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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寶石般精致的雙眸向上凝視著花枝。這是旖婻第一次見蘇唯昭。尾隨蕭谷主身后的小孩愣愣地看著那練劍的少年,眼里滿是憧憬。少年似乎察覺到有人來了,順勢而下,將劍□□劍鞘。淡淡地說了句:“師父?!?/br>少年一直注視著落花,自始至終都看一眼蕭谷主身旁的小孩,似乎沒有這個人似的,蕭谷主見此蹙眉:“他以后是你師弟,旖婻。”少年聞聲,緩緩低下頭,這才把視線落在了小孩身上。小孩見少年的目光掃向自己,緊張地攥緊了蕭谷主的衣角,惶恐不安地站在原地,小臉漲得通紅。幸好臉黑,很好地遮蔽住了他的窘迫。大概由于太久沒洗頭發(fā),臟兮兮的。面上黑不溜秋地看不清五官,只露出了一雙清澈的大而明亮的眼睛。一件洗得泛白快辨不出顏色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將男孩裝飾地如同乞丐,甚至還能聞到空氣里傳來的淡淡酸臭味。“嗯”,少年點了點頭,便移過眼去,不再看小孩。冷淡的態(tài)度讓小孩感到仿佛心瞬間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寒冷而噬骨。少年邁著丁字步站在原地,不理會小孩,只是輕輕地撫摸著落在肩膀上的花瓣。小孩只能拘促地站在不遠處,眼巴巴地看著少年。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尷尬。小孩身邊的男人看不下去了,皺眉看向少年:“帶你師弟下去洗漱,你是師兄,以后多照顧他?!?/br>說完,男人走了,留下少年和小孩面面相覷。……那年孤鴻花下,足傾城。此間蘭芷陌上,思欲絕。“師兄,你是……要走了么?”一白衣少年大口呼吸著,面頰由于劇烈運動,蒙上了一層薄紅。“嗯”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少年,便將頭轉過去,不再回頭。“師兄……”少年跑上前去,將隨身帶著的錢袋遞到了男子面前,“這些錢你拿著吧!下山后很需要用錢的?!?/br>男子右手一推,錢袋順勢掉下,里面的碎銀散落一地。“不必?!蹦凶永淅涞卣f道,繼續(xù)前行著。“師兄……”少年又跑到了男子面前。“有事么?!蹦凶拥卣f道,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他的雙眸一直注視著遠方。“沒……沒了?!鄙倌暾驹谠亍?/br>男子沒有理會,繼續(xù)向前走著。少年望著男子,直到他消失在了遠方,這才轉過身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碎銀。一滴水從少年的面頰滑落,咸咸的,于是淚水仿佛大雨般傾盆而下…………白玉堆砌的床上,躺著一青年男子,身上僅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衣,面色蒼白的閉著眼睛。胸前一起一伏均勻的呼吸顯示著主人正在沉睡。少年輕輕撫摸著青年蒼白的臉頰,見青年長長的睫毛輕顫,似乎要醒來似的,觸電似的收回了手。青年的四肢被長長的銀鏈鎖著,白皙的肌膚和銀色的鏈子形成鮮明的對比,襯托著那抹白色越發(fā)的美的驚心動魄。真美!少年眼里閃過癡迷。他的師兄,即使是沉睡著也是這么的美。“旖婻,怎么是你?”青年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年,面上是顯而易見的錯愕。“師兄……師兄……你終于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了!師兄……師兄……”少年癡迷的一聲一聲呼喚著,眼眸里是炙熱的近乎瘋狂的愛意。“師兄,旖婻好開心,真的好開心,以后可以和師兄永遠在一起了,師兄只能依賴我,也只有我一個人,好開心!師兄你開心么?”少年滿臉滿足的依偎在青年懷里,眉眼間全是甜蜜和愉悅。就像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似的,笑的一臉幸福,眼眸彎成可愛的月牙,天真爛漫,可愛的不行。……漆黑的小巷,一片死寂的氣息。天空上逐漸有烏云聚集,悶悶的雷聲在天空上方間歇地響著。“師兄……你在哪里……”少年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不時翻開一塊塊木板,四處尋找他的師兄。淚點順著面頰滑落,匯聚在下巴上,“師兄……你在哪……為什么我找不到你……”烏云還在聚集,雷聲也越來越響。偶爾一陣大風吹過,卷起滿地被血水浸染過的沙子。“啊——”少年應聲倒地,他的腳扎在了一根鋼釘上,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腳底蔓延到了胸口,直逼胸膛。汗珠和淚滴混合在一起,嘴角邊滿是咸味。少年努力地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腳,那根釘子和木板緊緊地連接在一起。他想將木板鋸斷,可是身上并沒有刀,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腳從釘子上□□……一種火辣的灼燒感再次從腳底向全身蔓延。每當將腳抬起一點時,少年的面頰就會抽搐一次。那是一根大約10cm長的鋼釘,少年看到自己的腳底有一個洞,里面的皮rou清晰可見,血沿著洞口泯泯地流出,浸染了他的腳,然后在地上悄無聲息地流淌著。少年拖著右腳,在地上一步步地爬著,翻開了前面的木板,一個熟悉的面龐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個面容平靜的男子,他的雙眸緊閉,長長的頭發(fā)和血水、泥沙摻雜在一起,皮膚一如白紙般蒼涼。“師兄,我終于找到你了。”少年撣了撣男子臉上的灰,然后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緩緩地地抬起右腳,“走,師兄,我?guī)慊丶?。?/br>少年背著男子,一步步地前行著。在他右腳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線。厚重的烏云開始下壓,遠處的天空可以看到電光劃過。“轟……”“淅……淅……”漸漸地下起了大雨,雨水混合著泥沙鉆進了少年腳底的傷口,地上泛起了一圈紅色的微波。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恍若未決,溫柔地看了看背上的男子:“師兄,你平時最愛干凈了,我給你梳梳頭發(fā)?!?/br>少年停在了一家破舊的客棧門口,小心而又輕柔地撫開遮住男子面龐的發(fā)絲,露出那張他熟悉的臉來。他爬在地上,扯開自己的袖子,用它吸水,然后爬回師兄身旁,緩緩地為他擦拭臉龐。客棧門口留下一攤血跡。擦拭完畢,少年背著男子繼續(xù)前行著。密密麻麻的疼痛從腳底傳來,仿佛踩在針尖上。他的嘴唇漸漸變,右腳開始變得腫脹。他似乎聽到綠頭蒼蠅振翅的聲音,等他死了,就可以開始吸食血液了吧?雨越下越大,雷也越來越響。偶爾刮來一陣大風,將雨水肆意地拍打在少年的臉上。少年咬著牙,踉踉蹌蹌地走著,血水沿著少年的腳步,漫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