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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直都在,呆路邊的馬車里等他們,徐野的隊伍早被淘汰了,今天只是來領獎,這會兒突然垮著臉回來,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程寒沒跟他們同行,他帶著朝暉去了烏衣坊。昨夜里就跟meimei商量好,今年過年會跟烏衣坊的人在青藤院現(xiàn)址過。兄妹兩人一如往年,又打了一架,最后還是以程馥妥協(xié)結(jié)束。 “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一到過年就往外跑,我還是不是他親meimei了?沒準當年真被抱錯了,我親哥哥現(xiàn)在流落在外。” 徐野看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先前的陰郁一掃而光。 “不能吧,你們生得一模一樣,肯定是親的。”玖玖不怕死道。 “我只要不認他,那就不是親的?!毙」媚镉X得自己聰明極了。 眾人無語:還能這樣? 不過程寒雖然不在,但高升兄妹和馬小東都主動到程家陪她過年,讓她心情好了不少。徐則和廣植在徐家吃了年夜飯后,也過來湊熱鬧。程家在京城度過的第一個年,還算圓滿。 有人歡喜有人愁,顧彥云的回歸并沒有讓梁國公府愁云慘霧的氛圍有所改變。 他是年三十早上進的城,周芳艷親自到城門迎他,夫妻二人好不容易能說兩句話,結(jié)果回到家就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顏色正好的丫鬟堵得左右不是。周芳艷這個正頭夫人被她們擠到外圍,端茶遞水伺候沐浴更衣的活全被搶了。她咬牙切齒,等著顧彥云發(fā)作,可惜對方有心事,沒留意她神色不對。 休整妥當后,夫妻二人去給顧老太和顧政請安,父子倆一見面就直落淚,什么話都說不出口。見顧政蒼老的模樣,顧彥云心里難受,這個父親在旁人眼里縱然萬般不是,但對他是傾盡了所有的。 “二meimei的事就沒有轉(zhuǎn)圜余地么?”席衡昀本來也有假期可以回來過年,但他不敢。家里出事后,這個沒有一點章法的紈绔子弟一夜長大,恨不得馬上能立功換親人自由。 顧政這才想起席家一眾還被關在大牢里,年后怕是該發(fā)配的發(fā)配,該發(fā)死牢的發(fā)死牢。顧長瑜犯的事不小,正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行當,按大越律,她是要問斬的。 “你小姨去求徐則,門都不讓進?!鳖櫿u頭。 顧彥云蹙眉,徐則跟顧家非親非故,沒有交情,不松口很正常。他不理解的是安姨娘的舉動,以及為什么這種事是安姨娘來做,“父親可有求嫻妃娘娘?” 顧政當初為了換掉顧長惜和睿王趙燕然的婚事,站了立場,靠上了祝嫻妃,之后還娶了祝家的女兒。如今祝婷殺了顧長惜,怎么說也是祝家理虧,若是顧政出面找祝嫻妃周旋,顧長瑜活罪難逃但死罪可免。 “我……”顧政語塞,看了看顧老太。 顧老太一臉不痛快,別過臉,“祝婷這一支在祝家連大管事都不如,嫻妃娘娘哪會在意。再者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人家的了,她犯的事不小,為了這么個敗壞門風的東西欠人情,虧本買賣。” “祖母,祝家手上兵權可不多,他們就這么篤定以后不會求上咱們國公府么?”顧政算是半退了,但顧彥云年不同,他必然是要繼承這個國公爺之位的。 “祖母,嫻妃娘娘或許在等咱們開口。”顧彥云急切。 顧政跟顧老太的立場相同,“你好不容易回來過年,這些事過了年再說?!本腿珙櫪咸f的,為了顧長瑜欠人情,這筆賬劃不來。不能給顧家?guī)砝?,反而可能牽累顧家的,舍就舍了?/br> 周芳艷在一旁當擺設,沒有要參與話題的打算。 不過總有人喜歡惹她氣不順。 安姨娘挺著沒顯懷的肚子急吼吼地沖進來,“世子可算回京了……”安姨娘噗通跪在了顧彥云跟前。 “姨娘您這是做什么?”顧彥云覺得一頭漿糊。 安姨娘先是為顧長惜紅顏薄命而哭,數(shù)落沛國公是個蛇窟,又罵祝婷該被天打雷劈,接著指責顧彥雅和程寒程馥沒良心,罵夠了就開始撕心裂肺的嚎,訴說顧長瑜是個多好的孩子,從小孝順祖母和父親,敬重兄姐,善待下人,即便嫁入威遠侯府都是出于無奈,若是當初沒有嫁過去,就不會被人坑害,落得這樣的結(jié)局。 顧彥云聽得云里霧里,好像跟自己回來之前所了解到的情況不一樣,而且怎么還有顧彥雅、顧彥清和顧長煙的事?他正要開口細問,顧老太先了一步,“我們顧家如今風雨飄搖,沒那個力氣也沒那個膽子去跟朝廷對著干?!?/br> 她本質(zhì)趨利避害,顧政多少有些隨了她。顧長瑜風光的時候,他們與有榮焉,顧長瑜被打入泥里,那便是潑出去的水,撇清干系比誰都快。 安姨娘一聽這話就收了眼淚,抓著婢女的手站起來,“風云飄搖?這是誰造成的?為了一個顧長惜你們造了多少孽,顧彥雅、顧彥清、顧長煙如今在哪兒呢?為了一個顧長惜,好好的簪纓世家名聲掃地,成為大越笑柄?!彼龖嵑薜剞D(zhuǎn)向已經(jīng)愣在原地的顧彥云,“你早該回來了,看看這個家如今是什么光景。小姨今天話放在這兒,顧長瑜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沒有親妹子了?!?/br> 周芳艷不喜她占上風,譏諷道:“姨娘真是生了一張顛倒是非的好嘴,人證物證都在大理寺,顧長瑜無從抵賴。您要公爹和世子去為死罪之人奔走……您當咱們有通天本事不成?” 就算顧政和顧彥云要幫顧長瑜脫罪,她也會極力反對。這種板上釘釘?shù)乃雷锶粝敫呐?,再蠢笨的人都知道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她身后的周家這兩年才稍微恢復些元氣,她不愿意娘家再牽扯進什么事里。 安姨娘往前一步,“什么人證物證具在,那分明就是被陷害的?!?/br> 周芳艷翻了個白眼,退后一步,不想大過年的跟她耍嘴皮子,轉(zhuǎn)身對顧政道:“公爹,既然安姨娘堅稱席少夫人被誣陷,質(zhì)疑大理寺斷案。兒媳建議除了安姨娘的妾籍,放她出去自立門戶,以后她擊鼓鳴冤也好,宮門長跪也罷,都與國公府無關?!?/br> “你……哎呀我肚子好痛……”安姨娘捂著肚子,往身后的仆婦靠。 好些年沒有經(jīng)歷這種場面的顧彥云有些不確定安姨娘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要不要請大夫?” 周芳艷笑起來,“對,還是請大夫來診一診才穩(wěn)妥。” 顧老太不喜歡周芳艷,也不喜歡安姨娘,但大夫初診說安姨娘這胎是兒子,她怎么也要好吃好喝的供著,直到孩子生下來再處置生母。“你回去歇著吧,長瑜的案子我們再議議?!贝蟪Φ?,為個犯婦鬧得家宅不寧,顧家來年好不了。 安姨娘還想跟周芳艷分辨,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厭煩,顧政甚至不愿意看她。無可奈何,她把一肚子火氣暫時壓在心口,狠狠地瞪了周芳艷,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