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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李初晨與李初遙雖是少爺,卻沒有配備過侍女,要做什么,全靠親力親為。調(diào)好了水溫,李初遙轉(zhuǎn)向李初筠:“脫衣服吧?!?/br>李初筠不動,只是看著李初遙,臉上寫著拒絕。“咦,遙遙你一言不合就叫人家脫衣服,人家會害羞的o(*///▽///*)q”李初遙感覺自己額角挑了挑,聽著小碧的聲音是怎么聽怎么不爽。當然這份不爽是不能轉(zhuǎn)嫁到李初筠身上的,他學(xué)著李初晨之前在書房時的模樣,在李初筠面前蹲下,一臉為難:“阿筠不脫衣服,哥哥如何幫你洗澡呢?”“咦,遙遙你不要臉,居然裝可憐坑小孩(;一_一)”李初遙:“……”李初筠低頭,表情有點掙扎,可憐兮兮的:“哥哥,我想自己洗”李初遙回頭看了看浴桶,更為難了:“可是,你不夠高啊……”大約是在之前那個家里被苛待,李初筠生得較為瘦小,較李初遙十歲時要矮上半個頭,若是用李初遙現(xiàn)下的浴桶,確實有些不大夠高。在李初遙竭盡全力的安撫下,李初筠還是同意了讓李初遙幫他,只是脫衣服的時候磨磨蹭蹭。李初遙好氣又好笑,只當是小孩子害羞,誰料李初筠脫著脫著,震驚的卻是他。之前衣裳裹得緊,不易覺察,現(xiàn)下脫了,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真的是瘦骨嶙峋,手臂上還有些縱橫交錯的細小傷痕,基本上都結(jié)痂了,脊背上也有些青紫,像是被東西砸傷劃傷一般,而在右膝蓋上,有一處傷口已然化膿。李初遙忽然明白李初筠為什么要讓他抱了,或許,只不過單純是因為走不了。李初筠自然看見了李初遙震驚的目光,低下了頭,卻看見一只顫抖著的手伸過來,指尖撫上了自己的膝蓋,柔和的綠光將傷口覆蓋,有些癢,光芒散盡之后,那一片皮膚已完好如初,之前的痛感,也消失了。李初筠愣愣地看著李初遙:“哥哥……”只見對方眉頭緊皺,沒有理睬他,只是一次一次地用那種光去治愈他的傷疤,待他整個人完好如初,李初遙額上已滲出了薄汗,臉色有些發(fā)白,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李初遙很清楚,這是霸凌事件,他是本身木屬性天賦就突出,修了木道,有著較強的治愈能力,哪怕累人,也可以將李初筠身上的細碎傷口消除,可是,誰能將刻在一個小孩內(nèi)心深處的傷口消除?李川派去的人也是太過隨意了,只管著將孩子帶回,卻沒想到要想給孩子換衣服清理傷口。不過也是,傷口都在看不見的地方,誰會想到小少爺叫人欺負成這樣?想到李初筠之前問的那句“那你們會打我嗎”,李初遙更是又驚又怒。他看著李初筠,無論如何也擠不出一個溫和的笑,他也不知自己現(xiàn)下臉色會有多難看,會不會嚇到李初筠,只見他一字一頓道:“是誰做的?!?/br>李初筠能感覺到李初遙身上掩飾不住的怒意,只是他也明白,那份怒意并非沖自己而來。是誰做的?那么多人,誰記得清楚,不外乎是那群“兄長”。他猛地抱住了李初遙,眼淚就這么接連不斷砸了下來,很快就染濕了李初遙的肩膀。李初遙也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慌了神,卻聽李初筠抽噎道:“哥哥,我想洗澡?!?/br>這么一聲,李初遙心便軟了,抱著李初筠放入浴桶里,用瓢舀水澆在他頭發(fā)上。小孩乖乖巧巧,安安靜靜,閉了眼,任由他給自己洗頭。待李初遙抱著穿戴齊整的李初筠出來時,李初晨已然在外室鋪開了一桌精致菜肴,笑吟吟候著他們。他們兄弟感情確實是好,故而一般都可以在對方外室隨意去留,只是出于禮數(shù),若要進內(nèi)室還是會等對方先行出聲。李初晨見自家兩個弟弟已然熟悉,心情也是不差,一直給李初筠夾菜,還問他喜愛什么。也算是其樂融融。李初筠初歸,臥房尚未安排好,商量之后便決定先跟著李初遙睡。生宴或許是真為了獎賞嫡子,亦或許是打著雙喜臨門的旗號順理成章將幼子認回,李初遙這一回生日,李川著實是好好辦了一次,宴請本家弟子,也給附近的家族遞去了帖子。李初遙的母家山長水遠,只遣了禮,佟家卻也派了人來祝賀。那日一早,李初遙便叫佟氏的侍女請去了打扮,新裁的衣裳套到他身上,紅艷艷的好似一捧火,貴重而不失鮮活,佟氏看了直點頭:“好看,遙兒便該穿些明亮的顏色,何必成日像晨兒一般穿得那般素。”李初遙只能笑,而后去書房給李川請安。李川看著面前的自家嫡子一襲紅衣盡顯風華,從那眉眼間看出了幾分元妻當年的影子,也是感慨萬千,道:“明年開春浮玉門便要招進新弟子,你若去了,便沒幾個生辰能在家中過了,今日也莫管什么功課,好好玩。”浮玉門每十年招一批弟子,在原文中“李初遙”便去了,與李初筠同拜千機子季邈為師,受益匪淺,李初遙自然是打算去的,若按原文來算,這一回,是他在家中過的最后一次生辰。他道:“多謝父親?!?/br>李川也沒多留他:“也無事了,你便先去與筠兒晨兒逛逛,待賓客至,我便喚人來領(lǐng)你們?nèi)グ菀娰e客?!?/br>李初遙答了聲“是”,便退出了書房,迎面撞上來等他的李初筠。這兩日,李初筠是愈發(fā)粘他了,李初遙也很無奈,思索著如何才能與李初筠保持著好兄弟之間該有的距離。拜見賓客用去了不少時間,李初晨勉強算是游刃有余,李初遙與李初筠都夠嗆,只是一個是累的一個是嚇得。只不過,也是一上午的時間,李家家主還有一個庶子擁有修雷道的天賦的消息便人盡皆知了。眾人紛紛給李川道喜,又說初遙小少爺真是好福氣——李初筠既為庶子,那將來必也是李初遙的左臂右膀。李初遙面上陪著笑,心下卻不以為然,李家的嫡庶之分,有些過了,哪怕培養(yǎng)之時一視同仁,嫡子與庶子的地位仍是天差地別,這對李初晨李初筠來說,難免不公平。拜過了賓客,李初晨年長,被委以照看賓客帶來的小少爺小小姐之重任,在花園看著一群孩子,李初遙則是帶著李初筠四處逛逛——李初筠還是不太適應(yīng)人多的地方。走著走著,便到了佟氏一手打理出來的藥園子,看那邊一片青翠,星星點點的也不知開出了什么花,恰在這時,小姑娘從竹籬笆里閃身出來,跑向李初遙:“初遙表哥!”李初遙一愣,便見佟未語跑到了李初筠對面,一臉好奇地抬頭看李初遙:“初遙表哥,這是誰呀,以前沒見過呢!”因著佟家有來賓,為免尷尬,佟氏估計是安排了佟未語避開。李初遙見李初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