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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尷尬到頭皮都要炸了,比她從前被陳晚菁逼著去蹭紅毯更讓人覺得羞恥。 可她還是得頂著快滿溢的尷尬值,裝作無事發(fā)生般和人輕描淡寫地打招呼:“好久不見,姜……總?!?/br> 姜承印眼底的眸光一閃,暫且按下宋佚對他稱呼的改變,只勾了勾唇,提醒她道:“你剛才已經(jīng)跟我打過招呼了?!?/br> “是……嗎?” “看來應該讓他們給你安排個腦CT,徹底檢查清楚再放你出院?!?/br> “不用了,那玩意兒挺貴的?!彼呜槐频脹]辦法,只能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說。 姜承印卻死揪著她不放:“沒關(guān)系,治病這種事情不能怕花錢。早知道我應該關(guān)照一聲才是。” 宋佚心想你可拉倒吧,jiejie我好著呢,根本不需要你的關(guān)照。 腹誹了幾句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問對方:“所以我住院的費用是你給的吧?” “算是吧?!?/br> 他投資的醫(yī)院,宋佚在里面時的一切費用自然全免。普寧每年以億為單位結(jié)算的收益,也不差她這塊兒八毛的。 宋佚的心一下子就沉了半截。 果然沒猜錯,這下債務金額又要上升了。 正巧一陣冷風吹來,凍得她一哆嗦,沒忍住連打三個噴嚏。換往日她還會不好意思一下,今日卻是沒這份閑心,當著姜承印的面毫不避諱。 后者便道:“進屋待著去吧。” “不用,我在這里等王導?!?/br> 她的臉上又現(xiàn)出了那天在病房里的倔強模樣,姜承印第二回碰上這事兒有了點經(jīng)驗,便沒再跟她擰著來,只換了個提議。 “那到那邊花園的涼亭坐坐。” 宋佚吸吸鼻子,悶不作聲跟著他進了花園。 不是她那天陪姜老太太打麻將那個園子,這園子略小一些,擺設卻更有童話感,就跟那間卡通病房一樣,處處透著少女的氣息。 宋佚本想進涼亭,結(jié)果一看見秋千就忍不住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雙腳蹬在地上,本想借著自己的力量讓秋千動起來。沒成想姜承印繞到了她身后,兩只手貼在她的背上,一個用力就將她推了出去。 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兩秒,可男人手心里傳來的溫度,卻著實把宋佚燙了一下。 這樣秋日的晚上,又吹了半天冷風,姜承印的手理應不會太暖。可宋佚就是有一種錯覺,像是有一團溫熱的火焰,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起來。 之前那點莫名其妙的尷尬感也就隨之飄散了。 宋佚蕩啊蕩的,突然想起件事兒來,便扭頭問姜承印:“襲擊傅之安的那個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br> 宋佚縮縮脖子:“那人下手好狠。你說會不會就是殺楊清月的那一位?” 或者應該說,是想殺楊清月的那一位。畢竟楊清朋除了被砸頭外還讓人下了毒,她的仇人可真不少。 姜承印繼續(xù)給宋佚推秋千。這回他只用了一只手,堅實有力的掌心一下下地在對方的背上撫過。對方的聲音也忽遠忽近傳進他耳朵里。 他開口道:“楊清月的戶頭里有多筆不明來源的大額收入,警方查到其中一筆是從傅之安家人的某個戶頭里轉(zhuǎn)出去的,所以那天才會突然找他談話。” 這事兒原本姜承印當晚就想跟宋佚說,結(jié)果發(fā)生了傅之安遇襲的意外,就推遲到了今天。 宋佚震驚:“你的意思是,楊清月敲詐傅之安?” “警方有這種懷疑。傅之安已經(jīng)醒了,錄口供的時候他對此的解釋是確有其事。他說楊清月從前和他有過合作,知道他曾跟一位姓吳的小演員有染。而當時吳姓女演員有男朋友。楊清月以此事威脅傅之安,所以那筆錢算是傅之安給的封口費。” “這么說起來,傅之安確實有殺楊清月的嫌疑??伤翘焱砩嫌钟胁辉趫鲎C明……” 宋佚突然有點小激動,轉(zhuǎn)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松開了鏈子,身體隨即便晃了起來。她嚇了一跳,趕緊又去抓鏈子。 姜承印見狀也停止推她,伸手去抓鐵鏈想讓秋千停下來,手剛碰上冰冷的金屬,對方的手也同時覆了上來,一把攥緊了他的手。 宋佚那會兒滿腦子都是案子的事兒,都沒留意到自己占了對方便宜。 “傅之安的不在場證明會不會是假的,警方調(diào)查清楚了嗎?” “是不是假的先不說?!苯杏∏迩迳ぷ?,旋即一笑,“你有點激動倒是真的?!?/br> 宋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做了這樣的事兒,趕緊把手收了回去。 “上頭,上頭了,不好意思啊?!?/br> “你出發(fā)前你們王導拿酒灌你了?” “那倒沒有,我自己喝的,所謂酒壯慫人膽?!?/br> 這形容怪怪的,怎么聽都像是在罵自己。宋佚默默轉(zhuǎn)身坐好,自閉了幾秒鐘。 姜承印愈發(fā)覺得好笑。 夜色里宋佚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小只,從他這個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她那一頭毛絨絨的頭發(fā)。真跟只寵物似的,讓人很想伸手擼擼她腦袋。 說不定還能沖他喵喵叫兩聲呢。 姜承印后背突然一緊,只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對勁兒。他也沒喝酒,怎么也學宋佚上頭呢? 腦海里那點莫名的情緒很快被壓了下去,他重新開口,回答宋佚剛才提的那個問題:“傅之安的不在場證明有不止一位證人,所以警方認為還是可靠的。楊清月的死應該與他無關(guān),至少不是他本人親自動手。再說人死在他房里,于他沒有一點好處,反倒徒惹麻煩。他應該還沒這么傻?!?/br> “有道理。那你說他那晚為什么會被人打,這事兒跟楊清月的案子有關(guān)嗎?” “不好說?!?/br> 這回答模棱兩可,宋佚不太滿意,瞇起眼睛盯著他直瞧。 “姜大佬,你是不是有什么情況瞞著我?” 姜承印拉停了秋千,彎下腰來湊近一些,借著月色與宋佚平視。然后他淡淡吐出一句話:“我準許你這么叫我了嗎?” 宋佚一愣,腦子半天沒轉(zhuǎn)過彎來。她甚至不太記得自己剛才管姜承印叫什么。 “我是不是……叫錯了?” “你說呢?” “您能直接給個痛快答案嗎?” “不能?!?/br> 這人可太討厭了。 ------ 在稱呼這個問題上,姜承印似乎特別在意。 大約是頭一回見面被宋佚叫叔叔給擰巴著了,以至于在這樣的小事上變得分外堅持。 兩人就這么一直互相看著對方,像是在比誰的耐力更勝一籌。 宋佚到底臉皮薄,心性也不如對方堅毅,面對這么張帥得過分的臉,時間一長不僅覺得心跳加速,還有點頭暈目眩。 明明天氣挺涼的,她怎么后背生生出了一層薄汗,還有點兒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