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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尊之恃寵而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起的熱茶,“兩相對比,究竟殺是暴行,還是辱更為施暴?!?/br>
    即便是十三關外的蠻夷外族,兒郎的聲名和純潔也十分重要。羌族之王再承襲王位之時,需要迎娶西北草原上最貌美的少年,并且當眾圓禮,消除丹砂,以寓意子孫后代、繁衍無窮。

    中原將周公之禮稱為閨房秘事,遮蓋掩飾,頗為鄙棄其俗,以為其族中兒郎都是放·蕩不堪的,但實際上這些關外之族,也十分規(guī)矩檢點,若有與外通·jian等惡行,都要一并處刑。

    宣冶半晌不語,觀察了一會兒殷璇的神情,才略略放下心。

    殷璇將奏折暫且擱置,掀開下一本,剛看了幾個字,內(nèi)殿小門忽有撩簾聲。

    身穿御前女使禮服的青蓮從小門進入,接過宣冶手上侍墨的活兒,俯身低聲道:“陛下,方才燕飛來尋,給寫了幾個字。”

    燕飛曾是當暗衛(wèi)培養(yǎng),是殷璇指過去的,她心里有數(shù)。那雖然是個啞巴,但聰明機敏,安分守己,是一個好苗子。

    紙張展開,上面只有匆促的五個字:

    晏郎主有難。

    殷璇目光一頓,手上的御筆朱批驟然一頓,在奏折上洇透下一大片血紅污痕。

    她棄下筆,驟然起身移步。宣冶趕緊從旁拿了赤色的雪絨厚袍,給殷璇加衣,邊追著打理衣角,邊向太極宮殿外吩咐道:“快備輦……”

    “不用?!币箬焓止戳艘幌虏鳖i的衣領,“太慢了?!?/br>
    “我方才已問過。晏郎君人在尚宮局的花圃香園,似乎是手下的人沖撞了蘭君千歲?!鼻嗌徱惨徊⒏S出去,隨駕的幾十人從后跟上,跟殷璇略微拉開一點距離。

    她細心地觀察著女帝的神情,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究竟是否有怒意,那雙形如桃花的眼眸,徹底沉淀下來時,無光無影,如同幽深莫測的漩渦。

    下不見底。

    ☆、遇喜

    鳥鳴啁啾,茶涼了一盞,復又換上嶄新的一杯,熱氣盈盈。

    雖說已是將要初春的日子,但長時間在外頭仍然不太好。尤其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兒郎們,最是禁受不住寒冷。

    應如許捧了一杯熱茶,吹了一下茶面兒,低眸看他一眼,見晏遲額角上浮現(xiàn)冷汗,原本挺拔如竹、姿態(tài)端正的身軀也有些顫,忍不住諷道:“我聽聞孟知玉也罰你跪過,那時候天寒地凍,倒不見你難以支撐。”

    他慢慢地喝了口茶,語聲淡淡:“現(xiàn)在這么好的天氣,反而裝作弱不禁風之態(tài),討取憐憫。難不成陛下臨幸過之后,你反而嬌貴纖弱了不成?”

    應如許一把好嗓子,嗓音宛若清溪潺潺,似冷泉流淌,即便是在說這種頗有譏諷之意的話語時,也顯得分外悅耳。

    晏遲跪在他面前,半晌沒有回話。過了須臾,才傳來低弱聲息:“不是……我……”

    他話語難繼,不知何故,頭暈得厲害,甚至有一些胸悶之感,正當此時,花圃香園的外頭又傳來一片跪倒迎接之聲,步履一步步逼近。

    一個身影穿過外圍的叢叢牡丹、片片花枝、鮮亮標準的赤紅帝服從外圍進入。應如許先是怔了一下,隨后連忙放下茶杯起身,似乎是想要把晏遲拉起來,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犯起脾氣,只低首行了個禮。

    他萬萬沒有想到殷璇會過來,在他的眼里,不應該有人會有這種殊榮體面,即便是以后的鳳君,也不見得就能得到女帝為之回護周旋的恩寵。

    殷璇停下步伐,目光沒有往應如許身上落,而是俯身伸手去握晏遲的手,低聲道:“先起來。”

    她觸碰到的手一片冰涼,對方?jīng)]有動作,而是像是一根繃緊已久的琴弦,猛地松懈開來,向一旁倒去。

    殷璇反應一向很快,立即將人接住,給撈進了懷里,最后看了應如許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對宣冶道:“去傳太醫(yī),讓安太醫(yī)去宜華榭,孤把人帶回去。”

    應如許愣愣地看著,見到那抹赤紅的影子從眼前消失,忍耐了須臾,隨后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心中郁憤難言,卻只是壓著聲音道:“滿花圃的花都沒有他會演戲!”

    白皚伸手給自家郎主順著氣,望向了殷璇離開的方向,低低地道:“千歲,恐怕這一回,陛下是真的上心寵著。”

    “他有什么值得喜歡的?一個女人的掌間玩物而已!琴棋書畫詩酒花,他有哪一個是拔得頭籌值得嘉獎的?”

    應如許閉目緩了片刻,腦海中忽地又浮現(xiàn)出殷璇臨走時轉(zhuǎn)眸看他的那一眼,莫名奇妙地背生寒氣,覺得這個相伴多年的女帝陛下,在那一瞬間幾乎釋放出了一股隱而不顯的殺機。

    不會的。應如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地想到,她都從來沒有兇過我。

    ————

    一片漆黑。

    晏遲像是墜入進了一個關于墜落的夢境,周圍的一切都冰冷痛苦,無所依靠。而他不停的下落、不停地墜落進更深更冷的地方。

    這種奇妙的孤獨包裹了他,耳邊反復地想起熟悉的聲音,一會兒遠一會兒近,起伏不定,喊著他的名字。

    聲音是熟悉的,就像是剛剛進入倌樓妓·院時,身邊那個叫寒陵的男孩子一樣,稚嫩、弱小,孤立無援,在瀕死的絕境中苦苦掙扎。

    根據(jù)從古至今的律法,所有罪臣官眷,女充軍、男為奴。就如同拔地而起的高樓一夕坍塌般。廣廈傾覆之后,那些從小詩書熏陶、錦衣玉食的孩子們,被送到了京城最大的銷金窟——幽夢樓。

    晏遲和寒陵是那一批孩子里資質(zhì)最好的,只是與他不同,寒陵性情剛烈堅韌,輕易是打不倒的,但在崩潰后就很難恢復。幽夢樓的調(diào)·教手段有很多,從小在樓中養(yǎng)成的兒郎,是真的很會勾·引女人,也很會作踐自己。

    在他現(xiàn)今已模糊不清的記憶里,仍然記得姓秦的鴇爹將朱砂點上自己心口的那一幕,他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說人間女兒多薄情,說這個世間就是無邊苦海,去哪里都無法脫身……

    之后,很多人死在那些調(diào)·教之中,沒有養(yǎng)成出來的人,被販賣到藏污納垢的暗巷里。巷子兩側(cè)都是暗·娼·館,半開著門,年輕男子赤·身裸·體地招攬顧客,沒有半點尊嚴與顏面的存活下去,只要低廉的價格就可以獻上一切,還不如腳下自力更生的螻蟻。

    而在另一邊紙醉金迷的幽夢樓,十五歲的寒陵死在他面前,血泊中的手一片慘白。他與人私奔后被追回,是鴇爹口中“倒貼的賠錢貨”,被樓中賓客褻·玩過后,活生生的在他面前被有癖好的女客打死,在他臨死之時,還有女人在脫下他的衣服,為了最后一次享用。

    晏遲就在屏風后,看著屏風下的鮮紅血液蔓延過來,看著寒陵冰冷蒼白的手指落在血泊中。外面夾雜著女人促狹的趣笑,和間或響起的低低喘·息聲。

    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