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起來。

    趙菁菁就坐在雅座內(nèi)，聽的曲兒換了又換，喝了好幾杯茶。

    直到霍長淵來找她。

    看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的還是軍營內(nèi)的武服，給他倒了一杯茶：“今日出城了？”

    “騎驥營有訓(xùn)練，我隨去了一趟。”霍長淵拿起杯子喝了茶，眉頭皺起，“這什么茶？”

    “我也覺得難喝?！壁w菁菁說著，抿了口，“澀了些，也不夠清，還是舊茶?！?/br>
    “你最是挑剔，難喝還在這兒坐這么久？”

    “再難喝的茶，細(xì)品之下，也能分出一二來。它且能賺銀子，就不能說完全的點(diǎn)一無是處?！?/br>
    霍長淵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出去，隱約能看到宮門的燈：“今日入宮見李貴妃，你可是碰著誰了？”

    “碰著了定王世子妃，才說好，她要與我一同做買賣。”說著，趙菁菁將兩杯茶兌在了一起，看著越漸渾濁的茶，又往里添了些點(diǎn)心沫兒，終于將這杯茶徹底的攪渾，“她想要，也得吞的下才行。”

    ……

    蕭明悅說等著趙菁菁為她推薦，回去后沒過幾日，就借著送東西的緣由，來提醒趙菁菁。

    彼時(shí)江林王府逢喜事，二公子成親，趙菁菁便直接把她給擱下，沒回也沒應(yīng)，等著霍長霖娶親過后，很快便是杜若兒出嫁的日子。

    杜若兒嫁去陸家堡，雖說不算太遠(yuǎn)，可往后見面的次數(shù)就不多了，于是趙菁菁提前兩日到了杜府，姐妹倆說了許多話。

    到成婚當(dāng)日，趙菁菁又為了她備了許多東西。

    與趙菁菁而言，杜若兒出嫁不僅僅意味著她今后的生活，還意味著趙菁菁前世命運(yùn)中一件事的改變，送她出嫁，看她上花轎被陸家接走，想到自己為她攢留下的東西。

    趙菁菁心中，被過去牽絆著的那一件事才算真正的剪斷。

    杜家婚宴后，時(shí)入十一月，趙菁菁便開始了自己的抱病日子。

    每年的十一月里，郾城的天都要冷上許多，去年寒潮來襲病了不少人，今年雖沒這么夸張，可也是傷寒病的高峰期。

    趙菁菁對(duì)外就稱自己染了風(fēng)寒，誰的帖子也不接，誰來拜訪也不見，就是王府內(nèi)，安園的門都不邁出去，將這病了的戲做足。

    北院那兒劉側(cè)妃沒空來管她，新媳婦進(jìn)門，她正忙著與范氏培養(yǎng)婆媳關(guān)系，安園這兒越是不順?biāo)旁礁吲d，反倒是王側(cè)妃那兒每日會(huì)派人來瞧瞧。

    一晃大半個(gè)月過去，十一月末，郾城的天已有入冬的跡象，安園這兒，盈翠剝著新進(jìn)的南橘，趙菁菁躺在榻上，手中是今早南子剛送來的冊子。

    蘭順察那兒的馬先生也脫了手中的兩個(gè)錢莊，如今算上她的，蕭明悅手中有五個(gè)了，蘭順察一半兒的都在她口袋。

    “小姐，北園那兒，劉側(cè)妃給三夫人做規(guī)矩，要晨昏定省。”盈翠將剝好的橘子整整齊齊擺好，說起這幾日府里的事。

    “聽說三夫人的脾氣不是很好?！庇湮媪讼伦郎系谋樱栌行隽?，又添了熱乎的，“小姐，香琴做了點(diǎn)心，我去給您拿一些?！?/br>
    趙菁菁點(diǎn)點(diǎn)頭，抬手取了橘子送入口中，繼續(xù)翻手中的冊子。

    不多時(shí)屋門口傳來聲音，霍長淵大步走進(jìn)來，進(jìn)來時(shí)臉色還不大好，看到趙菁菁后咧了笑意：“睡醒了？”

    不想沒等他靠近，趙菁菁就皺了眉頭：“你去哪兒了？”

    霍長淵一愣，沒去哪兒?。骸霸趺戳耍俊?/br>
    “身上味道怪怪的。”趙菁菁起身，隔著幾步遠(yuǎn)的距離就覺得霍長淵身上氣味有些怪，不太好聞。

    “我從太子府回來的，直接回府了沒去哪兒?！被糸L淵抬手聞了聞，沒覺得有什么不同啊，仔細(xì)想了想，“適才回來時(shí)遇到了長霖媳婦，在外院碰著，出府去了?！?/br>
    趙菁菁恍然，原來是脂粉味兒，不是她喜歡的。

    “我去換一身?！被糸L淵順手拿了個(gè)剝好的橘子送到嘴里，眉頭一皺，怎么這么酸？

    扭頭看榻上的媳婦兒，趙菁菁手拿著簿子一瓣瓣吃的正香，似乎半點(diǎn)都沒覺得，霍長淵還以為自己味覺出了問題，又嘗了一瓣，還是酸的。

    “你什么時(shí)候改了口味了。”霍長淵看她一瓣瓣的往嘴里送，看的牙酸。

    趙菁菁擱下冊子，顯得格外冷靜：“太醫(yī)之前來看，說讓我少吃點(diǎn)甜食?！?/br>
    “那也不用吃這些?！被糸L淵將盤子往旁邊挪，坐到她身旁，將她摟到懷里，“都說你病了，太孫還問了我，原本是想邀你去太子府與太孫妃說說話的。”

    “太孫妃顯懷了罷？”趙菁菁算著日子，蕭明悅臨盆的日子將近，與太孫妃相差了有五六個(gè)月。

    “沒見著太孫妃?！被糸L淵見趙菁菁又要去拿橘子，把她的手?jǐn)n了回來：“太酸，還寒涼，換個(gè)別的吃?！?/br>
    趙菁菁瞥了他一眼：“屋子里熱乎著，我就想吃點(diǎn)橘子。”

    霍長淵對(duì)她對(duì)視了一眼，聲音里就是無奈寵溺：“橘子吃多了上火，少吃點(diǎn)兒?！?/br>
    “好。”見媳婦乖順，霍長淵心思一動(dòng)，攬腰偷了個(gè)吻，這一攬又覺出點(diǎn)什么，目光定定瞧著趙菁菁，回來兩月余了，張嬤嬤和秦嬤嬤天天張羅，頓頓滋補(bǔ)，“菁菁，你是不是胖了？”

    趙菁菁聞言抬眸，“不是去換衣裳嗎？”

    “這就去?！?/br>
    “順道去洗洗，解解乏。”

    霍長淵聽著洗，再瞧她，似乎明了幾分意，歡歡喜喜就抱著衣服去隔壁的屋子收拾自個(gè)去了。

    等他洗完興沖沖回來，才發(fā)覺房門從里頭鎖了。

    “……菁菁。”說好的回來洗洗睡呢！

    “我累了，你也早些歇了。我這還病著呢，從今日起到我病好了，你暫且先睡書房，免得染了給你?！?/br>
    “……”他是不是又做錯(cuò)事兒了？

    ☆、077.難產(chǎn)

    霍長淵覺得自己近些日子表現(xiàn)很好啊, 怎么就被她關(guān)外頭了，想著說什么，香琴笑瞇瞇的在外解釋：“姑爺, 小姐稱病這么久, 大夫都來了好幾趟, 您若不與小姐分著睡，怕被人瞧出來呢, 今早定王府那兒才派了人來想請小姐過去?！?/br>
    稱病的事也是他們倆商量好的, 如今這么說, 倒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霍長淵嘆了聲, 到底是沒舍得，老老實(shí)實(shí)去了書房那。

    罷了, 再熬些日子。

    屋內(nèi)，趙菁菁在盈翠的侍候下洗漱寬衣，待只有里衣，她順勢捏了捏腰側(cè)問盈翠：“真有這么明顯？”

    盈翠趕忙給她披上衣裳：“小姐可不能著涼了, 本就是要長rou的，您這不算多?！?/br>
    “他都瞧出來了，別人也會(huì)瞧出端倪?！壁w菁菁靠下來，垂眸就能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 也就是在幾天前，她月事來遲了五六日，正好因?yàn)榉Q病要請大夫, 順道診脈時(shí)發(fā)現(xiàn)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