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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位恐怖的神明而擔憂:“若我沒辦法得到他的認同,就算你在這里再如何地欣賞我,那也是……毫無作用?!?/br>老國王笑意不減,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為疼愛的孩子,目光慈愛而柔軟:“你會成功的!”“你當然會成功。”他的笑容逐漸拉大成詭異的弧度:“若我說你不行,你便不行,但只要我說你可以,又有誰會認為你不可以呢?”四周一陣扭曲,眨眼間,天地變幻,蘇玄先前所站立的金碧輝煌的宮殿就變成了荒草叢生的墳冢,古柏森森的墓地里陰森彌漫,影影綽綽的許多墓碑橫七豎八,模糊殘缺,幾點螢火流動,寒鴉棲枝嘶啞,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荒涼與慘淡。一輪慘白的彎月斜掛在半空中,蒼白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空氣里也似乎流傳著從這片土地里氤氳而出陰氣。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一石一木,都似乎沾染上了不詳?shù)脑{咒。距離與空間一瞬間被拉大,之前站在階前幾十步之遙的老國王已經(jīng)消失不見,唯有一襲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站在那里,他抬起頭來,被兜帽完全遮掩住的面容下,兩點血紅色的光一閃而逝,那是他的雙眼的顏色。他手中握著一柄長長的漆黑色鐮刀,這柄鐮刀實在是太大了,刀柄部近乎兩人高,彎月形的刀鋒寒光錚亮,冷氣森森,好一柄血腥死寂的兇器!這不久前還曾見到過的熟悉身影,豈不正是在半空中攔下紅龍萊德,迫使他不得不想方設法送走了蘇玄,并為了牽絆住他,爭取時間,甚至以命相搏的神秘黑衣人?蘇玄往前大垮了幾步,右手扣在胸前,彎腰示禮:“又見面了,閣下,不知前日里莽撞沖撞了您的萊德現(xiàn)狀如何?”“你猜到了是我?”這死神澀聲問道。“游戲里并無等級劃分的只有身為神明的玩家,而您的形象實在太過特殊……”蘇玄直視他,說道:“并不難以猜測,這也說明了萊德為何如此冒失,畢竟實在太過在意我的他并不希望讓我落到了身為死亡之神的您手里?!碧K玄搖了搖頭,嘆氣道:“唯有死神,無人不恐懼?!?/br>“哼,可現(xiàn)在你不還是站在了我的面前?”死神慢吞吞的說道:“而那條愚蠢、狂妄的紅龍,恐怕不知正躲藏在了哪個簡陋的洞窟里舔舐著傷口!”蘇玄松了口氣,他柔聲說道:“感謝您的仁慈?!?/br>“不知死神閣下兩次召見有何吩咐?”蘇玄絕口不提上次相當不愉快的第一次會面,仿若無事般說道:“想必您并非為了某區(qū)區(qū)一介ssr而來,早前我曾聽聞傳言,您已經(jīng)有過冰雪女王的相伴。而且對于他人來說作為奇跡的ssr,對您來講,不過是幾率小了一點罷了,畢竟,神明獨立于時間之外,但ssr的奇跡卻從不曾脫離時間?!?/br>死神盯著面前這小小少年,目光幾乎凝成了實質,許多自負強大的sr級人物也不免在這等壓力下顫抖,但這小王子卻依舊微笑如故。他走上前去,曳地的斗篷摩擦過荒涼的土地,他微微彎下腰,伸出了枯瘦如柴的手,細長瘦削的食指挑起了小王子白皙圓潤的下巴,在這樣近乎調戲的動作下,這始終難見真容的神明語意難辨道:“雖然你的靈魂是如此的強大堅韌,幾乎是凡人能夠到達的極限,甚至有些異類在這一點上也不及你,但是僅憑這卻不能令你視我的神力于無物……果然,從一開始你被召喚而來的那一刻,我心中的升起的感覺并沒有錯,在你的魂魄上,沾染了獨屬于死亡的神性!”“可是我……卻從來都不記得有過你這樣一個孩子!”死亡之神語調森冷,四周溫度驟降,陰寒入骨:“你并非神子?!?/br>“死亡神性?那是什么?”蘇玄眨眨眼,疑惑道,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并無一絲畏懼,這并非是種強裝的鎮(zhèn)定,而是種傲慢到絕不屈服的從容:“也許你應該找的是我那不知名的生父?”他最后一句中帶上了些許的笑意。“你問神性是什么?神性便是令你長成了如今這般高傲模樣的種子!”死神咧嘴無聲地笑了以來:“你是否感覺到,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藐小到毫無區(qū)別,你駕臨在人類之上,你蔑視世間的一切悲歡,你周遭的所有一切,對你來說都可以一視同仁?”蘇玄愣了愣,他這次是真的愣了,因為死神所說的一切,在他還在最初的地球之上,便已經(jīng)有所端倪,為了掩飾這種不合時宜的驕慢,他甚至特意對著鏡子練習了許久,否則你以為為何在第一個世界里時,他扮演李尋歡扮演得為何會如此得心應手,毫無破綻?因為他在地球上偽裝出來的性格便是與之一般模樣。果然,從一開始,小黃球選定的人,就從來都不平凡!我是如此,其他之人亦應當如此!但蘇玄很快便收拾好了微微波動的心緒,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那又如何?雖然我對它的作用并不怎么清楚,但我相信,哪怕現(xiàn)在就失去了你說的這段神性,于我而言,也毫無影響?!?/br>“我的成長,豈可歸功于一死物?”他微微抬起頭,脫離了死神的手指,目光有一瞬間比亙古的烈陽更為刺目,那視線,如同一只離弦的利箭,筆直堅定地射進死神空曠孤獨的胸腔里,讓那冰冷的心臟第一次流出溫暖的血液,他不禁悶聲笑了起來。“好孩子……”他手指摩挲著,撫上了小王子白嫩紅潤的面頰,首次溫聲細語般問道:“好孩子,你可愿意做我的教子?”“……可是我不喜歡黑色?!碧K玄眨眨眼,為難道。“我并無著裝上的要求?!彼郎窆室馔峤獾馈?/br>蘇玄眼神游移了一會,再次說道:“我將會擁有一個國家,恐怕并不能如同您上一位教子一般隨身聽從您的教導。”“你已無需向我學習?!彼郎裾f。蘇玄微微笑道:“我將會發(fā)起一場席卷整座大陸的戰(zhàn)爭,所有不該生存和不該逝去的生命,都會一齊步入死亡的墳墓,成就我仇恨的墓碑。”“你高興就好。”死神沉默了一小會之后,說道。蘇玄瞇了瞇眼,細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溢出的流光,他湊上前去,給了面前這斗篷之下冰冷的死神一個淺淺的擁抱,死神并沒有動,這小少年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本就是為此而來,豈有拒絕之理?”蘇玄從死神身旁離開之后,重新站在了國王的殿堂上,老國王正獨自一人坐在黃金的王座之上,他披上了暖和的貂皮,蓋上了白狐制成的毯子,四周燈架上豎起了幾百盞牛油大蠟,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白日里被他握在手中的權杖早已收好在保險柜里,儀態(tài)全失的侍女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老國王閉上了雙眼,像是在等待中終于睡了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