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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后面的小伙子一邊,回頭一邊回答:“孫裕他出事了!今天山里的情況不對,那山滑了一半。孫裕不知道做什么,跑到山里去。正好被埋了,現(xiàn)在大隊長帶著人在那里挖人,估計是不太行,得送到城里去。” 周滿滿整個人都愣住。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幾個人早就跑遠(yuǎn)了。 孫?!艿缴缴先プ鍪裁矗?/br> 一般情況下,除了周滿滿現(xiàn)在還會上山之外,已經(jīng)很少會有人上山。 因為田地剛剛分到家里,大家的熱情還高漲,不管做什么都沒有家里的土地重要,所以大家都是緊著地里的糧食,不管什么山貨野味,通通都不去找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周家的人才回來。 周倉卻沒回來,一問才知道,周倉也跟著送孫裕去城里醫(yī)院了。 周萍說起這話的時候非常平靜。 雖然兩家人不對頭,平時相遇的時候也是分外眼紅。 但這可是生死有關(guān)的大事。 只是隨手幫個忙,把人送到醫(yī)院去,這還是沒什么話好說的。 周滿滿腦袋里嗡嗡的,一時之間手腳冰涼。 她喃喃道:“媽,他傷得嚴(yán)重嗎?” ”應(yīng)該很嚴(yán)重吧?!敝芷颊f:“我遠(yuǎn)遠(yuǎn)的瞧上一眼,整個人都是血。泥土也是滿身都是。不知道這孩子這種天跑到山上去干嘛?” 沒有人能想得明白。 唯一一個知道內(nèi)情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哭得暈過去了。 孫桂菊現(xiàn)在悔恨不已。 她好恨自己。 她為什么非得要兒子上山?為什么非得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為什么非得想把所有的山藥都挖完,不給周家留一點點? 如果……當(dāng)時她能讓兒子早點回來,說不定就能躲過一劫。 現(xiàn)在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孫裕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命?。?/br> 可是現(xiàn)在呢? 后悔也晚了! 孫桂菊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一拍大腿,根本來不及說什么,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周倉就回來了。 他看上去非常疲憊,休息也沒休息好。 一回到家就嚷嚷著餓肚子。 周萍瞪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老老實實的給他做飯去了。 等他終于吃飽的時候才追問:“怎么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他們沒給你飯吃啊?” 周倉小聲嘀咕:“何止啊。孫裕家就他們兩個人,他媽昨天沒跟著去,兩個人都倒了。就連醫(yī)藥費,都是大家先湊合著的。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我當(dāng)時在地里,身上沒帶點什么錢,沒有糧沒有,都餓了整整一天了?!?/br>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他簡直要留一把辛酸淚。 周倉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餓肚子。 周萍聽了之后是一句責(zé)怪的話也沒有了。 周滿滿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記得,在原文的描述當(dāng)中,孫裕一直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br> 從來沒有遭遇過什么大的挫折。 就算是有一點點小困難小阻礙,在作者的金手指之下很快就能克服。 孫裕會攤上這么大的事兒,周滿滿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慌得不行。 想了想,周滿滿就說:“我明天去一趟城里?!?/br> 周滿滿其余的話也沒說,但是周萍卻明白她的意思。 周萍皺眉道:“你可別想不開呀。雖然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發(fā)生,但是這個時候你過去了還能怎么著呢?你有虞懷簡了,別看人家可憐又舊情復(fù)燃。我可不答應(yīng)?!?/br> 虞懷簡多好啊。 又老實又聽話,不管什么都只想著閨女。 這樣好的上門女婿上哪找去? 孫裕就不怎么好了。 周萍清楚的記得,以前跟孫裕定親的時候,都是他們家單方面的付出。 周滿滿一直追著他屁股后面跑,但是沒有得到過眼神。 周萍那時候就不同意,但是閨女喜歡,她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閨女清醒了,要是又糊里糊涂地被他幾句話,又哄得迷了心智,重新愛他愛的要死,這怎么能成?。?/br> 孫?,F(xiàn)在就是個火坑啊! 周滿滿安撫她:“媽,你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就是心里有點難受,我得去看一眼。更何況,我也想去看虞懷簡呢。這么多天不見,我也怪想他的。” 看孫裕只是順便的,看虞懷簡才是目的。 周滿滿很擔(dān)心他。 孫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和原文不一樣的偏差,虞懷簡要是也這樣呢? 周滿滿心里拿不定主意,得去看一眼才行。 周萍聽到她這么一說,放下心來。 第二天,周滿滿就起身往縣城跑。 這個時候,虞懷簡應(yīng)該還是在縣劇院。 縣劇團(tuán)營業(yè)了,應(yīng)該沒工夫搭理她。 周滿滿決定先去醫(yī)院里看看,等到中午他們休息了再回來。 她出于禮貌,還買了一點水果去。 只不過這水果并沒有用到,因為孫裕這個時候還昏迷不醒。 孫桂菊清醒過來,正在照看她兒子。 她身體同樣也垮掉了,臉色非常不好看,但是,他們家除了他們母子倆人就沒別的人了。 孫桂菊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也只能忍住。 看到的時候,孫桂菊神情變得很恍惚。 緊接著一雙呆若木雞的眼睛變得十分犀利,還隱隱迸發(fā)出仇恨的目光。她咬牙切齒,但是最終只是別過頭去,重重的咬牙,一副隱忍又難過的模樣。 孫桂菊心里還是怨恨周滿滿的。 可是即使怨恨又能怎么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孫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孫桂菊已經(jīng)被掏空了精力。 她現(xiàn)在就連撒潑都已經(jīng)沒力氣了。 “坐吧?!睂O桂菊懶得搭理她,只是百無聊賴的招待 ,然后重新坐在床邊。 周滿滿看她一眼,小聲的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醫(yī)生是怎么說的?” “醫(yī)生說,他能保下一條命已經(jīng)是萬幸。但是可能這一輩子都再也站不起來?!睂O桂菊說著說著聲音就帶上了哭腔。 好好的一個兒子,能跑能跳能干活,怎么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站都站不起來,一雙腿也就廢了。 這一輩子就真的全都?xì)Я恕?/br> 孫桂菊把臉埋在手上,失聲痛哭。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我活不下去了?!睂O桂菊說:“好不容易把他拉扯長大,現(xiàn)在卻變成這個樣子。我還能怎么辦?。恳桓纱嗑筒灰褋?,我們母子兩人一起死了算了?!?/br> 周滿滿眉頭微微皺起。 她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又忍住。 最終只是輕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