓣,又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