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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家里醋缸又翻了 作者:倪多喜 ☆、第 1 章 和親的圣旨下來時,秦桑其實一點也不驚訝。畢竟此去中原,萬里迢迢,父皇又怎會舍得送他其他幾個掌上明珠去和親呢。 也就只有她,是可以被當(dāng)做棋子丟掉的。反正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死活。 好在秦桑生性樂觀,倒也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反正她在這個牢籠一般的皇宮里早就沒有親人了,所以離開也沒有什么不舍,去哪里也無所謂。 和親之事,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日日仍同往常一樣,整日閑在長寧殿里看她從民間淘來的那些話本雜書。 倒是茯苓替她委屈,偷偷掉了好幾回眼淚。有回被秦??匆?,秦桑反倒安慰起她,說:“你不要哭嘛。去中原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書里說長安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咱們到了那邊可以四處看看?!?/br> 茯苓卻聽得眼淚直掉。她從小就跟著秦桑,太了解她的個性。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比尋常人都更堅強(qiáng)些。她知道傷心難過都沒用,所以索性就想開些。 可她還是忍不住替自家公主委屈,“論年紀(jì),前有二公主和三公主都尚未出嫁,此次和親怎么也不該輪到公主你的。” 秦桑坐在床邊,將手里翻了一半的話本子合上,放到枕頭邊,她不由得嘆了氣,勸解她,“茯苓,你想開一點?!?/br> 她連出生都是個意外。她不過是父皇醉酒后,寵幸了身為下等宮女的母親,而意外生下的她。父皇原本就未將她看在眼里,更何況她出生不久,南國就遭了百年難遇的旱災(zāi),一時民不聊生。國師替她卜卦算命,說她八字極煞,是災(zāi)星降世。 她被鎖在冷宮十八年,父皇沒要她的命,大概已經(jīng)算是對她仁慈。 她若什么都去計較,什么都去和其他受寵的公主比,那她從小到大,眼睛怕是都要哭瞎了。 茯苓坐在凳子上,還是忍不住擦眼淚,說:“可此去中原,前路未知,要是遇到危險——” 秦桑安慰她道:“你不要太緊張了。我雖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可好歹也是個公主,我是為兩國友邦去和親的,我那未來夫君就算不喜歡我,也總不會殺了我吧?!?/br> “可——” “好了好了。好茯苓,我肚子餓了,你去幫我做桃花糕好嗎?我好久沒吃了。”秦桑說著就去拉茯苓的手,兩人一起往外走,“我和你一起去,你上回教我的,我還沒有學(xué)會?!?/br> 四月中旬,南國的送親隊浩浩蕩蕩地啟程前往中原。一行人馬在路上走了兩個多月,終于在六月下旬抵達(dá)了長安城。 秦桑原本想等到了長安城,就要出去玩的,誰知道到了驛館,趙大人直接派了十幾個人守在她房門外,勒令她大婚之前哪里也不能去。 秦桑想過要溜出去,可趙大人派了十幾個人日夜守在她房門外面,除了第一天跟著趙大人進(jìn)宮面見了圣上,其他時間別說溜出去,她估計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jìn)來。 秦桑最后懶得跟他們玩了,索性翻出她的話本子來,往床上一趟,在驛館里看了兩天雜書。 成親頭一晚,秦桑剛沐浴完,正要上床繼續(xù)看她的 話本子。這回的本子是茯苓昨天才幫她從長安書店里找來的,是新鮮的故事,講一個書生和小姐的故事,她才看了不到一半,正要繼續(xù)看,茯苓就帶著一個老嬤嬤從外面進(jìn)來了。 秦桑坐在床上,腿上搭著被子,只穿了白色中衣,頭發(fā)也解開了。 她奇怪地看了眼進(jìn)來的老嬤嬤,剛想問茯苓什么情況,那老嬤嬤已經(jīng)先向她行了個禮,說:“公主,老奴是奉命來給您上課的?!?/br> “上什么課?”秦桑更奇怪了,她看向茯苓,發(fā)展茯苓立在一邊,垂著腦袋,臉通紅。 等過了一會兒,當(dāng)老嬤嬤拿出一本書來,秦桑才曉得這上課上的是什么課。 饒是她平日亂七八糟的話本看了許多,也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燙,好不容易等老嬤嬤走了,她把那書一扔,就鉆進(jìn)被窩里睡覺了。 因為次日便是成親的日子,秦桑一大早就被從被窩里撈起來,換衣服,梳洗打扮,好幾個宮女嬤嬤圍著她,往她腦袋上不知道戴了多少東西,重得她脖子都快要被壓垮下去。 屋子里鬧哄哄的,喜娘們催著趕緊趕緊,馬上吉時就要到了。秦桑耳邊鬧哄哄的,從一早就沒有停下來過。一直到不知道誰跑來高喊了一聲,“吉時到!” 隨后秦桑就被蒙上蓋頭,被兩名喜娘攙扶著往外走。 到了外面,敲鑼打鼓更是熱鬧,街上都是圍觀的老百姓,若不是有一眾侍衛(wèi)攔在道路兩旁,怕是要將路都圍得水泄不通。 秦桑蒙著蓋頭,什么也看不見。可她能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圍觀老百姓們談?wù)摰穆曇?,都是充滿喜悅的。仿佛這樁喜事也給長安城帶來了一點喜氣。 可秦桑卻一點沒有要嫁人的喜悅,更沒有書里說的那種小鹿亂撞的緊張和歡喜。她甚至在想,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那樣的感覺了。 她嫁人了。嫁給她不認(rèn)識,沒見過,也不喜歡的人。 她表現(xiàn)得再無所謂,這一瞬間,多少還是有些難過。 她站在臺階上,垂著眼看到一個男人朝她走來。 他朝她伸出手,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指節(jié)修長,指骨有力??墒钱?dāng)秦桑將手放上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只手非常冷。冷得幾乎沒有一點溫度,就像那天晚上,他看她的那個眼神。 她剛到長安那晚,戴上了面紗隨趙大人進(jìn)宮面圣。 陛下在宮中設(shè)了晚宴,為他們接風(fēng)洗塵,且在晚宴上將她賜婚給少將軍傅連溪。 她聽見陛下為她賜婚時,下意識抬起頭,順著旁人的視線也朝對面看過去,然后她就看見了坐在陛下下首,長得無比英俊,穿一身黑衣的男人。 她望向他時,他也抬眸朝她看過來。彼此的視線遙遙撞上,他眼睛很黑,像沉寂的深潭井水。看她的眼神卻很冷,冷得像一把冰刃,毫無溫度。 他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去接了旨。 秦桑此刻被他牽著,覺得他的手涼到讓她想逃。她又想到那天晚上,他看向她時那個冰冷的眼神,心中又很無奈。對于這樁婚事,他們倆都是犧牲品。 婚禮儀式冗長且無聊,秦桑脖子都快被頭上戴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壓垮了,等終于結(jié)束了儀式,送進(jìn)洞房,她直接就揭了蓋頭,將頭上戴的東西七七八八全取下來扔到桌上。 喜娘們后面跟進(jìn)來,瞧見都嚇了一跳,撿起被秦桑扔在地上的蓋頭跑過來,“使不得使不得,禮還沒成,蓋頭不能自己揭??!” 幾個喜娘跑過來,強(qiáng)行把秦桑按回床邊坐下,又強(qiáng)行把蓋頭給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