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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尊之恃寵而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這里,應(yīng)如許也會?!彼朔⒆泳氉值男?,神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仿佛周劍星自己,就是一棵強(qiáng)韌不可撼動、卻又天生冷硬的蒼松古槐。

    他一身玄色衣袍,沉淀的烏黑襯出發(fā)冷的白皙膚色,長眉如墨,眉峰銳利,每一寸輪廓都宛似刀刃一般。只有那雙唇是削薄發(fā)紅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微末的軟意。

    “你讓幾個侍奴去永泰宮說幾句。依應(yīng)如許的脾氣,應(yīng)該很能鬧騰?!敝軇π巧焓置嗣筱X的臉頰,注視著他道,“爹爹不避著你,是想直接告訴你,在這個世上,只有鳳君能擔(dān)得起所有皇子皇女一聲父君。”

    殷鉞伸出手,覆蓋在周劍星的手背上,聲音尚有些奶聲奶氣:“鉞兒只有爹親一個父君,沒有其他人?!?/br>
    周劍星看了他一會兒,隨后垂首抵住他的額頭,聲音鈍鈍的,夾雜著嘆息。

    “……好孩子。”

    燭影搖晃,光暈慢慢地籠罩向地面,也籠罩向四周更偏僻的無光之處。

    周貴君舉薦晏遲為協(xié)理的消息,將會在天明之際傳遍闔宮,更會在應(yīng)如許的永泰宮中無限蔓延。

    但在這個夜晚里,一切還都停留在徐澤與孟知玉的風(fēng)波之中,波濤未過,未來的風(fēng)浪也更難以預(yù)測。

    金剪剪直燭心,燭光直成一線,映在一旁的蝴蝶穿花煙紗罩上。晏遲將燈罩重新放置上去,轉(zhuǎn)眸望過去,在燭光下默默地望了她片刻。

    殷璇沐浴過后,發(fā)絲稍潤。坐在那兒看他近來讀的書和話本子。

    說是“看”,其實(shí)也不盡然。這些書冊,很多她早已看過,而那些沒有看過的,也都是用處不大的話本故事,寫得常常是才子良人,一個優(yōu)秀無比的女人,如何一心一意一雙人,情癡無比地對待兒郎。

    那兒郎又常是世家貴族,或就是青樓名倌,愿意為了稱心女郎私定終身,離開榮華富貴……如此等等,偏偏這類故事卻常生恨,苦于世俗為難,不得圓滿。

    殷璇這樣的出身與見地,從未將這種東西看在眼里,只是如今晏遲看了一些,她才跟著翻翻,看得那雙遠(yuǎn)山黛眉就沒有松開過,表情十分微妙。

    她尋思了半天,也沒想通其中的邏輯是如何形成的,便將話本放下,忽地問:“青樓楚館中,真是如此嗎?”

    晏遲放下手中的剪子,過去給她更衣,語聲一片溫然:“一二故事,做不得真?!?/br>
    她沐浴之后,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并一件袖擺繡著鳳凰霓羽的中衣,系帶一解便開。

    晏遲的手指修長細(xì)瘦,漂亮得宛似水墨勾勒。指甲圓潤粉白,處處精致。手背上隱現(xiàn)出淡青的血管脈絡(luò),一直延伸到手腕內(nèi)側(cè)。

    他輕輕解開衣帶,服侍殷璇褪下這件衣物,貼近之時,兩人呼吸交融,氣息繾綣地圍繞在一起,愈發(fā)曖昧綿密。

    晏遲仔細(xì)著手上的事情,剛想把衣服放好,卻猛地被對方摟住腰身,緊緊抱住。

    她抱得太緊了,幾乎有些發(fā)痛。在下一瞬,晏遲頓覺天旋地轉(zhuǎn),被殷璇壓回了榻上,抵額耳語。

    “古來高士,常常狎弄倌人,游山玩水、以為風(fēng)流,自詡不入仕途,一片清凈??赡軌蛴谰咏K南,隱世而居之人,卻少之又少??梢娛廊耍撩炞u(yù)者眾?!?/br>
    她緩慢下滑,抵著晏遲的肩膀,聲音微?。骸翱蓞s又批判帝王,不愿讓倌人為鳳君,為帝后。原來身在高處,卻也桎梏重重。”

    晏遲抬手環(huán)上對方,任由殷璇的手指挑開衣襟,他溫和低語道:“臣并不在意?!?/br>
    他無所相求,能得一日溫情,便覺這世間無限溫柔。

    “臣與您不相配?!彼p聲道,“理絲入殘機(jī),何悟不成匹。”

    作者有話要說:  晉無名氏  之七: “始欲識郎時,兩心望如一。理絲入殘機(jī),何悟不成匹。” ( )

    意思是把絲線放進(jìn)殘破的織布機(jī)上,二人不能匹配,結(jié)為夫妻。

    ☆、殘燈

    殘燈冷露。

    寒風(fēng)拂過面頰,稍帶冷意,刮過一寸寸肌膚。無逍將一件厚袍給徐澤添上,將他衣袍收攏拉緊,裹住衣袖。

    隨后,他才提起一盞小燈,臨行又勸道:“郎主何必過去,左右他是必死無疑,仇怨已報(bào)。您現(xiàn)下正應(yīng)該保重身體才是。”

    徐澤面色未變,伸手摩·挲了一下對方手背的傷痕,低語道:“跟著我,讓你委屈?!?/br>
    無逍愣愣地望著他,喃喃道:“是郎主施與厚恩,無逍才有今日。否則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他又想起還沒出正月,將這些話頓下,轉(zhuǎn)而扶住徐澤的手臂,帶著他走出問琴閣。

    另一邊早已打點(diǎn)明白、商量好了。孟知玉如今又是一個無人庇護(hù)之人,想要相見一面,倒還算使得。

    刑房冷得徹骨,實(shí)在不利于身上有病的人久處。但徐澤執(zhí)念來此,為這一面徹夜難眠,將這些浸骨冷意全部強(qiáng)撐了下來,直到隔著一個鐵欄門,在囚禁外見到了孟知玉。

    昔日錦衣少年郎,此刻素衣墨發(fā),一身血痕。但看上去竟比徐澤臉色好一些。

    他渾身血跡斑斑,卻是外傷,雖然有些陰冷痛苦,但遠(yuǎn)不及徐澤這長久的積弱。此刻夜色雖濃,但冷月如霜,從小窗邊投映下來,落在那件單薄素衣的肩頭,映出一片刺目的殷痕。

    “你來做什么?”孟知玉坐在墻角,沒有再穿戴那些刑具,身邊是一片粉碎的玉,收攏到一起,貼著他血污的手。

    他的聲音嘶啞無比,帶著自然而然的哽咽聲,即便不想示弱,可卻無法控制。

    “看著我如今的境遇,你也算出了一口惡氣,是不是?”孟知玉垂下眼,“徐澤,你算什么東西,偽善心黑,討取憐憫。徐無慕,你能好到幾時?”

    徐澤小字無慕,他們家這一代都是取的這個字輩,名諱也從水。他仍在世的兩個jiejie,一個叫徐瀾,另一個叫徐冰。

    如果真要算起來,兩家祖上有親,真要搗騰幾代上去,互相之間還是親戚。只是關(guān)系早已疏遠(yuǎn),至此成敵。

    徐澤靜默地望著他,半晌未語,隨后道:“我來見你,是想跟你說。你一心以為自己喜歡陛下,卻傷她子嗣,害她后裔,這就是你的情意嗎?”

    他坐在座椅上,手中捧著一件鏤空金絲的手爐:“這樣的情意,真讓人感到可怕,感到惡心。”

    徐澤見他此狀,失望透頂,旋即起身想要離開,卻在舉步時被驟然叫住,身后笑聲聲嘶力竭。

    “徐澤!”孟知玉被他的話語砸的眼前發(fā)黑,啞著嗓子道,“你這樣能利用自己的孩子來布置計(jì)謀的人,活該無兒無女,孤老一生,活該這輩子都不知道是誰害你!”

    出身高貴之人,少有這樣情緒激動,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