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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違者捐爵亦不可免,唯死論處!”將一切做好安排之后謝知非陡然站起來,帳中諸將也隨之起身,眾人目光平視神情肅然。夜色寂靜耳邊只有下士兵巡邏的腳步聲,以及火焰跳躍燃燒之聲,謝知非聲音緩慢而堅定道:“天之所覆,地之所載,人之所覆,莫大乎忠。今我大漢風雨飄搖,百姓居無定所,他日天下是定是亂,全看靠諸君明日之戰(zhàn)。人生富貴豈有極,男兒要在能死國,望諸君莫辜負天下興衰之責,做不忠不義之人!”“喏!”古老的宮殿,即便此處曾因王莽被被焚毀,然重建的未央宮依然宏偉,紅墻琉瓦莊嚴肅穆。然而未央宮雖有威嚴在外內(nèi)里卻一片蕭瑟,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噔噔噔在未央宮中橫沖直撞,宮女內(nèi)臣卻無一人敢說話敢怒不敢言。此時若站在未央宮宮門遙望,可見安門濃煙滾滾,謝知非的軍隊已經(jīng)開始攻城。安門戰(zhàn)況激烈,郭汜知曉天策軍一旦攻入,他同李傕二人必會被誅三族,生死懸于一線也不再顧忌那最后的顏面,立刻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去將劉協(xié)帶上安門。只見郭汜的人直接沖到劉協(xié)面前連禮也不揖,為首那人指向面色慘白的劉協(xié):“請?zhí)熳由铣菢牵 ?/br>雖然他口中說的是請字,然而他手下的士兵卻無半點請的意思,兩人直接過去駕起十一歲的劉協(xié)便往外走。十一歲的劉協(xié)被兩人高馬大的士兵架住,雙腳離地狼狽至極,這下那些不敢作聲的臣子終于有人站出來,怒斥這些士兵對天子大不敬。然而這些人話不過開頭便被郭汜的士兵一刀砍翻在地,這下諸人噤若寒蟬,再不敢說一句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協(xié)被這些人帶走。出了宮門便是建章街,筆直寬敞。三百年前曾有漢人張騫從這里開始踏上了不可預(yù)知的行旅,一十三年回長安向漢皇描述了西域的模樣,繪制出沙漠和草原地圖。后來攻克匈奴的將軍率兵從建章街上凱旋而過,西域來使行于建章街驚嘆大漢的繁華,那時的大漢何等威風,那時的漢皇何等意氣風發(fā)。而今十一歲的劉協(xié)被郭汜的士兵架著往安門去,身邊的士兵罵罵咧咧,道旁百姓形容枯槁目光呆滯,劉協(xié)心里一陣悲憤,整條章臺街似乎發(fā)出了一聲跨越三百年的嘆息,嘆盡了昔日的輝煌與如今的狼狽。隨著越來越靠近安門,劉協(xié)以看到城墻之上的濃煙滾滾,也聽到城外廝殺聲一片,沖鋒的鼓號聲嘹亮高昂振奮人心。當劉協(xié)被人用長矛抵在身后推著上城墻,越過墻頭劉協(xié)看到城外井然有序悍然不懼死的軍隊,金紅色軍旗上的天策二字讓十一歲的劉協(xié)精神一振。即便他的身后有七八只長戟抵著他,然而劉協(xié)卻從未如此激動過。天策星光明,王命興,輔佐出。這是劉協(xié)以為不會來的天策軍!劉協(xié)知道天策軍的時候,那是后還不叫天策軍,是在酸角盟軍之下的三人小團體。被董卓挾持到長安之后,劉協(xié)從王允等人口中知曉曹謝孫三人組成的軍隊一直未停歇的在攻打董卓,那時候劉協(xié)每日最想知道的便是謝知非同孫堅又打下了哪里,距長安又近了多少。在初到長安惶惶不可終日的那段時間里,這三人的消息是唯一能讓劉協(xié)安心的事。隨后有一日王允沉痛的告訴他,孫堅帶兵離開,而后又告訴他兗州牧死于黃巾軍之手,曹謝二人帶兵鎮(zhèn)壓兗州黃巾之亂。從那以后劉協(xié)便不再關(guān)注這三人的消息,從小便是傀儡的劉協(xié)早早洞察了人心,直到數(shù)月前劉協(xié)從王允那里得知曹謝二人將軍隊命名為天策軍。那時候王允已經(jīng)在安謀誅殺董卓,劉協(xié)便未將之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等著董卓伏誅。然而董卓死了以后王允卻變了,變了劉協(xié)都快認不得這人是誰,但比起董卓在的時候,王允至少對他恭敬有加,可這樣的日子太短,短到劉協(xié)還來不及呼吸自由的空氣,他又淪為李傕和郭汜的傀儡。那時候劉協(xié)又想到了天策軍,并且從李郭二人的緊張中看出來天策軍的確在往長安這邊過來,只是天有不測風云,曹嵩一家慘死,西行的天策軍又東下攻打徐州。劉協(xié)只覺眼前一片白茫??床徽媲校闹兴岢航K于來了!被郭汜推到城墻邊上,劉協(xié)往下看了一眼,數(shù)長高的城墻之下堆了一圈尸體,從上往下看如手掌大小。劉協(xié)看到郭汜的士兵將布滿了鐵釘?shù)臐L雷木從城上往下砸去,攀城的士兵稍微碰觸便是血rou翻飛,來不及哀嚎便從云梯上墜落下去,于城墻之下那一圈尸體為鄰。不斷有士兵從城上墜下不斷有士兵順著云梯往上,沒有人退縮,他們像是沒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只知道往前,又像是知道自己為何一般悍然不懼死,前面的落下后面的頂上,后面的落下再后面的頂上。長安城青灰色的石磚涂濺起了朵朵鮮紅,血色的液體順著城墻往下流去,城下的枯草早染得鮮紅如赤,泥土被血液侵成紅褐色。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人退縮,還在往上,繼續(xù)往上。終于有一名身插利箭的天策士兵登上城樓,這人一上城墻立刻舉起手中的大刀便往四處殺去,隨后上來的天策士兵中有人看到了被郭汜挾持在手中的劉協(xié),這人轉(zhuǎn)頭對城下喊道:“是天子!”然而這人話音剛落便因人少勢寡被人砍翻在地,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劉協(xié)看著那人的眼睛不知為何心中悲痛難忍,久久盤旋在眼眶的迷霧散去,面頰上被冷風一吹冰冷一片,已是淚痕滿面。或許是因為久攻不下,或許是因為郭汜將劉協(xié)帶到城墻上做了人質(zhì)使得謝知非投鼠忌器,就在劉協(xié)被推上城樓后不久,天策那邊便響起了退軍的鼓號聲。然而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模樣,天策那邊又開始響起了攻城的戰(zhàn)鼓聲,鼓聲如急雷驟雨響起,攝人心魂。隨著鼓聲落下,已經(jīng)整頓完畢的天策速干衣又要開始攻城。郭汜見狀對天策軍的方向大聲喊道:“謝知非,你若不想天子被我丟下城墻,便過來說話!”郭汜聲洪如種,喊來竟隱隱有回音,隨著郭汜這話一出城外原本即將攻城的天策軍驟然一聽,隊列整齊的中軍突然往兩邊退出一道路,代表著謝知非的帥旗同天策軍的軍旗齊齊往城墻這邊而來,一行十數(shù)人騎著馬從帥旗之后出來,快速往城墻這邊過來。在最前的那人二十來歲模樣,一身氣勢銳不可當。只見謝知非馭馬來到城下,對著城上高聲喊道:“惡賊,放了天子,可繞你們不死!”見謝知非已到城下,郭汜立刻大笑道:“黃毛小兒,你郭爺爺豈是嚇大的?放箭!”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立刻從城墩后伸出手來,對著城下的謝知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