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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殺而上。赫南沒想到白日里剛經(jīng)歷過那樣一場惡戰(zhàn),當(dāng)夜便會遭到襲擊,因此有些措手不及。兩軍交鋒之際,赫南因為失措而吃了大虧。征北軍中有人持了火油,借眾人激戰(zhàn)之際,點燃了營帳。北江天氣原本便干燥異常,如今有了火油助燃,通天的火光驟然便照亮了半個夜空。征北軍士氣大勝,劉璟更是殺紅了眼,長刀所過之處,敵人的血rou被無情的撕碎,他的戰(zhàn)甲上血跡斑斑,一時之間便如同修羅附體一般,令敵人不寒而栗。豫州,楊崢到達之后,喬裝成過路的商隊,趁夜直奔太守府邸,趁著太守酣睡之際將人綁走了。楊崢依著劉璟的話,綁了太守第一句話便問忠勇將軍的下落。太守十分無辜,大喊著自己是冤枉的,還言說自己對柳岸頗為欣賞,柳岸失蹤他也十分驚訝,斷不會主動害他。楊崢見他說的懇切,也分辨不出真假,便命人依著劉璟的意思剁了太守的一根手指。太守當(dāng)即哭天搶地的昏了過去。楊崢拿水將人潑醒,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又問他:“忠勇將軍何在?”“我不知道……”太守哭得十分凄慘。楊崢揚了揚手,方才那切手指的人剛邁步上前,太守便急急的喊道:“我說我說,放了我吧……”“說,忠勇將軍在哪兒?若是說不出來,就把你剩下的手指頭和腳趾頭都切掉,再說不出就把脖子抹了。”楊崢毫無感情的道。太守一邊哭喊一邊道:“我說我說……忠勇將軍此刻在何處,我實在是真的不知?!?/br>見楊崢眉頭一擰,太守忙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他離開豫州那日,我派了人護送,當(dāng)時……當(dāng)時我一時鬼迷心竅,便讓人在途中把他……”“然后呢?”楊崢厲聲問道。太守道:“我派去殺他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按道理說,若是他們得手了,早該返回豫州了,可我一個人影也沒見到。這次我真沒說謊,忠勇將軍是死是活,我是真的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哪兒。”楊崢聞言心中一沉,知道這太守說的多半是實話,可柳岸既然沒有被太守的人殺了,能去哪兒呢?而且去殺他的人都沒了蹤跡,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一下,去找筆墨紙硯來?!睏顛樀溃r便有人應(yīng)聲去辦。楊崢又道:“寫一封折子進京,把你試圖謀害忠勇將軍的事前前后后說清楚,我知道你是潘文杰的人,所以折子里該怎么說你自己掂量。出了這種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對你自己最好吧?”“我知道……”太守道。他算計柳岸不過是一時興起,壓根沒考慮過會有這種后果。然而楊崢這一根手指,剁掉了他僅有的虛偽和自尊,如今他只想著保住性命,其他的也顧不上計較了。至于潘文杰,他做的這一切,當(dāng)然是為了對方。而且他深知出了這種事情,潘文杰不可能再護著他了,該怎么寫這折子,的確值得掂量掂量。這次權(quán)當(dāng)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楊崢交待了下屬盯著抬手,自己則出了囚室。金路生這會兒剛從城里的商隊回來,正好在院中撞見了楊崢。“他說了嗎?”金路生問道。“只問了兩遍他便說了?!睏顛樀馈?/br>金路生聞言卻并沒有變得輕松,問道:“是他派了人以護送之名,行刺殺之實,他是這么說的嗎?”楊崢一怔,問道:“你怎么知道?”“商隊那邊有點收獲。之前少帥留給柳岸的幾個護衛(wèi),其中有一個在和人打斗之后受了重傷,跌進了河里。后來飄到岸邊被路過的商隊給救了,那護衛(wèi)傷得極重,昨日才能開口說話,咱們到豫州之前,商隊的人便已經(jīng)派人去北江傳信了,只是咱們走岔了路沒有遇到?!苯鹇飞?。楊崢問道:“他有沒有說……柳岸如何了?”金路生道:“受了傷,下落不明?!?/br>事情又陷入了死胡同。雖然楊崢有了柳岸的線索,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可如今對于柳岸的下落,他卻依舊毫無頭緒。為今之計只能找人到處尋找,同時借助商隊的力量查探。北江大營,夜已經(jīng)深了。前線的捷報一直沒有傳回來。玉竹在營帳里為受傷的將士們處理傷口,而劉伯叔則在營帳外頭煎藥。之前的瘟疫結(jié)束后,太醫(yī)們已經(jīng)回京了,而劉伯叔一直擔(dān)心劉璟會順便趕他走,沒想到劉璟竟然讓他留了下來。時至今日劉伯叔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夫,包扎換藥什么的若是小傷他倒是可以上手,但太過觸目驚心的傷口,他如今依舊連看都不敢看。相比之下,玉竹已經(jīng)是一個非常處變不驚的軍醫(yī)了。夜風(fēng)忽起,藥爐里的火被吹得有些不穩(wěn),劉伯叔起身換了個方向,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風(fēng)。這時他不經(jīng)意抬頭,卻見遠處出現(xiàn)了一隊影影綽綽的身影。他心中一喜,喊道他們回來了。然而下一刻,他眼前火光一閃,發(fā)覺遠處的營帳著起了火。劉伯叔大驚,站起身來仔細看去,卻發(fā)覺那些影影綽綽的身影所穿的并非征北軍的武服。赫南的軍隊竟然和劉璟用了同樣的招數(shù),直接打到了后方。劉伯叔不懂打仗之事,他無法判斷赫南的軍隊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心知此時他們恐怕都要兇多極少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拔腿便朝營帳里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此時駐守在大營的將士們很少,且大多數(shù)都是身上有傷的,不過他們警惕性依舊很高,幾乎是和劉伯叔同時發(fā)覺了異樣。于是,頃刻間,整個大營都戒備了起來。所有傷兵但凡尚有余力的,都拿著武器從營帳里出來了。劉伯叔從匆匆忙忙的進了營帳,驚訝的發(fā)覺此時帳子里的人都起來了。此時耳邊傳來號角,他才意識到多半征北軍有危機關(guān)頭會吹響的特殊號角聲,因此所有人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做好準(zhǔn)備。“玉竹……”劉伯叔不知從哪兒撿了一把長刀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拉著玉竹的衣擺死死的不愿撒手。玉竹轉(zhuǎn)頭看他,劉伯叔一臉驚慌,口中卻喃喃的道:“別怕,我會護著你的,我可是征北軍主帥的兒子!”玉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將他手從自己衣擺上掰開,然后攥在手里,開口道:“跟著我,不要亂跑?!?/br>劉伯叔一怔,當(dāng)即死死握住玉竹的手。士兵中當(dāng)即便默契的分出了兩撥,一撥帶人迎上了來襲的敵軍,另一撥則負責(zé)護送傷病朝另一個方向撤去。劉伯叔十分莽撞的拿著刀跟著人便要往上沖,玉竹卻用力一握與對方相扣的手道:“跟著我,別瞎跑?!?/br>兩人當(dāng)即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