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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sao客堪看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照亮了,直到這時那惡鬼臉上才顯露出一絲驚愕與惶恐。

一旦寒冥蘇醒,即便是千年鬼剎也難逃一死。

縱是地府閻王也會有狼狽的時候,在那惡鬼倒地之后我也如釋重負的跪倒在地,看著他漸漸化成灰燼,直到什么也不剩了我這才任由雙眼合上。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著墻壁與屋頂?shù)睦墙宀胖亲蛱焱菒汗泶蚨返奈葑印T鹤永镉腥嗽诮徽?,我聽出來是穆凝的聲音,還有昨夜蜷縮在墻角的那個男子。

身上的衣服不是我的,尺寸略有些顯小,是件半新不舊的煙青色長衫,前胸與后背的傷口也有被處理過的痕跡,我掙扎著起了身,扶著墻壁出了屋子。

出了屋門,院里的光景尋常樸素,灶臺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燃得正響,鍋里冒著騰騰的熱氣,有陣陣的香味傳來。穆凝站在院子中央,身穿一身武服梳著男式發(fā)髻,手里拿著一把斧子,正利落的劈著柴火。

他則站在一旁等待,時而彎腰時而起身,清瘦的身形撐不起寬大的衣服,他將劈好的柴火一捆捆抱進柴堆整齊碼好,樂此不疲的來回跑動。

而我這時也終于看清了他的面目,竟是昨日在茶館里說書的那位。

是他先發(fā)現(xiàn)的我,扔了手中的柴火就向我跑來,一把將我扶住并淡笑著說:“昨夜見你傷得那么重,還以為你活不過來呢,想不到竟這么快就醒了?!?/br>
這時穆凝也扭過頭來,神色頗有些得意:“用了咱家祖?zhèn)鞯膫帲黹T關前也能將人拉回來。”說著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對她弟弟說:“屏兒,別再讓恩公站著了,扶他去椅子上坐下,再去給他倒杯水,昨夜流了那么多血,想必這會兒定渴得不行了?!?/br>
這個叫屏兒立時會意,將我扶到椅子跟前,小心翼翼的讓我坐了上去,接著便又忙進屋里,想必是倒茶去了。

她扔下手里的活計,徑自舀水洗了手,隨即走到我跟前:“昨夜真是多虧了恩公,若不然我姐弟兩已成了惡鬼手下的亡魂,恩公若是不嫌就請受我姐弟兩一拜?!?/br>
屏兒這時也走了出來,將茶碗遞到我手里,穆凝將他拉到身旁做出要下拜的姿勢,我忙起身將兩人攔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我行的也是份內事,換作他人也是一樣?!?/br>
“怎么會是舉手之勞,你都受這么重的傷了?!逼羶赫f。

我搖了搖頭:“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再這樣反倒使我難以自處,若真要謝我就說再與我說段書,就當是報答我救命之恩了?!?/br>
屏兒眼睛一亮:“果真是你,我就說我見過你嘛!”

接著他又問:“你叫什么名字?又是打哪兒來的?怎么先前從未見過你?還有就是昨夜那厲鬼是何等的兇猛,不想竟也不是你的對手,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又怎么會知道那惡鬼在我家中?”

“屏兒,不得無理?!蹦履鹊?。

他朝我伸了伸舌頭,寡淡人臉上透著天真與頑皮。

我說:“在下泱濯,祖上都是驅鬼的道士,因前段時間聽聞城中有一專門獵食人心的惡鬼,故此才特意前來。”

穆凝說:“恩公若是不嫌棄就在寒舍住下,家里就屏兒一個人,也好同他作個伴,等你痊愈了再作打算,如何?”

我這才知道她早幾年就已出閣,嫁給了城中鏢局的一個鏢頭,平素都住在城里偶爾會回來看看。昨天她剛同丈夫押完鏢,過來給他送些度日的銀錢,兩人同在屋里吃過晚飯,就在洗碗的空當那惡鬼進了院子,她在灶間聽見屋里的動靜便趕了進去。

我點點頭:“也好?!?/br>
穆凝將中午的飯食打點好便走了,屋里就剩我與屏兒兩人。

飯桌上他同我說起了自己的身世,原是穆凝并非他親姐,七年前他流落到洛河城中,餓極了暈倒在她家門前,她父親見他可憐便將他收為義子,幾年前父親病逝穆凝也出了閣,如今這院子就剩他一個人住。

輾轉那幾年他常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以致現(xiàn)今體弱到什么重活也不能做,平常只在城中茶館說書賺些酒錢,穆凝時常來看來,每次都要劈下足夠燒半月的柴,再留下些銀錢供他度日。

他問:“泱濯,你打算在洛河城待多久?”

“依情況而定?!?/br>
他帶著些央求的口吻說:“你暫時就別走了吧,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同我作伴的人,你若是走了,這院子就又剩我一人了?!?/br>
這時飯已吃畢,他利落的收拾好碗筷正打算出屋,我將他叫?。骸捌羶骸!?/br>
他扭過頭來看我,一臉疑惑,我說:“我盡量……多留些時日?!?/br>
隨即,他臉上揚起一抹知足的笑,那笑有些似曾相識,像是在哪里看到過。

當夜我燒下一符雁紙,向地府的人報平安,歸期不定。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當夜等他睡著后,我悄聲進了他的房間,借著月色我看清了他左胸口的胎跡,那是一朵刻進靈魂里永不會凋零的花。

我知道這絕非偶然,一切定是他早就布置好了的,他將自己與穆凝拴在一起,是守株待兔也是未雨綢繆,知道我不會去找他,于是就用這種方式等著我現(xiàn)身,即便入了輪回也要與我糾纏不清。

他低估了時光在一切事物面前的破壞力,他總覺得自己欠我,卻不知道我早已放手。

現(xiàn)在他還是欠我,欠我一次拖泥帶水,一次依依不舍的訣別,一次走馬觀花的回顧,再是一個轉身與一聲再見。

如今真的再見我便是債主。

興許是因了他們家的祖?zhèn)鱾?,我的傷好得很快?/br>
直到日上三竿了他的屋里還是沒有動靜,期間我進去過好幾次,發(fā)現(xiàn)他每次睡著的姿勢都不同,陽光透過窗棱照進去有時照著他整張臉,寡淡的臉略顯得有些蒼白,有時他將頭窩進被子里,只留下半個凌亂的腦袋。

不曾等待睡醒人的眼,所以當他一臉迷惑的看著我時,站在床前的我有些手足無措。

他如夢初醒似的扭頭看了一眼窗外,隨即便一臉歉意的對我說:“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現(xiàn)在就起來做?!闭f著他就慌慌忙忙的套上衣服,接著又彎腰去穿鞋,低頭的時候胸前花朵隱現(xiàn)。

除了這個,他身上再沒剩下葉岱書一絲半粟的痕跡,當年的琴棋書畫詩酒花,如今的茶米油鹽醬醋茶,看著那道在灶間奔忙的身景,我有些開始懷疑那究竟是不是他。

吃過早午合并的一頓飯,他說要去茶館說書并問我要不要一起,我一時興起便打趣了他一句:“酒分我半壇,我就陪你去?!?/br>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原來……你是會笑的?!?/br>
我笑了嗎?

下午是茶館人最多時候,我和他到的時候二樓已是滿座,眾人見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