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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著綠皮地鐵一路慢悠悠地到了中國超市,超市竟然放著,整得像春晚一樣。這是世界第一次來中超,往常他都是只負責(zé)吃,從來不來采購,家里的冰箱也都是歸野在填貨。他自小做少爺做慣了,想做這些雜事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他提著籃子跟在歸野后面,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在國內(nèi)的一切中超都有,包括辣條,皮蛋,火鍋底料這些“珍稀物品”。歸野看他一副癡漢樣子盯著各種吃的,驀地覺得很可愛。他挑了些拿手的食材放在籃子里,有雞rou,牛rou,排骨,西蘭花,蘿卜,還有一些時令水果。世界只覺得手上越來越重,單手都要提不住了,便換了雙手來提。“你平時買完菜都坐地鐵回去嗎?”世界兩手拎著仿佛千斤重的塑料袋,不知道平時小烏龜一只手是怎么把這些菜扛回家的。連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都覺得分外吃力,況且他還是打拳的,有幾分蠻力。“肯定啊,打車多貴啊。”歸野吃著抹茶冰淇淋,眼睛都瞇了起來,一臉滿足地道。他本來堅持要幫世界提東西的,可是他非說不用。他也樂得清閑一回,買了一個覬覦已久的抹茶冰淇淋。其實他想吃這個很久了,可是家附近的美國超市沒有賣的,中超又太遠拿回去就化掉了,加上他每次來中超都是大包小包,根本無暇顧及。世界看一個抹茶冰淇淋就讓他樂成這樣,忽然有些羨慕他。世界從小接觸的人魚龍混雜,他一直都覺得人是個特別復(fù)雜的生物,沒有純粹的善或惡??墒强粗觚攩渭兊貌幌袷侨碎g的產(chǎn)物,他有時候在心里會有點奇怪的感覺,那感覺,有點接近于,自卑......他覺得自己就像被染缸染得五顏六色的布,而小烏龜還只是一張白紙。跟小烏龜在一起,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放松的感覺,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這種感覺,他很多年都沒有過了。自從那個所謂的“媽”跟著那暴發(fā)戶跑了以后,世界就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永恒了。前一秒還溫柔如水的媽,后一秒就提著箱子毅然決然地踏出了家門。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世界現(xiàn)在還記得。他恨她,倒不是因為她選擇離開這個潦倒的家,而是恨她離開的方式,那樣的突兀,那樣的絕情,讓人沒有一絲絲準備。第8章你他媽再說一遍第8章-你他媽再說一遍兩人有說有笑地晃到了家門口,卻發(fā)現(xiàn)太子他們已經(jīng)到了,隔老遠就聽到吳孟的聲音。“也不知道維納斯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啊?,F(xiàn)在每到周五,心里還有點期待。”吳孟邊笑邊說,身邊的那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他高中是美術(shù)生,臨摹得最多的就是各種石膏像,第一次見到紀歸野,便給他取了這樣一個諢名,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學(xué)識淵博,每次還要給別人解釋一番斷臂維納斯的歷史。“吃人家東西還嘴賤,小心哪天你變成巴甫洛夫的狗?!碧佑挠牡貋砹司?,眾人都哄笑起來,只有那吳孟不明就里地呆在那兒沒聽懂。歸野聽到維納斯明顯地怔了一下,看到身旁的世界毫無反應(yīng),反倒一臉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忽然有些失落。他原以為,他跟那些人不一樣,結(jié)果......希望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磨人,又最無用的東西。世界打開了房門,大家一窩蜂地涌了進去。歸野安靜地跟著后面,沒人跟他寒暄,好像他是透明的一樣。也是,都是些來混日子的富二代,本來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歸野徑直走進了廚房,世界也跟了進來,二話不說給他系好了圍裙就出去打牌了。他忽然心里又一軟,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歸野覺得自己怎么也看不穿他。說他很壞吧,他偏偏又還記得自己系不上圍裙這種細節(jié)。說他很好吧,他有時候也跟其他人一樣把他當(dāng)空氣,從來不來廚房給他搭把手。客廳里鬧哄哄的,吳孟一個個發(fā)著牌,罵罵咧咧地不知道說著些什么。歸野看到桌子邊上放著一個紙箱子,不用說,肯定又是太子帶來的各種酒了。歸野一直想不通,美國買酒明明有年紀限制,為什么他們每次都能買到。“不玩了不玩了,手氣真他媽臭!”坐在太子身邊的男生嚷嚷著,歸野依稀記得他叫方景博,大家都叫他勃勃,歸野叫不出口。“你那他媽還叫臭,你看看老子的牌!”吳孟一把攤開自己手上的牌,眾人笑得前合后仰。“孟子,你這是把所有的三兒都收了吧,盡是3.”另外一個人調(diào)侃道。吳孟把牌一扔,有些負氣地道,“不玩了不玩了,還是吃飯吧?!?/br>一說到吃飯,眾人才意識到,今天的飯菜好像比往常都還要久。以往都是打一盤斗地主就能吃了,今天已經(jīng)連續(xù)來了三把了,菜還沒上桌。“今天菜咋還沒好啊,我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方景博連早中飯都沒吃,就是為了來這里大吃一頓。他們這些人倒真不是沒錢的主兒,但是奈何外面的那些中餐館做的賊難吃,每個星期就指著這一頓大快朵頤了。“人家他媽就一只手,你還指望他左顛勺右掌鍋呢?”吳孟說完,覺得自己好像說了個天大的笑話,兀自笑了起來。歸野聽到這話,手一滑,剛洗的盤子掉到地上,啪的一聲碎得十分清脆。平時他在外面開些玩笑也就算了,今天這個,太子都覺得有些過分了。剛想教訓(xùn)他,喊了聲“孟子”,下一秒桌子卻在他眼前飛了起來,紙牌撒了一地。只聽得一聲悶響,世界揪著吳孟的領(lǐng)口,對著臉就是狠狠一拳,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一拳十分實在,吳孟的鼻血嘩嘩地流了出來,白色的體恤上瞬間鮮紅一片。“你他媽再說一遍?。?!”世界怒目圓睜地嘶吼著,不知不覺竟然像拎小雞一樣把吳孟提到了空中。吳孟本身生的也不高,撐死173,現(xiàn)在被舉著,勉強和世界齊平。他看著世界通紅的雙眼噴著火,額頭的青筋也暴起來,好像要殺了他一樣,一時間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其他人也看懵了,反應(yīng)了一秒才去拉架,拉了許久才把兩人分開。吳孟終于落了地,他抬起手抹了抹滿臉的鼻血,心有余悸地看著世界,可是還是不能輸了氣勢。“夏世界,你會后悔的!”世界連看都懶得看他,直接走到門邊把門一拉,把他們帶來的一紙箱子酒往外一扔,頓時傳來清脆的碎玻璃聲,酒氣迅速蔓延開來。“都他媽給我滾,以后誰也別來!”他往門外一指,那表情看著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張與時悻悻地站了起來,拿了包就準備出去,心里還在可憐地上那幾瓶上好的龍舌蘭。其他人見大哥都走了,也紛紛拿了包逃離了災(zāi)難現(xiàn)場,一時間宿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