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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也無妨,偏偏殿下除了用藥還不斷用冰運功壓制熱毒,以至寒邪積聚與熱毒并存,形成寒熱相戰(zhàn)之癥,祛寒除熱皆不可行,不能用藥,我才說這病無法治。” 陳孝遜:“但愿殿下能尋到你說的那位老神醫(yī),治好殿下,也是我大梁的福氣?!?/br> 而陳孝遜跟余星闌一走,不多時來月客棧外十數(shù)騎護持著一輛青帷馬車啟程,不一會兒便出了安州城往岳州方向絕塵而去。 棠梨并不知這些,她雖猜到小舅舅嘴里的京城貴人便是那日山中冷泉之人,卻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事。 小舅舅走了之后,轉(zhuǎn)天一早她仍跟老夫人去了城外采藥,說是采藥實際是陪著老夫人踏青賞景,逛的累了,回來的時候老夫人有些困乏,棠梨讓紀婆婆幾個先陪著老夫人回官驛歇息,自己去了魚市街買魚順道為李大娘復診。老夫人不放心,遣梅婆婆跟了來,其實棠梨常自己出來采藥,只是也不好拂逆老人家的好意。 棠梨來的時候李大娘正在院子里收拾漁網(wǎng),一見棠梨,忙放下手里的活計道:“前兒我病的糊涂,連人都認不得了,竟不知給我瞧病的是小葉大夫,我還正跟老頭子說,你救了我這條老命,不知該怎么謝你呢。” 棠梨:“大娘,我本來就是大夫,莫說是您李大娘,便是道上碰到的病人,也不能袖手旁觀,哪用得著謝,我今兒是來給您老復診的,吃了藥可覺得好些了?” 李大娘忙點頭:“好了,好了,吃了你開的那藥就好了,可真是比神丹妙藥都靈驗呢,我還讓老頭子把方子抄了一份留著,以后再有個病啊什么的,去抓一劑來吃下,也省的給那些混賬大夫蒙騙了去?!?/br> 棠梨搖頭失笑:“大娘那不過是一劑再尋常不過的方子罷了,您老覺得靈驗是因?qū)ΠY,其實這世上根本沒什么靈丹妙藥,只若對癥便能治病,這方子對您這回的癥,卻不一定下次也對癥,這病千變?nèi)f化的,便一個受寒就能分許多種,又需根據(jù)體質(zhì)以及時令變化,仔細甄別病因,再對癥開方,一癥一方,不能亂用?!?/br> 李大娘頗遺憾的道:“不能用啊,真是可惜了,那么靈驗的好方子。” 棠梨給李大娘診了脈,到底李大娘的底子好,這病也好的利落,不像老夫人身子弱,便病好了還需仔細調(diào)養(yǎng)才行。 李大娘提了茶壺出來給棠梨和梅婆婆倒了茶,李大伯便回來了,提了兩個大魚簍,進來先跟棠梨打了個招呼,便把魚簍里的魚倒在墻根兒下的大缸里,棠梨湊過去瞧了瞧:“今兒的魚真肥,這一條就得有個七八斤了?!?/br> 李大伯:“這幾日老妻子鬧病,沒得空捕魚,倒是養(yǎng)的更肥了?!?/br> 棠梨忍不住笑了起來,李大伯這話說的,好像小白河里的魚都等著李大伯捕撈一般。 李大娘知道丈夫有話跟棠梨說,便仍收拾漁網(wǎng)去了,李大伯方拿出福牌遞給了棠梨,棠梨微愣了楞,接過來看了看,是個玉牌,玉是好玉,瑩潤光澤,拿在手里溫溫潤潤的異常舒服,雕工也精致,中間一個篆體的福字周圍一圈纏枝花紋,卻不是常見的那些纏枝牡丹纏枝葫蘆的,而是纏枝甘草,這便有些稀奇了。 棠梨翻過背面刻著八個字是行醫(yī)濟世忠厚傳家,下面幾個小字慶福堂制。 棠梨便知這必是慶福堂的東西,卻不知李大伯把這個給自己做什么?就看這玉牌的材質(zhì)也知價格不菲。 正疑惑間便聽李大伯道:“昨兒慶福堂來人了,來的不是那個余寶勝是慶福堂的少東家,退還了診金,還要給老妻診病,我說老妻的病好了,他猶自不信,只得讓他診脈,診過脈要了你開的方子瞧了,便問開方子的大夫,說要拜師,還留下了這個福牌,正好你來了交于你,也免得放在我這兒弄丟了?!?/br> 棠梨微有些訝異,慶福堂的少東家?不就是那個滿身草藥香的余星闌嗎,今兒一早剛聽說安州的慶福堂被總號收編了,想必昨兒余星闌來李大伯家是給余寶勝收拾爛攤子的,本來因為余寶勝,棠梨對慶福堂沒什么好感,可看這個余星闌的行事作風,又覺不差,到底是數(shù)百年的老藥號了,只可惜管理不善,以至于各處分號不受轄制良莠不齊,壞了慶福堂的名聲。 不過,拜師?棠梨忍不住想笑,那個余星闌不會真想拜自己為師吧,想來他并不知自己是誰。李大伯把這個福牌交給自己,又說了這許多,就是告訴自己,他并未對余星闌透露自己的底細,雖說自己的底細李大伯也不知,但想必李大伯連自己的年紀也未透露,不然余星闌也不會口口聲聲要拜師了。 李大伯不止給了棠梨慶福堂的玉牌,還另外送了棠梨一個木牌牌,那木牌牌的材質(zhì)遠不如慶福堂的玉牌,是一塊普通的老船木,做工有些粗糙,上面好像刻著字,年代久遠,已經(jīng)有些模糊,若仔細辨認還是能看出是個李字。 棠梨知道這木牌牌對李老伯來說很是珍貴,因她常見李老伯脖子上拴著的牛皮繩,下面掛的便是這塊木牌,如此珍貴的東西,棠梨自是不能收,但李大伯卻執(zhí)拗非常,推脫不過只得暫時收下,或許等以后找機會再還給李大伯。除了兩塊牌子還有兩條大鰱魚,這一趟復診棠梨真是滿載而歸。 夜里棠梨想起這些事,便放下手里的醫(yī)書,把兩塊牌子翻出來看了看,紀婆婆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了一碟子點心跟一個小湯蠱。 紀婆婆一進來,棠梨便笑道:“今兒婆婆做的什么,好香。” 紀婆婆一手好廚藝,每每讓棠梨想起以前給爺爺做飯的那位婆婆,也是一樣的慈祥,一樣的好廚藝。 紀婆婆把托盤放下,點心是玫瑰糕,玫瑰糕做成了玫瑰花的形狀,栩栩如生,香氣撲鼻,棠梨捏起一個瞧了一會兒道:“婆婆把糕做的這么好看,棠梨都舍不得吃了,偏偏香氣誘人,想不吃又忍不住。”說著便張嘴咬了一口。 紀婆婆:“不過是個點心,有什么舍不得的,這次出來的匆忙,好些東西沒帶過來,回頭你去岳州,讓你好好嘗嘗婆婆的手藝。” 棠梨點頭:“這棠梨可得好好想想了,別回頭去了岳州一趟吃成個胖墩兒,連我爹娘都不認得了,豈不糟糕。” 紀婆婆笑了起來:“放心吧,保準吃不成胖墩兒的?!庇职涯菧M子的蓋打開道:“你再嘗嘗這個小云吞,可吃的出來是什么餡兒?” 棠梨舀了一個吃了方道:“我猜猜,如此鮮美想是今兒在山上采的蘑菇做的餡兒,。” 紀婆婆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倒真真兒生了一張好嘴,跟老夫人以前那會兒差不多?!?/br> 棠梨不禁道:“老夫人以前也愛吃嗎?” 紀婆婆道:“可不嗎,要不然我這手藝是怎么練出來的,都是給老夫人逼的,若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