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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蘭交代了幾句,等他走了問領(lǐng)路的丫頭,聽得丫頭說了一遍,她自己不禁陷入了深思。 也不能說明彥華就不好,但兩人的人生閱歷生活環(huán)境畢竟相差太遠,鄂容安以后走的是仕途,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為他跟其他的官員的太太們打好關(guān)系的妻子,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管理好后宅讓他沒有后顧之憂的妻子,而明彥華從來都沒有學(xué)過如何做好這些事情。 她思來想去還是憐年親自去了趟府上跟赫舍哩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到底要怎么做,就看赫舍哩的意思了。 泰蘿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做不進去針線,也沒有心思出去看,只是怔怔的坐在院子里的欄板上的發(fā)呆,一坐就是一整日。 杏花的花瓣在院子飄飛落了她滿頭滿身上,和她淺綠色的旗袍配在一起煞是好看,她卻根本無心欣賞,一直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情緒里,傳話的小丫頭到的時候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傳話丫頭的聲音脆生生的好聽:“泰蘿姑娘,主子爺和賢側(cè)福晉叫您過去問話呢!” 就好像是終于得到了想要已久的答案一般,泰蘿恍然之間似乎才明白,她所擔(dān)心的便是這個,而這件事情終于發(fā)生了,她還沒來得及將心放下去,又提了起來,搓著手里的帕子問小丫頭:“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小丫頭搖著腦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過來傳句話而已?!?/br> 泰蘿咬了咬嘴唇。 小丫頭子一旁催促:“泰蘿姑娘你快一點,主子爺和賢側(cè)福晉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泰蘿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了宋氏的屋子,屋門緊閉,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泰蘿卻覺得暗處正有一頭怪獸窺視著她,她覺得周身都泛起了涼意,不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99 初春的雍親王府本當是生機勃勃的,但福晉和側(cè)福晉先后去世,府中撤掉了鮮艷的東西,一路西行,便是花朵開的在繁茂,都覺得有些沉悶。泰蘿在芳華院門口站定抬頭看了看從院子里伸出來的一支桃花,看起來開的極其討喜,紅嫩的誘人又妖嬈,她所想到的卻是那一日里看到的宋氏那紅艷的嘴唇,那顏色刺眼的讓人覺得心驚rou跳。 西次間里殊蘭和胤禛坐在正位上,耿氏侍候在一旁,泰蘿垂手走了進去恭敬的行禮。 殊蘭打量了幾眼泰蘿,微微頷首,溫和的同她說話:“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事情不大清楚,所以叫你過來問問,你不必害怕。” 泰蘿急忙應(yīng)是:“賢側(cè)福晉有話盡管問,奴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絲虛假都不敢有?!?/br> 這話一聽就知道還是那個乖覺的泰蘿,識時務(wù)。 殊蘭看著泰蘿道:“你可認識大廚房上的榮娟?” 泰蘿的心露跳了一拍,榮娟因為給年側(cè)福晉送飯被看管了起來,一直沒有放出來,今天忽然叫她詢問一定是在榮娟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好的東西,懷疑到了榮娟頭上,而人人都知道她跟年側(cè)福晉是有過節(jié)的,趁機落井下石毒害年側(cè)福晉也不是沒有可能,到底是該說她認識榮娟還是說不認識? 慌亂和害怕好像荒草一樣瘋長了起來,泰蘿覺得她一定是站在別人所說的荒漠里,正在被太陽炙烤煎熬著,粘膩的汗水浸透了衣裳,模糊了視線,看不見前面的路,更沒有退路。 那冰涼的聲音和炙烤的guntang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泰蘿整個人都縮了一下。 胤禛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泰蘿:“認識還是不認識?” “奴婢知道榮娟,但并無交往!”泰蘿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胤禛有力的手指緩緩的叩擊著桌面,悠遠又寧靜:“并無交往?” “并無交往!” 胤禛看了一眼殊蘭,殊蘭便接口問道:“三月初八,你給過她一包銀子做了什么?” 泰蘿腿一軟幾乎跪了下去,給榮娟銀子的事情那么隱秘,賢側(cè)福晉怎么會知道?她時常向?qū)m中德妃娘娘說起后宅事情,娘娘暗地里讓人賞賜給她的,她不敢明著讓人送出去只好托付別人,榮娟本是宋氏找給她的人。 “奴婢,奴婢…”她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分辨,她不敢說給過榮娟銀子,更不敢隨口說出她向德妃傳遞消息的事情,若娘娘不快,殺人滅口又有什么不可能?主子爺和賢側(cè)福晉知道更不會饒恕她,但若什么都不說,誰知道會有什么東西扣到自己頭上,這一件事情,如今不管她怎么說,似乎都成了死局,她像是案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她額頭上是真的冒了汗,手都開始哆嗦:“奴婢什么都沒有做……什么都沒有做……” 殊蘭聲音依舊緩和:“你慢慢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說清楚了便沒什么,有隱瞞吃虧的終究是你自己?!?/br> 這一瞬時泰蘿想到了太多,卻發(fā)現(xiàn)每一件事情的初始都是宋氏引著她走了進去,直至今日,她才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說了是死,不說大抵也是死。 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享受她自己的榮華富貴,她有太多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做,實在心有不甘。 殊蘭自然看出了泰蘿的糾結(jié),看出了這事情后面還有些隱情。 年婉雯死于毒藥,下藥的人必定是跟年婉雯的吃食接觸過的人,廚房的人就成了最大的疑兇,在三逼問之下就有人說出了泰蘿曾經(jīng)給過榮娟銀子的事情,榮娟不肯承認,泰蘿也不承認,卻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神情隱晦,眼神閃爍。 指使人對年婉雯下藥的人,到底是不是泰蘿?若是泰蘿做的,她的動機又是什么? 殊蘭的目光讓泰蘿覺得身上好像有針扎一般難受,她彎著腰低垂著頭,覺得昏昏沉沉的難受,到底該怎么辦? 若不是看在德妃的面子上,詢問泰蘿根本就不會有這么客氣,胤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泰蘿,吩咐蘇培盛:“既然她不愿意好好說,就帶下去嘗點苦頭!” 蘇培盛忙應(yīng)了一聲,泰蘿卻哆嗦了一下跪在了地上:“求爺饒命!奴婢是給過榮娟銀子,只不過是自己積攢的私房錢,托她帶回去給家里的額娘和阿瑪花銷!” 她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殊蘭看了看她那樣子,嘲諷的笑了笑:“七分真三分假,你到也是深諳說假話的真諦,這么不識時務(wù),跟你也就不用多說了,蘇培盛,帶下去!” 泰蘿聽得殊蘭這樣逼迫,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知道您懷疑奴婢對年側(cè)福晉下手,但年側(cè)福晉已經(jīng)失了爺?shù)男?,奴婢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蠢笨之極,毫無好處可言!奴婢真沒有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