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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來自地獄。似乎下一刻他就會將漆黑的眼瞳轉(zhuǎn)向齊憶,用殘忍聲調(diào)說出的“殺了你!”也呼之欲出。齊憶這才知道曾經(jīng)的“害怕”根本不值一提。然而讓人幾乎停滯呼吸的威壓感隨著瞬的突然昏倒消失無蹤,短劍化作血水無助流淌。閃電箭步上前一把扶住,讓瞬靠在自己懷里,暫時放下疑惑。“我們趕快撤吧,沒了瞬的壓制,那些蟲子們隨時會沖上來吃了我們?!?/br>他將銀槍插在背后,撿起地上的背包將它交給齊憶,抱著瞬當先退向叢林。齊憶雙手握著包失神般踉踉蹌蹌地跟在后面,一句話也說不出。暗藏危機的重疊世界,能夠依靠的只有他們。“憶,你怎么又來我們的世界,還跑到這么危險的地方?對被禍蟲吃這種死法很好奇嗎?畢竟你們世界體驗不到……”閃電一馬當先在前開路,不時注意著自己在樹上刻下的閃電狀符號。他以極快的語氣不停地說著讓齊憶冒火的話,臉上卻沒有半點玩笑的影子。他似乎以此全力地要擺脫什么不快的情緒。一路上齊憶連滾帶爬,好不容易才跟上閃電的速度,喉嚨火辣辣地疼,肺里也空空的沒了氣。齊憶的大腦目前處于當機狀態(tài),就算閃電說出再過分的話他也無法反論。雖說森林里既陰涼又空氣清新,但在沒有一絲風的午后森林里狂奔,汗水還是將全身了個透,衣服黏黏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疲累的步伐憑著機械的慣性才勉強繼續(xù)。就這樣不知道跑了多久,閃電才終于停下。“算了!可惡,怎么這么遠,消耗過多沒力氣了……”恨恨地說著,閃電抱著瞬靠樹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氣,拽住恍恍惚惚還要往前奔的閃電的褲腿。齊憶摔了一跤才回過神,哆哆嗦嗦地坐在閃電對面。閃電不顧自己的傷勢,先檢查瞬的傷口。重傷一共有三處,一處在左腿,另兩處都在右肩。從腰間口袋里掏出常備繃帶和藥物,閃電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瞬的臉色一邊給他包扎,看著血色全無的蒼白臉頰,他心疼地咬緊嘴唇。將瞬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仔細全部處理完畢,閃電粗略地給自己上藥包扎了。左前臂上的護具支離破碎已不能再使用,他解下來小心地收進口袋里,似乎那是個重要的東西。整個過程閃電都抱著瞬不放開,手臂上的繃帶系了幾次系不上。齊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靠過去,替他綁好。“謝了。喂,兩次你都出現(xiàn)在挺危險的地方呢。”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閃電向齊憶搭話,還想著他會不會也受傷了,要把繃帶遞過去。“運氣不錯嘛,在蟲子堆里待那么長時間都沒事,”閃電上下打量他后,將繃帶收了回去,“胳膊上破皮了?舔舔就好了,沒啥大不了的?!?/br>齊憶胳膊上確實有傷,但那是被瞬踹倒時在地上蹭的,看來閃電是不想在這種誤傷上浪費繃帶。“我……”哪里是“挺危險了”,分明是“要人命”才對!但是被嚇呆了的齊憶囁嚅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沒想到你還挺能跑的呢。”齊憶這輩子都不要再這樣沒命地跑了,自己沒死在途中都是奇跡。“沒感覺到有禍蟲追上來呢……”閃電伸手撥了撥瞬額前的頭發(fā),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昏睡中的臉自言自語,眼中有不明的情愫,似乎他在因什么而困惑苦惱。齊憶猜測是瞬那突然間的怪異爆發(fā)。“喵?!?/br>低矮的草間傳來輕微的沙沙聲響,閃電警覺地轉(zhuǎn)頭望去,隨即吐了口氣放松了神經(jīng)。“是你啊,擔心他?過來。”黃色的小貓試探著走過來,爬上瞬的肩膀撒著嬌叫個不停。“你主人睡著了,安靜點。”閃電伸手揉揉小貓頭上的絨毛,一向與他作對的小貓此時卻乖巧異常,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樣不再叫了,轉(zhuǎn)而用舌頭舔著瞬的臉。齊憶終于喘勻了氣,蒸發(fā)的汗水帶走了體溫。他抱住雙肩抖了一下,抬頭望去,射進枝葉間的陽光光束躍動著留下形狀各異的光斑。光與影奇妙的共存。過分的寂靜中齊憶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要跳出胸口般劇烈而疼痛。本應(yīng)該是在植物園愉快地欣賞花朵的一天,怎么就變成了禍蟲的狂宴,他至今既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轉(zhuǎn)頭看看瞬,光影也在他沉睡的臉上跳動。火辣辣的嗓子緩和了一些,想到剛剛畢竟是瞬救了自己,就算會打破這份平靜,關(guān)心一下應(yīng)該不為過。“那個……為什么不給他上藥?”沖口而出的話成了這樣,齊憶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嗯?”閃電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哦,小瞬從來不用藥的,他的自愈能力很強。而且,也不能用這藥……”最后一句說的很小聲,并不是說給誰聽,更像是不自覺而發(fā)的遺憾。“你真熟悉他的情況?!?/br>“那當然,”閃電自豪地說,“我們可是搭檔。所謂的‘搭檔’就是彼此完全信任、互相最了解對方、能夠安心托付性命的存在?!?/br>好羨慕!現(xiàn)實世界中希冀而求不得的情誼。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接下去,齊憶只好“誒”了一聲又陷入沉默。“憶,為什么又來了?”閃電再次重復這個問題,語氣平和沒了奔跑時的焦躁。齊憶搖搖頭,“不知不覺就……我本來在賞花,誰想到……”剛剛擺脫的危險場景腦內(nèi)再現(xiàn),齊憶后怕地哆嗦了一下使勁搖頭努力忘記。低沉微弱的笑聲從閃電懷里傳出來,是瞬。他邊咳變笑,斷斷續(xù)續(xù)?!翱取闷恋摹ā。 ?/br>“瞬,你醒啦!”閃電劫后重生般興奮地抱緊他。有太多難解的問題想問,不過閃電決定等到安全的地方慢慢說,畢竟就結(jié)果來說不是幾句就能討論明白的,包括那個被瞬稱為“小吉”的怪物。至于大談時雨生死的危機與對中心的不信任時有沒有外人在場,他根本沒列入討論范圍,反正他知道不少了,不是嗎?而且瞬這家伙,心神不寧的場合話少的可憐,除了偶爾的諷刺。銀光深斂,陽光下漆黑的眼睛反射著奇妙的色彩。瞬不舒服地仰著頭翻了個白眼,抬手推開他,閃電可憐巴巴地瞅著他眨眼,如果他長耳朵和尾巴的話肯定是耷拉下來的。決定忘記的可怕經(jīng)歷被瞬的調(diào)侃更清晰地激起,齊憶鼓起腮幫子生氣地瞪著剛醒來就欺負自己的瞬。“混蛋貓頭鷹,你知道那有多惡心嗎!”說完再次狠咬自己舌頭,沖在戰(zhàn)斗最前線的他們怎么可能不了解那份惡心感?而且,這個強到變態(tài)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