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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淚水,他朝床邊撲過去,崩潰一般的哭喊道:“哥!求求你,不然我會死的,我很快就會死的!”眼淚模糊了視線,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反應(yīng),卻在這時,突然聽到房間另一個方向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齊莫?”齊莫心頭猛地一沉,抬頭看過去,蔣天澤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那里,正驚懼又痛苦地看著他。他連忙再去看方才面前站著人的地方,那里此時卻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原來,已經(jīng)是太遲了。齊莫全身脫力一般癱坐在那里,任由蔣天澤沖過來將他抱在懷里。齊莫怔怔的睜著雙眼,眼前似乎是燃起了那日車子墜崖爆炸時的熊熊火光,那么明亮刺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朝他燒過來。蔣天澤將他抱得很用力,齊莫甚至都感覺到了疼痛,但他并沒有掙脫,毫無反應(yīng)地任由他抱著。蔣天澤低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握在掌心,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很啞,“小莫不要怕,你的手指只是脫臼了,很快就會好的,不會影響你彈琴。”蔣天澤又接著說:“陸非也不會有事,他是你的朋友我不會動他。小莫,我不想你難過。”齊莫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很麻木,對蔣天澤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他看著蔣天澤,也不知這次意識消失了多久,眼前的人如今變得憔悴又狼狽,臉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齊莫看著他,突然問:“蔣天澤,我瘋了嗎?”蔣天澤渾身劇烈一顫,接著摟緊了他哄道:“不是的小莫,你很快就會好的,不要怕?!?/br>齊莫沒有辯解,因為結(jié)局會怎樣,他已經(jīng)知道。過了一會兒,他伸手在蔣天澤臉上的傷痕處碰了碰,問:“怎么不把我綁起來?”一瞬間,齊莫看到蔣天澤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可是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其實沒關(guān)系的,我那個時候頭腦不清楚,就算你們綁著我,我也是感覺不到的?!?/br>“別說了齊莫!”蔣天澤將他緊緊摟在懷里,慢慢的,齊莫感覺到自己脖頸那里一片濕熱,像是有溫?zé)岬囊后w不住滴落在那里。齊莫失神的盯著前方某一處出神,好一會兒,才輕聲問:“蔣天澤,你在哭嗎?”齊莫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便說:“你那個時候也在哭?!?/br>蔣天澤抬起頭來,“什么?”“你剛來我們家的那天,你mama走的時候,我看到你在偷偷擦眼淚。”齊莫看著他,輕聲說:“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再也不能讓你哭了。”蔣天澤睜大雙眼怔怔的看著他,眼睛里是一些齊莫看不懂的東西。齊莫朝蔣天澤伸出手,碰了碰他臉上的眼淚,說:“我都把最喜歡的美國大兵給你玩了,你為什么又哭了呢?”他說完,卻有更多的眼淚從蔣天澤的眼里流出來。可是這次,齊莫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去做什么。因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雖然眼睛還睜著。齊莫不喜歡醫(yī)院,蔣天澤便很快將人接回家里,請了一些專業(yè)的醫(yī)生和護(hù)士在家里看護(hù)。齊莫發(fā)病的時候雖然偶爾會發(fā)狂,但大多數(shù)時間都很乖巧,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像個好看的大娃娃。蔣天澤記得齊莫小時候很活潑,總是跟在他身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但是現(xiàn)在無論蔣天澤如何哄他逗他,齊莫的眼睛總是茫然的盯著一處,對身邊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變得無動于衷。蔣天澤去拿來幾個齊莫以前很喜歡的模型在他眼前晃了晃,未料齊莫視線掃到了蔣天澤手里拿著的模型,卻像是看到極其恐怖的東西,突然驚恐地尖叫起來。齊莫捂著耳朵聲嘶力竭的哭喊:“疼!好疼!”蔣天澤趕緊將東西扔開,沖過去把人抱在懷里,放緩了聲音哄:“沒事的小莫,哥哥在這里,不要怕?!?/br>可是齊莫被他抱在懷里的一瞬間,整個人卻突然劇烈的抖了一下,緊接著全身都在顫抖,叫喊聲漸漸微弱下來。蔣天澤低頭去看,看到齊莫滿臉的淚水,正睜大眼睛警惕又害怕地偷偷看他。他看到自己看過去,便閉上雙眼驚叫一聲抱住自己的頭,“我會聽話,不要打我!不要把我綁起來!”蔣天澤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著,他想把人抱在懷里哄,可是齊莫這樣顯然十分抗拒和害怕自己的碰觸。他只好放開齊莫,看著齊莫在一瞬間手腳并用的迅速逃開,蜷縮著身體躲在遠(yuǎn)離他的角落里。蔣天澤在一旁看著,再開口的時候喉頭滯澀,幾乎說不出話來,“小莫,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會打你,怎么會把你綁起來……”齊莫只是躲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發(fā)抖,并沒有回答他。蔣天澤聽著齊莫抽泣的聲音,他大概太害怕了,連哭泣的聲音都小心翼翼的,帶著些許顫抖。蔣天澤覺得胸口就像壓著塊巨石,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齊莫這種舉動其實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還沒有生病的時候蔣天澤就聽到他這樣跟自己求饒過,并且神情并不像是作假。齊莫確確實實在承受著某些巨大的痛苦,而且這些痛苦,又顯然跟他有關(guān)。這也是一直困擾著蔣天澤的,他很費解,并且不知所措,他找不到齊莫這些痛楚的根源到底在哪里。蔣天澤鮮少有做不到,或者認(rèn)為自己無法做到的事情,但此刻這種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感卻在深深折磨著他。最后,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齊莫,你明明知道的,我怎么會舍得打你,舍得綁著你……”他在笑著,眼睛里卻溢滿了痛苦。蔣天澤當(dāng)初離開母親來到齊家的時候便知道,這世上沒人再會在意這些。疼不疼,難不難過,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而現(xiàn)在,唯一在意過這些的那個人,卻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聽不到了。齊莫清醒的時間不多,更嚴(yán)重的是之前清醒的時候一直被壓抑著的失眠和厭食的癥狀,現(xiàn)在徹底爆發(fā)出來。齊莫現(xiàn)在不依靠藥物便無法入睡,并且吃不下任何東西。齊莫迅速的消瘦下去,漸漸的單靠營養(yǎng)針已經(jīng)無法滿足身體的需要,后來醫(yī)生不得不向蔣天澤提議進(jìn)行灌食。當(dāng)醫(yī)生把儀器和工具拿進(jìn)來的時候,齊莫像是突然清醒過來,驚恐地看著那些東西大叫:“我不要!我不要!”蔣天澤在一旁哄著他,“小莫,你不吃東西,身體會抗不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