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苦主嚴刑拷打不成？”張相爺厲聲質(zhì)問。

    徐則笑道：“張相，大理寺可是最清明不過的地方，本官請張小姐回去，也是想仔細詢問罷了。若證實張小姐確實無辜遭累，自當全須全尾送回相府?！?/br>
    “……我愿意去?！鳖欓L煙突然道。

    顧政瞪大眼，忍不住喝罵：“你這畜生?！?/br>
    皇后被他們吵得心煩氣躁，本就不舒服的身子更是疲憊，“都住嘴。”

    “顧長煙，本宮問你，為何殺張晚晴？”

    事到如今，顧長煙也不怕了，“臣女與張小姐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她？”

    “那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文淵殿，手中還持有兇器？”

    “臣女被宮女引入文淵殿，見一女子狼狽在地，苦苦掙扎，臣女從旁尋到一把批墻刀幫她割開繩套，哪知好心沒好報……”

    “你……”張相氣得怒目而視。

    顧長煙不管他們怎么看她，“若是娘娘不信臣女，大可去把那三名宮女找出來對峙?！?/br>
    皇上到來并沒有打破僵局，眾人給他行禮后，他往旁邊的太子和徐則父子睨了眼，“徐愛卿不知朝臣不得隨意出入后宮的規(guī)矩？”

    徐則一點都不怵，“所以微臣請了太子殿下領路?！?/br>
    太子很想望天。

    “說吧，怎么回事?！?/br>
    徐則上前，不偏不倚地將雙方的說辭稟明。

    “分明就是這個妒婦以為我與晚清有瓜葛，對晚清下毒手?！壁w燕然坐不住了，想到在文淵殿看到的那一幕，張晚晴的慘狀，他就心疼得不能自己。

    太子喃喃道：“四弟好生奇怪?！甭曇舨淮蟛恍?，但所有人都聽到了。

    “四殿下為何這般篤定顧三小姐就是兇手，據(jù)微臣所知，顧三小姐是您的未婚妻。而張家小姐……說起來張家小姐及笄那日四殿下送的賀禮頗為壯觀，人盡皆知。”徐則瞇起眼睛，先看了眼坐在上方的帝后，又看了眼對面的張相。

    “徐則你這是在給本相孫女潑臟水，逼她上絕路?！睆埾嗟哪樕谌珏伒祝握l都看得出他在極力克制。

    趙燕然也急道：“顧長煙就是因為那些捕風捉影的流言嫉恨晚晴故而做出這種陰毒之事?！?/br>
    徐則搖頭，“既然不讓微臣去查文淵殿，那微臣只能從已知的蛛絲馬跡來推敲了。比如上元節(jié)那晚，筑夢樓后門……”

    “好了。”皇上打斷了徐則要說的話。

    但是在場諸人都不是傻子，徐則沒有說的后半部分并不難猜。

    “大理寺很閑嗎？滾回去?！被噬系闪搜坌靹t父子。

    徐則能年紀輕輕就爬上這個位置除了自身本事外，還有會看帝王臉色這一點。眼下能做的他都做了，此事帝后有顧慮、張家恐怕也有自己的想法，顧家那兩位怕的還是顧長煙被坐實罪名。以徐則對皇上的了解，這件事注定會是模棱兩可的結(jié)果。

    “微臣告退?！崩褪频膬鹤与x開永福宮。

    大殿內(nèi)恢復安靜，皇上冷聲道：“那三名宮女嫌疑最大，皇后掌管后宮，此事應盡快處置。梁國公你把女兒帶回去吧，太醫(yī)會隨行為她診治?！?/br>
    顧政和老太太都松了口氣，忙跪下謝恩。此時押著顧長煙的兩名宮人已經(jīng)將她松開，渾渾噩噩的她最后是被人抬出去的。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么？”皇上見太子沒有主動要離開的樣子，更生氣了。

    “父皇，就如徐大人所言，此事蹊蹺。顧家小姐不過十一歲，身量矮小，如何能對高大健壯的張家小姐施暴至此？兒臣認為應立即讓皇城衛(wèi)來查明此事？”太子認真請求。

    張相聽到“高大健壯的張家小姐”幾個字就氣得肝疼，素日里太子對他們這幾個老臣向來恭敬，今日不知為何這般咄咄逼人。

    “朕自有主張，你也回去歇著吧?！被噬蠅褐狻?/br>
    太子無奈地行了禮，但臨踏出門前又駐足回首望著張相爺，“話說回來，孤很好奇張家小姐怎么會在文淵殿，四弟又是怎么知道她們在那里的？”留下這句話之后便沒再回頭。

    大殿只剩下帝后、四皇子、張相爺幾人。

    “晚晴丫頭的傷勢如何了？”皇上問皇后。

    “太醫(yī)說沒有傷到脾臟，就是脖子瘀痕散得慢些?！被屎笕鐚嵉馈ＫF(xiàn)在也猜不準皇上到底要不要深究此事，比這更頭疼的還在等著她。

    張晚晴一路被四皇子從文淵殿抱到臨近的永福宮，經(jīng)過的宮人還不知道多少。但凡宮里傳開了，揚到宮外也是遲早的事。屆時顧家、張家都不會任由事態(tài)惡劣下去，那么皇上又該怎么辦？

    皇上微微點頭，“這幾日便留在永福宮養(yǎng)傷，你讓人仔細些?！?/br>
    這話是對皇后的交代，卻也是給張相爺一個暫時的處置結(jié)果。

    張相爺在朝多年，深知什么叫見好就收，“既如此老臣先行告退。”

    趙燕然眉頭并沒有松開，待張相爺也離開后他才道：“父皇，晚晴之所以在文淵殿是因為與兒臣有約?！?/br>
    皇后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兒子是失心瘋了。

    “因兒臣早些時候的魯莽所為，令晚晴名聲受損，對兒臣也諸多誤會。兒臣心急之下向晚晴表明心跡，晚晴是個好姑娘，她約兒臣至文淵殿是為了與兒臣撇清利害。哪知顧三卻跟蹤晚晴到文淵殿行兇。父皇，若非兒子及時趕到，晚晴她恐怕已經(jīng)……”他痛苦地搖頭，腦子里一直不斷重復當時看到的畫面。

    皇上神色淡淡的，“你就從未想過，顧長煙是被陷害的？”

    “兒臣進文淵殿見她手持兇器，晚晴遍體鱗傷，被她嚇得哭喊求饒。父皇母后，你們不要被顧長煙的表象蒙蔽了，她根本就是個心如蛇蝎的女子。兒子不能娶這樣的女子為妻。”趙燕然終于把心里想說的話說了。

    皇上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朕記得你幼時，武太傅就?？滟澨熨Y聰慧……”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夫妻多年，皇后不受寵但不代表不了解丈夫是什么樣的性子，于是極力緩和氛圍，“皇上，您也累了一天，不如臣妾先服侍您歇下？”

    推開她蒼老干癟的手，皇上站起身，“不必麻煩，朕還有奏折要看?！?/br>
    “父皇……”

    皇上冷淡地目光從兒子的臉上掃過，“你既這么不喜歡這門婚事，那朕就成全你。”只要你將來別后悔。

    第23章 賜婚

    右相府

    大夫人聽說女兒在宮中遇襲受傷，被皇后娘娘留下醫(yī)治，頓時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老太爺和老夫人回來，二老都滿眼疲態(tài)，不欲多說的樣子，只讓她管住嘴巴，安心在家等消息?？蓪氊惻畠旱降讉萌绾芜€不知，大夫人哪里能安心。

    “娘……兒子也不清楚，只聽說好像是那顧家小姐嫉妒jiejie與四皇子親近所以尾隨jiejie下了毒手?！睆埾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