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圖，您想要的是什么？”

里奧笑著，傾下身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永生?！?/br>
“您想成為您口中所不屑的那種生物嗎？”

“你錯了，孩子。吸血鬼是低級的生物，他們只是有著無盡生命的尸體罷了，可是我能真正地將‘永生’利用到極致?！?/br>
“那么您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話？”

“……”

“您是羨慕我在伯威爾茲先生的身邊，不希望我在您之前被先生轉(zhuǎn)變?yōu)槲韱幔磕Ｍ視ε?，并且逃走嗎？?/br>
里奧依舊掛著輕蔑的笑意。

這個男人輕哼一聲，踢了他一腳，說道：“出去吧，艾力克那條狗看不見你會懷疑的。”

凱特蹙了蹙眉頭，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身后卻忽然傳來了聲音。

“凱特？”

凱特回過身，就看見了金發(fā)男人。

“伯威爾茲先生。”凱特叫道。

布勞德走了過來，單手摟住了他的肩膀笑著說道：“為什么沒有去睡覺？”

“睡不著?！眲P特抬頭看著他說道。

“那么你在想什么？”布勞德靠在陽臺上，單手托著下巴笑著問道。

“先生，為什么您只在夜晚出現(xiàn)？”凱特問道。

布勞德說道：“因為我無法面對太陽?！?/br>
“為什么？”

“因為我會被燒死?！辈紕诘抡f著這種話，一邊玩弄著凱特黑色的頭發(fā)。

凱特認真地問道：“艾力克不希望我問這種問題嗎？”

“因為艾力克關(guān)心你?！?/br>
“那么您為什么要回答我？”

“因為你不是想知道嗎，凱特？”

布勞德蹲下身，凱特條件反射地靠過去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一瞬間，布勞德的雙眸變成了血色。

布勞德將他抱了起來，站起身，兩人一起望著遠處黑魆魆的一片。

“先生，您會將‘永生’賜予給那個人嗎？”

“賜予？”布勞德的臉上沒有絲毫對于凱特會知道這種事情的驚訝，他咀嚼著這個詞，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凱特，你覺得‘永生’是一種恩賜嗎？”

凱特近距離注視著金發(fā)男人的血眸，說道：“那先生在這座城堡住了多少年，您開心嗎？”

“你覺得我開心嗎？”布勞德笑著，永遠不肯直面回答。

凱特抱住了他的脖子，輕聲道：“先生看起來并沒有不高興，可是似乎也不是很開心。”

“……因為對于‘永生’而言，每一天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在所有人都入睡的夜晚，我只有一個人。每一個晚上都是一樣的，千萬個夜晚也是相同的，這樣循環(huán)往復的生命只是一個枷鎖罷了。”

凱特蹙起了眉頭。

布勞德笑著問道：“現(xiàn)在又在想什么？”

“伯威爾茲先生感到無聊嗎？”

布勞德挑了挑眉毛：“或許。”

“那么每到夜晚，我就陪著先生，可以嗎？”

布勞德微微一怔。

凱特不再說話，只是靠著布勞德看著遠處的夜景。

說是夜景，卻真的只是一片黑暗。

那種單調(diào)的，沉重的顏色。

特別是在連月亮也沒有的夜晚，云層密布著整片天空，那是布勞德覺得最難熬的夜晚。然而再多的無聊，絕望和窒息感，都在日復一日中漸漸淡去。

他在這座城堡里住了多久？

他不太記得了。

他是帶著艾力克來到這座城市的，那時候艾力克是幾歲？

布勞德思考著這些問題，發(fā)起了怔。

直到懷中的男孩原本緊抱住他的雙手微微松開，他才回過神來。

低頭看去，男孩已經(jīng)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胸口一起一伏。

布勞德將臉埋在了男孩的脖頸處。

血香繚繞。

他彎了彎唇角，有些無奈。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饑餓了。

三天后，凱特跟著艾力克再次進了城里。和艾力克說過一聲后，凱特就在集市上搜尋了起來。

瞄到小巷子里的一輛馬車的時候，凱特沖了過去。

幾個侍衛(wèi)驚呼著擋住他，凱特一彎腰就鉆了過去，爬進了馬車里，把正在打瞌睡的里奧嚇了跳。

里奧慌張地坐了起來，看到凱特時瞇起了眼睛問道：“你在這兒做什么，凱特？”

凱特蹲在馬車上，臉上沒什么表情地問道：“您不是城主嗎，為什么會在這里睡覺？”

里奧挑了挑眉毛，說道：“如果不是我在這里睡覺，我哪能那么容易被你找到？”他用手抹了抹臉，問道，“你有什么事，為什么又來找我？”

“我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伯威爾茲先生的事情?！?/br>
里奧盯了他半天，發(fā)出一個單音：“哈？”

“您是城主，明明知道瑪莎盧拉不是一座鬼堡卻不告訴大家，所以吸血鬼并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吧？”凱特問道。

里奧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我沒時間和你這種孩子玩過家家，你為什么不問布勞德本人去？”

“我不想去問先生，”凱特認真地說道，“而艾力克不希望我知道這種事情。”

“所以只能來問我？”里奧摸了摸下巴，“話說回來，你和布勞德說過我那天對你說的話了？”

凱特點了點頭。

“……你承認得真爽快?！?/br>
“您把我叫到這里來告訴我那些事情，并沒有說我不能告訴先生?！眲P特盯著他說道。

“話是這樣說，”里奧用手撐著半邊臉，沒精打采地看著他，說道，“不過你不是……”

“不是什么？”

里奧注視了他一會兒，說道：“……沒什么。”

他移開了視線，說道：“昨天我還收到了布勞德的信，字里行間都在警告我不準對你做任何事?！?/br>
“告訴我更多關(guān)于伯威爾茲先生的事，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先生的?！眲P特說道。

里奧瞥了他一眼。

過了幾秒，他笑了笑，說道：“告訴你倒是可以，我也不擔心布勞德會生氣，大概在你冒出想要來找我的念頭的時候布勞德就知道了，不過我有條件。”

是什么條件里奧并沒有說清楚，凱特只知道等時候到了，他得替里奧工作，并且是“絕對不會不適合小孩子做的工作”……不過凱特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里奧給了他一本書，據(jù)說是一個吸血鬼獵人寫下的筆記，這本是手抄本，真跡并不在他的手上。

“吸血鬼獵人是什么？”凱特問道。

“你不是喜歡打獵嗎？”里奧笑著回答道，“若是有一天吸血鬼成為了獵物，那么你就是吸血鬼獵人。”

凱特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回應里奧的嬉皮笑臉。

凱特將書藏在了衣服里去見艾力克，而艾力克則是盯了他胸前鼓起的一塊兒幾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