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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堪稱科學(xué);主觀上來講,則讓人很是沮喪。他拄著手杖在病房內(nèi)來回踱了兩圈,房內(nèi)無比安靜,只有他的腳步聲不規(guī)則的響起。下午,曾婉婷忽然來了。沈靜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對她也不甚熱情。曾婉婷又不懂讀心術(shù),就見他寡白著一張臉,神情簡直堪稱陰鷙,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便以為他是身體不適,很關(guān)切的詢問道:“沈先生,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要不要我?guī)湍闳ソ嗅t(yī)生?”沈靜搖搖頭,懶得再做熱情洋溢狀:“我沒事,我是有點心事?!?/br>曾婉婷坐在他面前,聞言便向前傾了身子,很誠懇的問道:“可有我能幫助的地方嗎?”沈靜抬手,摸了摸頭發(fā):“是這么回事兒——我想找個肯同我一起過日子的人?!?/br>曾婉婷瞪大眼睛:“那不就是……沈先生,你是要結(jié)婚了嗎?”沈靜低下頭,用手杖在地板上輕輕的劃著:“我這個樣子,還結(jié)什么婚?只要有這么個人,肯和我做個伴,幫我管管家,就行了。”曾婉婷聽了,倒是心中一動,心想自己先前同顧理初結(jié)婚時,去的就正是這個角色。那種滋味,不苦不辣,然而也是很令人難過的。想到這里,她強笑道:“沈先生,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年紀(jì)又不大,也需要一個伴侶,為什么又不肯結(jié)婚呢?若是單純只因為身體上的病痛,那你未免有些太過悲觀了。”沈靜又開始抬手去摸自己的腦袋,因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短頭發(fā)柔軟順滑,摸起來手感相當(dāng)不錯:“大姑娘,你不懂。你是個小姐家,我有些話也不好和你說?!?/br>曾婉婷愣了一下,忽然滿臉通紅——直覺上就曉得沈靜的話中,是有點很“那個”的意味了。她不敢再問,低頭擺弄著放在膝蓋上的小皮包。當(dāng)晚,沈靜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自我折磨之后,終于又回復(fù)過來,滿面春風(fēng)的邀請曾婉婷出去吃晚飯。如此,曾婉婷無事便去探望沈靜,而沈靜但凡不鬧情緒,就一定使出種種殷勤手段,直把她伺候恭維到了受寵若驚的程度。后來那黃雅萍也知道這件事了,每每要以此向曾婉婷打趣。曾婉婷先也羞澀,然而后來捫心自問,感覺心中坦蕩,并無那種男女私情的成分在里面。便很覺煩惱,不明白為什么這世間的男女只要在一起了,就一定要被人認(rèn)為是在戀愛。而在沈靜那方面,對于這些流言,非但滿不在乎,而且還有些沾沾自喜,感覺自己這是高攀了。這晚,二人又同去電影院看了場最新的英國片子。沈靜既看不清,也聽不懂,只能坐在一旁,成為一名純粹的陪客。曾婉婷這回倒是看的安安心心了,片中的女主角去世之時,還流了幾滴傷心淚。一時片子映完,二人乘坐汽車回了醫(yī)院。沈靜白天走多了路,下車時便很是費勁,那條傷腿硬是拖不動。曾婉婷見狀,就把汽車打發(fā)了,想先送他回了病房,然后自己再乘坐街邊的黃包車回學(xué)校。一路上她一個女孩子,扶著個搖搖欲倒的男子,因為不好意思距離太近,所以只得把手伸的長長的。沈靜知道她的苦衷,自己也是邊走邊笑:“對不住,大姑娘,要這樣麻煩你。”曾婉婷雙手?jǐn)v了他,就覺著他那身子輕飄飄的:“沈先生,你今天不該陪我去看電影的。”沈靜沒回答,全神貫注的上樓梯。上了三樓,再沿著走廊前行,在第五間病房門前停下,推開門,他看見了坐在房內(nèi)的顧理元。顧理元坐昨天夜里的飛機(jī),從仰光飛回香港。稍事休息后,見天亮了,便去見了崔伯男,那崔伯男不日就要啟程回馬來亞,二人對這運輸公司投了大資本的,所以不能不湊在一起,對那前景做一個長遠(yuǎn)的規(guī)劃和展望。二人都是生意精,從清晨一直規(guī)劃展望到了傍晚時分,崔伯男趕的是傍晚飛機(jī),掐算了時間匆匆離去。顧理元自覺著是完成了這一天的功課了,便決定騰出一點時間,去探望自己那不得人心的救命恩人。他料想著沈靜的傷勢也應(yīng)大概痊愈了,所以來時見他不在病房,也沒覺出很訝異,只坐在一把帆布折疊椅子上,一邊吸煙,一邊休息自己那疲憊的腦子。果然,等他身心均恢復(fù)元氣了,只聽房門一開,扭頭看去,便見那沈靜姍姍歸來——旁邊還跟著曾婉婷。他萬沒想到這兩個人會湊到一起,大驚之下,口內(nèi)叼著的半根煙卷當(dāng)場落下,直掉在了大腿上,立即就把褲子燒了一個小洞。他站起來拍了拍褲子,然后目瞪口呆的問道:“哎?你們怎么……怎么會在一起?”沈靜也愣了一下:“你來了?”而曾婉婷趕忙收回扶著沈靜的雙手,并且退后一步,心慌意亂的叫了聲:“大哥?!?/br>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連寒暄都忘記了。倒是沈靜,因為無所畏懼,所以首先開口道:“我在醫(yī)院內(nèi)無聊的很,所以拜托大姑娘陪我去看了場電影。要是早知道你今晚上會來,我就不出門了?!?/br>顧理元沒理他,只對曾婉婷揮揮手:“曾二小姐,我的汽車停在醫(yī)院樓下,你去車?yán)锏任?。司機(jī)是小金,你認(rèn)得他的?!?/br>曾婉婷看他神情,似乎并沒有惱怒的成分,便心虛膽寒的答應(yīng)了一聲,又向沈靜道了別,轉(zhuǎn)而離去了。此時雖是傍晚,然而醫(yī)院走廊內(nèi)也常有病人和看護(hù)婦往來經(jīng)過。顧理元起身去關(guān)了房門,扭身再看沈靜,只見他已經(jīng)走到了床前,彎下腰一手拄著手杖,一手向后摸索了床邊,然后慢慢的坐下。顧理元又坐回了那把折疊椅上,低頭先看了看自己褲子上的那個小洞,隨即皺著眉頭望向沈靜:“你怎么認(rèn)識了曾婉婷?還要好到一起去看電影?”沈靜一本正經(jīng)的如實回答了。不想因為他那態(tài)度過于認(rèn)真,所以顧理元反而不能相信,只問:“你到底想搞什么鬼?腿傷養(yǎng)好了,又不甘寂寞了?”沈靜微笑著向床里蹭了蹭:“你也知道我寂寞?”顧理元拍拍身邊的矮幾:“我什么不知道?不過沈靜,你不能因為自己寂寞,就去拿人家女孩子來打發(fā)時間。她可是正經(jīng)姑娘,不能陪你胡混的!”沈靜身子一歪,側(cè)著靠在床頭上:“大哥,你說話可真不好聽。她正經(jīng),我就不正經(jīng)了?”顧理元不假思索的答道:“你哪里正經(jīng)?”二十分鐘后,顧沈二人吵了起來。第75章照理來講,顧理元和沈靜這兩個人,年齡相加已近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