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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擦著他喉尖的那只手,掌心一疼,鋒利的刀片劃出一道深長的扣口子。 再晚半秒,這刀片就會劃破他的喉嚨。 陳妄從地上一躍而起,攥著刀片的那只手沒松,力度很大,幾乎穿透手掌,血滴答滴答的順著指縫往下淌,他感覺不到似的拽著那只手往前一帶,另一只手一拳掄在了那人太陽xue上。 男人的腦袋一聲悶響磕在墻上,身子晃蕩著,下一波攻擊已經(jīng)組織好。 凌厲的拳風帶著指間夾著的薄薄刀片迎面而來,一樓樓道里空間狹小幾乎無處可躲,陳妄側閃堪堪躲過一拳,劈手奪下刀,扣著他手肘撞在旁邊防盜門上反身借力猛地往外一旋,咔嚓一聲卸了肘骨。 男人終于發(fā)出了點聲音,另一只手幾乎同時砸過來,冷銳刀尖在指間靈活一轉(zhuǎn),深深扎進陳妄肩膀,撕開肌理一路下劃。 陳妄一腳劈上他側膝神經(jīng),手臂死絞住他脖頸一個翻身,砰地一聲把人壓在地上,單膝屈起卡死,一只手狠狠卡住喉嚨,直起身,終于有了空隙說出第一句話:“湯城都快死了,你這么拼干什么?” “一行有一行的規(guī)矩,拿了錢就得辦事。”那人臉被狠狠摁在地上,聲音渾厚。 “他讓你殺我?”陳妄有些好笑地說。 “你和你女人?!?/br> 陳妄笑了一聲:“他給你開的什么價?我看看你們這行有沒有前途,考慮考慮要不要入行?!?/br> “……” “除了你以外你們還有沒有別的同伙?” 男人不說話了。 他們動靜不小,空間有限,一樓對門的那戶防盜門被砸得砰砰響,住的是個老太太,已經(jīng)嚇得報警了。 老太太聽著外面沒聲音了,湊在貓眼前看了半天,才顫悠悠地打開了門。 幾層樓以上聲音也傳不上去,陳妄聽見開門聲,側頭看了一眼,手不敢松,小臂和手背上青筋暴起,肚子那塊的兒的血跟不要命似的往外竄。 老太太嚇得后退了兩步,瞪著他,看起來要厥過去了。 “老人家,”陳妄喘著粗氣說,“幫忙打個電話行嗎,我這現(xiàn)在有點兒騰不出手,謝您。” 一分鐘后,小陳領著幾個人從樓上跑下來,孟嬰寧跟在他后面。 地上那人孟嬰寧是認識的,寸頭,看起來很高,那天在陳想的工作室里,湯城后面跟著的那個男人。 但她現(xiàn)在顧不上那些。 陳妄一抬頭,就看見小姑娘蒼白一張臉。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兒,但傷得應該不輕,后背已經(jīng)疼麻了,可能流了太多血,腦袋發(fā)昏。 他把人扣在地上看著小陳他們撲過來拷上,才直起身來靠著墻坐在地上,小陳他們在說些什么,陳妄沒注意聽,就看著孟嬰寧朝他跑過來。 十二月隆冬,樓道里冷風呼嘯著從破舊木制安全門窗往里灌,屋里有暖氣,她就只穿了條薄棉質(zhì)睡裙跑出來,鼻尖凍得通紅。 陳妄笑著朝她伸出手。 孟嬰寧跑到他面前,蹲下了,語速很快地說:“再等等,他們?nèi)ラ_車了,我們馬上去醫(yī)院?!?/br> 她手指顫抖著摁住他流血的手掌,到手臂,卻怎么也止不住,孟嬰寧抬手抽掉了自己睡衣上的腰帶,綁住他手臂一圈一圈兒緊緊地纏住,然后伸手捂住他的腹部。 “沒事的,沒事了陳妄,他們把車子開過來了,你再等等?!滨r紅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指縫不斷地涌出來,孟嬰寧聲音有些抖。 那么愛哭的小姑娘,明明現(xiàn)在是可以哭的時候了,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掉。 陳妄笑著抬起手來,抱她。 聲音有些低:“穿這么少就往外跑,冷不冷?” 孟嬰寧動作一頓,抬起頭來,眼神有些空地看著他,似乎是沒反應過來他為什么第一句話說的是這個。 “寧寧,沒事兒,”陳妄捉過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我沒事兒,你別害怕?!?/br> “我沒怕,”孟嬰寧憋著嘴,眼眶通紅地看著他:“我沒怕,你別亂動?!?/br> 她匆匆忙忙垂下頭,抓著裙擺的布料不停地捂在他肚子上,白色的睡裙在地上蹭得臟兮兮的,裙擺被染上了大片艷麗鮮紅,“你別亂動了,這樣疼不疼,我這樣你疼不疼?” “有點兒,”陳妄捉著她的指尖,輕輕揉了揉,“讓你疼了那么多年,我總得也疼一下,是不是?” 孟嬰寧沒說話。 “這點兒傷其實真沒什么,我以前這種自己處理一下沒幾天就好了,”陳妄抬手,想拍拍她的腦袋,發(fā)現(xiàn)手上全是血混著沙土,又放下了,“以前的事兒沒怎么跟你說過,你要是想知道,以后給你講講?!?/br> 孟嬰寧:“我才不想知道,你們那些都是保密的,都不能說?!?/br> “也有能說的,”陳妄說著,看著小姑娘馬上要掉下來的眼淚頓了頓,忽然說,“去。” 孟嬰寧含著眼淚抬起頭來。 陳妄仰頭靠著墻,語氣不太正經(jīng)地說:“上樓穿件外套再下來,穿成這樣就往外跑,我老婆身材這么好,不能讓別的男人看見。” “你神經(jīng)??!”孟嬰寧帶著哭腔罵他。 車子很快開進來,車上小陳先做了簡單止血,一路開到醫(yī)院。 孟嬰寧跟到醫(yī)院,看著護士嘩啦啦地把人推走,然后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小陳在旁邊打電話,語速很快,聲音很低,隱約能聽見醫(yī)院,抓到了之類的字眼。 孟嬰寧坐在白色鐵椅子里,醫(yī)院里沒暖氣,走廊吹陰風,白色睡裙被血浸透了貼在身上,她卻沒感覺到特別冷。 過了一會兒,小陳走過來,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遞給她:“小嫂子,你先穿著吧,不然等會兒妄哥出來得罵我?!?/br> 孟嬰寧怔怔道了聲謝,披在身上。 小陳在她旁邊坐下,嘆了口氣:“妄哥最開始就覺得不對,我們抓湯城的時候太順利了,他根本就沒怎么抵抗,我們本來以為他們目標會是你,這半個月其實始終都守著,但也半點兒風聲都沒有,我本來以為是不是想多了?!?/br> 孟嬰寧很安靜地坐在椅子里:“他什么都不會告訴我,我就真以為沒事了?!?/br> “嗨,男人,”小陳深沉地說,“尤其是稍微有那么點兒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你懂吧?” “我不懂,”孟嬰寧小聲嘟噥,“我又不是男人?!?/br> “……” 陳妄身上傷口不多,但都挺深,幾處刀傷,背上一大片滲著血的青紫,外傷處理完又去拍了個片子。 回病房的時候孟嬰寧人沒在,陳妄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纏了滿身的繃帶,嘆了口氣。 一會等緩過來勁兒了,是不是又得哭啊。 正想著,病房門被推開,孟嬰寧進來了。 她身上還穿著那套臟了的睡裙,套了件男式羽絨服外套,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