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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知府卻沒想說破,也沒打算跟葉全章證實,可今兒這宴席之上,見葉大人對葉全章異常親厚,那意思根本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親戚,真如自家的兄弟一般照拂,這也還罷了,更令他吃驚的是齊王殿下的態(tài)度,何曾見過一向高高在上的冷面王,對誰如此青睞,雖想不通緣由,卻知道有齊王殿下跟葉府,這葉全章的仕途必是一帆風順。 雖心里有些不忿,卻想到了另一層,自己兒子顯然對那葉棠梨頗為中意,若趁著現(xiàn)在葉全章尚未升遷之時結成兒女親家。 雖說那葉棠梨常拋頭露面出門,有些不大妥當,但自己兒子也不是什么好鳥,整日留戀花街柳巷,吃喝嫖賭,真要是娶個柔弱的女子進門,哪里能轄制的住,而這葉棠梨自己雖未見過,卻上次給兒子治病便知其性情,并非那柔弱女子,應是個極其剛硬有主意的,如此,或許能管住兒子也不一定,再有這葉棠梨醫(yī)術高明,幾到了活死人rou白骨的程度,有道是人食五谷哪有不病的,莫說那些朝廷大員,即便是皇上,也難保沒個三災九病,若得機會,憑著這丫頭的醫(yī)術,自己何愁不飛黃騰達。 剛在席上,吳知府一直再盤算此事,也因此才有了此次車轱轆拔縫硬要蹭車的事情,前頭說的那些一是試探,畢竟此事是自己猜測,并未落實,再有便是求親做鋪墊。 如今葉全章既認了只有一個女兒,吳知府自然而然就坡下驢的提起親事:“全章兄,你我一見如故,頗為投契,可見有緣,我便冒昧提個事兒,望全章兄應允?” 葉全章忙道:“吳大人客氣了,有事只管吩咐下官便是?!?/br> 吳知府笑了兩聲:“不是吩咐,不是吩咐,是一樁私事,我吳家雖子息不旺,倒是也有一子乃拙經(jīng)所出,乃乙卯年生人,今年正好二十,尚未定親,拙荊也與我商議過此事,只要人品好,心善,出身門庭一概不論,卻一直未尋到合適的,那日犬子碰巧去老君觀燒香,于令愛見過一面,后突發(fā)急癥也是令愛出手方能藥到病除,這可真是老天賜下的緣份,加之兩人年歲相當,我便冒昧跟全章兄求親,只全章兄允下親事,待過門之后,我夫婦必當親生女兒一般疼愛?!?/br> 葉全章有些傻眼,哪想到吳知府說著說著竟說到了親事上,要說起來,自己一個七品知縣,雖是科舉出仕,卻是寒門出身,跟吳知府結兒女親家,算高攀了,應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若葉全章是那等心里只想著高官厚祿名利富貴的父親,應是忙不迭的答應,可葉全章并非這樣的人,而是一個處處為女兒想的父親,即便女兒不是親生的,可跟親生的一般無二。 對于給女兒選婆家的事,雖妻子總是抱怨,但葉全章卻并不著急,在他眼里女兒是無價之寶,再出色的男人也是配不上的,更何況,吳知府那位公子,可是名聲在外,不說惡名昭彰卻也是吃喝嫖賭一應俱全,如此紈绔子弟想娶自己閨女,絕無可能。 雖心中有些惱,到底礙于上官的面子,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得道:“不怕知府大人笑話,下官這內院之事卻得跟內子商量才成,尤其是女兒的親事,下官若應下,只怕家去便會鬧個不消停了?!?/br> 葉全章本是托詞,卻未想到吳知府家里也有河東獅,竟心有戚戚焉的道:“這兒女親事并非小事,自是不能草率而行,全章兄也不必為難,且家去跟夫人商議,待商量訂了,再另尋黃道吉日,遣媒人上門提親,方顯鄭重?!?/br> 葉全章滿臉愁容的進了家,蘇氏迎上來,忙吩咐婆子去端姜湯,自己幫他脫了外頭的大衣裳,搭在架子上,又把火盆子挑旺了挪過來,待姜湯來了,遞過去見他喝的一滴不剩了,才算放心:“怎這樣晚,管家說宋大人早就回來了,可是把我擔心壞了,生怕出了什么禍事?!?/br> 葉全章:“你呀就會瞎cao心,我是去水寨大營能出什么事兒,只不過趕上知府大人的車壞了,送了他一趟,方回來的晚了?!?/br> 蘇氏嗤一聲樂了:“快算了吧,我又沒說你做什么去了,用得著編這樣沒影兒的瞎話嗎,哦,人家堂堂知府大人的車還能壞了,就算壞了,人家還能愁沒車不成,非得巴巴的蹭你這個七品小縣官的車坐。”說著瞥了丈夫一眼,疑心更甚:“你不必如此藏著掖著,我跟你成婚這么多年,卻一直無所出,你未休了我已是念在多年的夫妻之情,雖我不是多賢良之人,卻也不會眼瞅著你葉家斷了香火,你便納了個小的進門,我也沒有攔著的理兒,只不過我到底是你原配妻子,你瞧上什么人,總的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掂量掂量,日后該如何相處,不使你作難?!闭f著竟是抹起淚來。 葉全章頓時慌了起來,忙道:“你這是從何說起,我何嘗說過要納妾了,倒是你三天兩頭的總提,我同你說過多少次,我葉家也不是什么貴州望族,沒有什么可承繼的家產(chǎn)族業(yè),自爹娘去后,只我一人,便有幾個親戚,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便是早已疏遠不走動了,縱然是親戚,當年我那般難的時候,他們都沒說伸伸手,如今哪有臉找過來,更遑論管我葉家的香火之事了,只我不在意,誰又能說什么 ,況咱們也并非所出,不是有棠兒嗎,棠兒乖巧懂事,有這一個寶貝閨女便多少兒子都不換?!闭f著過來給妻子擦了擦眼淚:“你我夫妻多年,這情份豈是旁人能比,快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我這兒倒是有一檔子麻煩事要跟你商量呢?!?/br> 蘇氏一聽,也不掉淚了,忙道:“我就瞧著你自打進門臉色就不對,竟真有事,快說與我是什么麻煩?” 葉全章便把今日吳知府求親之事說了,蘇氏一聽求親先是高興了一下,心道,到底老話說的是,有女不愁嫁,就算棠丫頭這成日往外跑的,這不也有人巴巴的惦記著求親嗎,而且還是知府公子,這可是實打實的官宦子弟,高貴門庭。能上趕著求親,可見女兒還是頗有行情的。 葉全章見妻子一臉喜色,不禁道:“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可跟你說,這吳知府那個兒子可不是什么青年才俊,既不知苦讀求取功名,也沒個正經(jīng)營生,仗著他爹是岳州知府,常日里吃喝嫖賭,是岳州城頭一號的紈绔,聽說還好男風,常往那些小倌里頭取樂子,這種混賬紈绔想娶我葉全章的女兒,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做他的夢去吧?!?/br> 蘇氏:“這位吳公子的浪蕩荒唐,我也聽宋夫人提過幾回?!?/br> 葉全章:“那你還高興什么。” 蘇氏:“我高興是咱女兒行情好,有人惦記,又不是說他來求親,就得答應,雖說這知府公子名聲不好,到底門第在哪兒擺著,知府大人只有求親之意,傳出去對棠兒便有好處。” 葉全章:“什么好處?” 蘇氏:“你想啊,這求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