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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還有樓屁股后面的小池塘。一只頗大的蚊子從陽臺外搖搖晃晃飛過,軌跡飄忽不定,就要飛進來里了。擺在欄桿上的一棵植物忽然膨脹,啪地一下從根部抽出一條藤蔓,朝蚊子卷去。它顯然做慣了這樣的活兒,一擊即中,卷著那只蚊子慢吞吞縮了回去。“好玩嗎?”袁悅興致勃勃地過來了,給他遞了一杯花茶,“這是受輻射變異的巨型留蝶玉,幾年前我朋友從廣東挖回來的。他挖了兩棵,就這棵活了。冬天的時候它的體型會縮小很多,現(xiàn)在就手掌大小,夏天蚊子飛蟲比較密集,它吃得多就長得快,最壯的時候能有兩個腦袋那么大?!?/br>他比劃了自己的腦袋和秦夜時的。“在廣東沿海那邊發(fā)現(xiàn)的最大的巨型留蝶玉有十米高,看上去挺嚇人,不過它沒有顯著攻擊性。反而因為太大了,活動不方便,沒幾天就被人砍下吃了?!痹瑦偸诌z憾,“說是能壯陽,因為大……怎么可能啊,那是輻射變異的物種,吃下去反而會有輻射病……后來醫(yī)院里收治的輻射病患者中,男性的比例特別特別高。”說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袁悅又開始收不住話匣子了。秦夜時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抿著手里那杯花茶,他嘗到了草莓和柑橘的香味。有點怪,但不討厭。就像他對這個房子的感覺一樣。那杯茶喝完了,袁悅還在興致勃勃地介紹陽臺上的植物。因為植物太多,陽臺的欄桿和地上都幾乎放滿了,一層接著一層,他現(xiàn)在開始在墻上安裝架子,打算把一些輕的小的放上去。秦夜時蹲在地上,神情認真地用手機拍下這些奇形怪狀的植物。袁悅很細心,每個花盆里都插著小標(biāo)牌,秦夜時發(fā)現(xiàn)有兩盆月季已經(jīng)開出了花,還長著十幾個小花蕾,盆里的標(biāo)牌寫著【周沙婚禮用花】。他拍了幾張,突然發(fā)現(xiàn)巨型捕蠅草和變異君子蘭后頭的角落里放著一個小小的花盆。花盆和栽種巨型留蝶玉那個是一樣的,但里面沒有植物,只有明顯干裂了的一塊泥土。土上插著兩個小標(biāo)牌。一個寫著【留蝶玉】,一個寫著【寧】。秦夜時抬頭看袁悅。袁悅:“拍完了嗎?把周沙那兩棵也拍給她看吧。那朵大的挺好看,她說要綠色的花兒,我養(yǎng)了很久……”“你前男友是姓寧嗎?”秦夜時突然問。袁悅的聲音中斷了。他詫異地看著秦夜時:“你怎么知道?”秦夜時指了指那個花盆。它藏在陽臺的角落,藏在很深的地方,像是被遺忘了。袁悅把花盆扒拉出來,神情有些感慨,看到寫著“寧”字的小標(biāo)牌,笑了笑。“都忘記了。挖回來沒多久就死了,扔在這兒也沒想起來?!彼纬隽藘蓚€標(biāo)牌,揉巴揉巴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筐里。秦夜時想到袁悅稱呼這個男人為“朋友”,忍不住又問:“這也是他的房子?”袁悅很認真地更正了:“這是我的房子?!?/br>是他以很低的價格從前男友那里買下來的。“分手之前一點端倪都沒有。他只是跟我說,他要投資做生意,但是缺少點兒錢。我想直接給他,但他不肯,他把房子賣給了我,價格非常非常低,只有市價的三分之一?!痹瑦偤芷届o地回憶著,“他說以后這房子就是我的了。我以為他的意思是,我倆在這兒能有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家?!?/br>“后來呢?”秦夜時很緊張。“后來他就不見了?!痹瑦傉f,“有一天我下班回來,他所有的東西都沒了,但我的東西他一件沒拿。怎么都找不到,過了幾個月吧,他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到了南方,去尋找什么人生的意義,讓我別想他了,以后好好生活?!?/br>秦夜時呆呆問:“尋找什么人生的意義?”袁悅耐心講解:“其實就是跟我在一起沒意思的委婉說法。單方面分手嘛?!?/br>好慘啊。秦夜時心想,這都是她姐看的電視劇里常常出現(xiàn)的情節(jié)。“那你還住在這里?不傷心嗎?”袁悅哭笑不得:“難道我搬出去?這正兒八經(jīng)的就是我的房子,我能去哪兒?再說我買了房子之后就沒錢了,不像秦少爺你,無需為這種事情擔(dān)心。”他拿走了秦夜時剛剛喝茶的杯子:“八卦講完了,咱們開始干活兒吧?”秦夜時看著他往廚房走去的背影,越想越覺得這個前男友很奇怪。明明要分手了,卻像是要安慰袁悅一樣,半賣半送地給了他一套房子。袁悅有了房子,那個人有了錢,然后就分開了。他探頭去看垃圾筐里的小紙片。袁悅?cè)嗟么植冢崞鹉俏粚幭壬臅r候也非常平靜。秦夜時心里頭有點點愉悅的味兒,像是大冷天里抿上了一小口熱酒,大熱天里碰到了一點兒涼風(fēng)。他撿起寫著“寧”字的硬殼紙,仔細攤開,仔細把它撕碎了。“寧秋湖?沒聽過!”章曉大聲回答嚴謹。“他很厲害的啊!在新希望的歷屆學(xué)生里,周沙都排不上第一,必須是他?!眹乐敶舐曊f,“咱們這個實訓(xùn)系統(tǒng)有他的功勞,樓上的對戰(zhàn)室特別棒,全國最棒了可以說,就是他搞出來的。他的精神體跟周沙的很像啊,也是蛇,不過是世界上最大的蛇,你知道亞馬遜森蚺嗎……”章曉萬分不解,迅速打斷他的話:“嚴老師,你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能幫我們打喪尸嗎?”他和高穹深陷密密麻麻的喪尸群之中,嚴謹早已爬到了頂層的水箱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嘴巴叨叨地要給章曉上課。“你們現(xiàn)在認識到這個系統(tǒng)的有趣之處,那當(dāng)然要跟你講講他啊。他是我最驕傲的學(xué)生——”聲音戛然而止。一截斷手隨著慘呼朝他飛來。嚴謹連忙蹲下,又差點因為腳底打滑而栽了下去。他不敢再講了:“好吧,等我們出去了再跟你好好講講。”章曉對系統(tǒng)研發(fā)者沒有興趣,他只想緊緊跟在高穹身后,保護他和他的恐狼。400個目標(biāo),高穹因為深陷于緊張狀態(tài)之中,信息素里泄露出的煩躁和怒氣越來越盛。葉麂完全化為輕霧,像是在高穹的身上薄薄地貼裹了一層,盡全力地舒緩著他的不安。這仿佛是向?qū)У奶煨?,章曉甚至不用回想自己所學(xué)過的東西,他能輕易踏入高穹的精神世界,在那個狂風(fēng)與暴雪肆虐的冰原上,他留下的每一處足跡都融化了積雪。無色的水流在腳下流淌,它們不受風(fēng)雪的影響,平靜地往前流動,抵達高穹的腳下。恐狼的身體變大了,它的牙齒、爪子強壯有力,每一次動作都能令一具喪尸頭部與身軀分離。它也漸漸熟悉了這種怪異的觸感,抓撓得越來越迅速。沉浸在這種戰(zhàn)斗快感里的恐狼沒注意到腳下已經(jīng)踏空,在撕碎一具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