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的人?！痹蝗斂焖俚?，“他在跟蹤周影?！?/br>
他賭了一把，使用的是肯定的口吻。如果是自己猜錯了，最多是領(lǐng)處罰。

秦雙雙喝了一口茶，低聲說：“一葦，我認(rèn)為你是專業(yè)的?！?/br>
原一葦只感覺涼氣從頭到腳灌下來。

“……為什么？”他急急問道，“她有什么問題？”

他想到那些票據(jù)，想到周沙和周影在機場大吵，心里頭那團不安越來越清晰。昨天去付滄海家里探望的除了他和周沙之外，還有應(yīng)長河和文管委的其他人。在回來的路上，應(yīng)長河又是難過，又是慶幸。

“當(dāng)時我和他是準(zhǔn)備去跟你mama喝喝茶，聊聊天的?！彼麑χ苌痴f，“但我臨時有事回來了，他就自己進了咖啡館。如果周影那時候還在他身邊……你mama是個很厲害的向?qū)?，如果她在，滄海就……?/br>
應(yīng)長河頓了片刻，又推翻了自己的話：“不對，不是的。幸好你mama不在。如果你mama和滄海呆在一起，指不定現(xiàn)在連她也有危險了?！?/br>
原一葦遲疑著開口：“……她和付滄海的死有關(guān)系？”

秦雙雙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注視著原一葦：“一葦，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違紀(jì)了嗎？”

原一葦呆呆站著，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我們只是要把付滄海去世前接觸的所有人都調(diào)查清楚?！鼻仉p雙說，“我希望你離開這個辦公室之后，把你剛剛問我的那些話和你心里頭的想法全都忘掉，不要想起，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那為什么不調(diào)查應(yīng)主任？”原一葦問。

秦雙雙煩死了。她本來事情就多，原一葦還要給她添堵。

前輩的話是對的，不要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在危機辦里工作，很快對他的愛意就會消失，剩下的所有情緒都是煩煩煩。

她憤憤想著，揉揉太陽xue，生硬斥道：“別再問了，出去！”

付滄海葬禮當(dāng)天，文管委除了章曉和高穹，都去了殯儀館。

他們兩人是留下來值班的。

因為警戒級別的升高，各個和特殊人群相關(guān)的單位都開始留人值守，文管委有陳氏儀，應(yīng)長河直接安排了24小時輪值，大家一組接一組地上夜班。

前一天晚上值班的是袁悅和秦夜時。章曉和高穹早上八點準(zhǔn)時來接替他們，發(fā)現(xiàn)袁悅和秦夜時已經(jīng)整裝完畢，一個在走廊上打呵欠，一個在值班室里發(fā)呆。

章曉敏銳地察覺到者兩個人之間氣氛奇怪。

他跟袁悅到值班室里簽字，托袁悅帶去禮金。

高穹和秦夜時在外面互相瞪眼。

“你跟袁悅怎么了？”高穹回憶了這幾天的情形，“不說話了？”

“知道付滄海死之后他就沒跟我說過話了?！鼻匾箷r一臉厭煩。

第73章寧哥（1）

付滄海出事的消息傳得很快。危機辦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國博,因而應(yīng)長河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幾個人之一。

他群發(fā)了信息,讓眾人趕到二六七醫(yī)院等候。

秦夜時跟高穹回憶，袁悅和他離開家的時候,雖然有些許自責(zé),滿臉倦意,又因為內(nèi)疚而不想和自己溝通，但情緒尚算正常。真正不理睬自己是從他得知襲擊付滄海的精神體是亞馬遜森蚺開始。

秦雙雙拿到了監(jiān)控錄像,得到允許之后周沙和秦夜時湊過去看,兩人很快就認(rèn)出了那個精神體是什么。

秦夜時穿過走廊回到袁悅身邊，親昵地依偎著他,把亞馬遜森蚺的事情告訴了袁悅。

袁悅略略一愣,隨即眼睛一轉(zhuǎn),直直地看著走廊盡頭的太平間，整個人仿佛僵住了。

秦夜時說不上為什么，但他被袁悅突變的情緒嚇了一跳，連忙攥住他的手。袁悅的手心冰涼,眼中滿是驚愕。

“會不會是別的？你看錯了？”他急切地向秦夜時發(fā)問,聲音顫抖,掙脫開秦夜時的手掌，十指緊緊絞在一起。

秦夜時確定自己不會錯：“我的記憶和視力都沒有問題，亞馬遜森蚺很好認(rèn)，太大了。周沙喜歡蛇，她也認(rèn)出那就是森蚺?！?/br>
袁悅咬了咬唇，不再說話。秦夜時想要再握住他的手,但袁悅已經(jīng)迅速站起，走到了一旁。

這是負(fù)三層，走廊兩側(cè)是藥品倉庫，門戶緊閉。袁悅額頭抵在墻上，似是忍耐著某種痛苦，右手緊緊握成了拳。

之后他再也沒跟秦夜時說過話。秦夜時在纏綿時察覺到的那一絲絲動情的端倪，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草草講完，秦夜時踟躕片刻，抬頭問高穹：“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高穹奇道：“他喜歡過你？”

秦夜時：“……”

他心中涌起一股懊惱情緒：不應(yīng)該跟智商有問題的高穹交流這個問題的。他懷疑高穹根本就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復(fù)雜感情。

“說出來你不要太吃驚。”秦夜時說，“我和袁悅其實已經(jīng)……”

高穹不是傻子。他和章曉早就加入了周沙的八卦小組，三人已經(jīng)在秦夜時和袁悅不知情的時候分析出了秦夜時不再流鼻血的真正原因。

“哼。”高穹倨傲地笑了笑。

秦夜時心頭一咯噔，頓時不敢吭聲了。

袁悅和章曉交待完工作，離開了值班室。秦夜時連忙跟上去，和他一同進了電梯。今天的日子特殊，兩人都穿上了黑色的衣服。袁悅身上是那套周沙帶他去訂做的西裝，但他此刻神情頹然，秦夜時心里頭一點兒旖旎的念頭都沒有。

袁悅背靠廂壁站著，他似乎更瘦了，眼下的黑眼圈愈加濃重，像一個心灰意冷的病人。

秦夜時很擔(dān)心。他看到袁悅的左手無意識地抓握著右手的手腕，而右手一直在輕輕顫抖。

“袁悅。”他低聲詢問，“你手疼？”

袁悅掃了他一眼又立刻轉(zhuǎn)開，似乎不想和他的眼神對上，垂首搖了搖頭。

秦夜時心內(nèi)一片茫然。他只想知道袁悅到底怎么了，以及他為什么不理自己了。

文管委里只剩下高穹和章曉兩個人。

他倆默默坐在值班室里分吃路上買的芹菜rou包子。

兩人和付滄海的交往都不算多。因為高穹身份是假的，應(yīng)長河每天在家里反復(fù)提醒他：千萬不要被付滄海逮到，付滄海如果對你起了疑心，你和我就都完了個蛋。

高穹深受影響，一直機警地躲著付滄海。加上付滄海和應(yīng)長河一見面就要互相你來我往地玩罵人游戲，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到文管委來的，高穹呆在文管委里的時候幾乎沒見過付滄海。

章曉就更不用說了，他來文管委上班還沒多久，對付滄海最清晰的印象便是面試那天，那個冷笑著提起自己外號“廢柴”的中年男人。

“為什么要殺他呢？”章曉說，“付滄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