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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影悄悄潛進了城內(nèi)。夜幕的籠罩之下,兩個身影無聲無息地朝城外飛去。夜晚悄悄過去,淮安城一片安靜。夜幕掩蓋之下,似乎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逢春樓里,齊光一行四人正在商量接下來的行程。雖然暫時從妖域逃出來,但是妖王一天不歇了擄人的心思,釋然一行人的安全就沒有保障。目前看來,離開南疆,回到中原去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然而地下牢房內(nèi)的成千上萬的干尸;昨晚刀槍不入,殺人無數(shù)的干尸;被送到妖域精元被抽空的修士,這一切讓齊光他們無法心安理得地離開。“齊公子?!币宦曮@喜的呼聲從大門傳來。齊光回頭一看,正是潛入妖域之前結(jié)識的東方憐。而她身后還跟著幾位身穿綠色長袍的修士。問過好之后,東方憐才轉(zhuǎn)身為身后四位修士互相介紹。“原來是點蒼派的道友?!饼R光站起身手拱手行禮,“在下玉虛門齊光。這位是我的弟弟安柏,菩提寺釋然?!?/br>“原來是兩位道友?!秉c蒼派為首的男子驚喜道。他們正是因為得到了玉虛門跟菩提寺的信物后,匆忙趕來。“道友鼎力相助,齊光不甚感激?!饼R光微笑道。點蒼派此次出動了十六人,在場的四人是輩分最高,正是領(lǐng)隊之人。進了淮安城后,點蒼派的人沒有找到齊光與釋然,卻意外與東方憐相遇。得知雙方有共同的目標之后,昨天便是跟著東方憐一起行動,摸熟了淮安城內(nèi)的布局。淮安城呈圓形,四周圍有城墻,只留下南北兩個城門。而城內(nèi)有兩條大道貫穿東西南北,而他們所在的逢春樓正為與大道交匯處,是最為繁華的地段。而安柏從高矮男子口中得知的院子是位于西南方向最靠城墻的一座院子,那是富人聚居的地方,院子大都精美寬闊。城外四周皆是茂密的樹林,而齊光他們昨晚穿過的萬丈林正是位于西南方向。“我們并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派了門內(nèi)弟子暗中盯看。”點蒼派的沈君昊對著齊光說道。齊光沉吟道,片刻后鄭重地開口,“沈道友,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嚴重?!?/br>而后齊光將在妖域的所見所聞簡略地朝點蒼派四人介紹道。“如今合歡門很有可能跟妖域勾結(jié),若是那些干尸被放進城中,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br>沈君昊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牽涉如此廣,一時之間也失去了主意。“不管如何,若是那院子之內(nèi)有人的話,還是要早些救出來為好?!睎|方憐十分認真地聽完齊光的話后,緩緩開口。“東方姑娘放心,此事我們點蒼派責無旁貸。”沈君昊點點頭,保證道。“唯恐夜長夢多,不如今夜我們便行動吧?!弊谏蚓簧磉叺臑跷墓忾_口道,只見他眼睛時不時望向東方憐,似乎在等待她的肯定。“這樣也好?!睎|方憐朝著他笑笑,附和道。齊光與安柏忽視一眼,兩人都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眼里的遲疑,然而卻都沒有出聲。“齊光道友你覺得呢?”沈君昊望向齊光,詢問道。齊光點了點頭,“就依道友所言。”接下來眾人又仔細商量了今晚的行動。東方憐全神貫注傾聽著每一人的發(fā)言,時而出聲附和,時而微笑不語。待到眾人分開時,夜晚行動的計劃也基本確定下來。他們此行共有二十一人,四人一組,而東方憐則跟著烏文光一組。齊光安柏與點蒼派兩位金丹期修為的弟子一組,為了保證安全,每組都確保有元嬰修為的人。眾人分開后,安柏抱著滾滾偷偷溜進了齊光的房間。呈大字型躺在齊光的床上,安柏長長嘆了一口氣。“怎么嘆氣了?”齊光好笑地問道。“沒想到我居然是這種勞碌命。唉。”安柏翻了個身,又嘆了一口氣。“喝點水吧?!饼R光拿著杯子走到榻邊,遞給了安柏。安柏一個打滾坐起了身子,接過杯子盯著齊光,“我總覺得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嗯?”齊光在安柏身邊坐下。“東方憐,哦,我是說東方姑娘。”意識到自己的稱呼似乎很不禮貌,安柏又改口道:“她給人感覺怪怪的,完全不像弟弟被擄走的樣子。”就像是釋然被擄走了,灼華著急得臉無血色,四處奔波唯恐遲了一秒,釋然便慘遭不幸。然而東方憐雖然看起來對行動十分焦急,但是卻極少提起她弟弟。如果說是怕給他們添麻煩,那她也善解人意過頭了吧。“安柏真聰明?!饼R光贊賞般地摸了摸安柏的腦袋。安柏騰出一只手拍掉了齊光作亂的手,這種感覺就跟家長在說“我家小孩考了一百分,真聰明”差不多,讓他感到格外不爽。齊光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好吧,我確實不曾相信過她?!?/br>安柏瞪大了眼睛望向齊光,“那你還跟她商量一起行動,要是她來個請君入甕,甕中捉鱉,那我們豈不是慘了?”“請君入甕,這個形容十分貼切,安柏就是厲害?!饼R光一時手癢,又伸手掐了掐安柏的臉蛋。安柏十分想翻個白眼,這個是文學(xué)常識好嗎?然而想到這個世界文化的匱乏,他又同情起齊光了。“想什么呢?”看著安柏的臉色變來變?nèi)?,齊光忍不住問道。即使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安柏了,但是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完全猜不到安柏的小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估計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夠知道安柏到底總想到什么吧。“哼?!笨粗R光胸有成竹的樣子,安柏就知道他應(yīng)該有了對策,但是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越想越郁悶。拉過齊光的手,安柏狠狠地咬了一口。滾滾見安柏的動作。也從玩自己尾巴的游戲里出來,感興趣地湊上來,想趁機也咬上一口。齊光推開了滾滾搖搖晃晃的腦袋,任由安柏拉著自己的手,也不抽回來,“怎么還跟小毛團一樣?!?/br>當安柏還是小毛團的時候,若是齊光惹他生氣了,安柏就會像現(xiàn)在一樣在他的手掌里咬一口。然而每次只是舔的他的手掌一手的口水,卻從未破過皮。變成人后這還是安柏第一次做這個動作,竟然讓齊光格外懷念。“你居然把我蒙在鼓里?!币Я艘豢诤蟀舶貎?nèi)心的郁悶已經(jīng)消了大半,卻依舊保持著瞪圓了的眼睛,控訴地望著齊光。“是我的錯。”齊光連忙認錯,“我本來是打算現(xiàn)在告訴你的,但是你已經(jīng)猜出了,你太聰明了?!?/br>安柏矜持地點點頭,還好他足夠聰明,要不還不知道會被蒙到什么時候呢。齊光見安柏的臉色已經(jīng)晴轉(zhuǎn)多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