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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的嗑瓜子聲。 徐阿珍從幾個男人上去后就抓了一大把瓜子在手里,一顆接一顆,就沒停過嘴。 正廳也只剩下她嗑瓜子的聲音。 舒姌甚至能從中聽出里面的不安和惶恐。 秦婉皺眉斥聲:“別嗑了?!编镜盟臒?。 徐阿珍頓了頓,倒真沒再嗑,手中剩下半把瓜子放進果盆里,連句嘴都沒跟秦婉犟。 要是放在往常,徐阿珍還非得嘴賤回懟上一兩句不可。 舒姌越發(fā)察覺眼下局勢不對。 樓上書房,氣氛格外凝重,許睿杰沒見過這樣場面,呼吸都不敢重了,只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旁邊十分沉得住氣的許沉。 他這位堂哥,從小就不怕老爺子,不像他。 許老爺子坐在書房桌上主位,看著前邊站著的四人。 “我老了,本不想過問一些事,只是,這風(fēng)聲還是傳到我耳根子邊來了。” 見幾人都不說話,他冷哼一聲,手拍了下桌子,茶水四濺。 “這些年我不過問你們,你們倒好,一個敢做,一個敢瞞,是要在我這把老骨頭面前演一出兄弟情深還是真當(dāng)我老得心盲眼瞎?” 他這話說得重,許孟哲緩聲道:“爸,您先消消氣?!?/br> 許孟卓則低著頭,沉默。 老爺子搖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兩個兒子,最后累了一般閉眼道:“分家吧?!?/br> 第94章 這兩年,許孟哲將天城集團旗下幾個子公司交給許孟卓在管理,可就在年初,許孟卓在一個跨國投資項目上出了很大紕漏,導(dǎo)致旗下幾個子公司資金鏈嚴(yán)重虧損,甚至到了裁員地步。 許孟哲知道后,親自著手補救爭取將虧損降到最低,過程中卻查到些貓膩。 順藤摸瓜下去,他發(fā)現(xiàn)近年許孟卓管理的幾家公司跟海外一家公司有頻繁合作關(guān)系,幾筆往來款金額存疑。 他就著線索查下去,很快便有了眉目。這家海外公司的注冊法人跟徐阿珍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此人是徐阿珍母親早年認(rèn)的干兒子,也是她的干弟弟,并且公司是在徐阿珍嫁入許家沒多久就成立了。 多年叱咤商場的經(jīng)驗造就許孟哲敏銳的洞察力,資料明明白白透漏著一個信息:根本不是什么資金虧損,而是資金轉(zhuǎn)移。 許孟哲很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沒什么經(jīng)商頭腦,可畢竟從小兄弟一場,這兩年他也逐漸放權(quán)讓他著手企業(yè)的事,就是希望他多學(xué)些東西,幫著共同管理企業(yè)??蓻]想到,他竟然會打這么個主意。 這筆資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許孟哲深思熟慮后,單獨找了許孟卓談話。 畢竟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許孟卓好生認(rèn)了錯,許孟哲也不想大動干戈,不是什么光彩事,鬧大了誰都不好看,也沒必要驚動一把年紀(jì)的老爺子。 可沒想到就在最近,風(fēng)聲不知怎的傳到老爺子耳朵里。 老爺子生平最見不得這些腌臜事,再加上事后許孟哲的刻意包庇隱瞞讓老爺子徹底發(fā)怒。 “分家”二字從老爺子嘴里說出,大家都知道意味著什么。 許孟卓依舊低頭不語。 許孟哲開口:“爸,您先別沖動?!?/br> “我沒沖動,”盛怒后,老爺子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分家后,各自發(fā)展如何,看你們自己造化?!?/br> 最終,老爺子做主收回許孟卓在天城的手持股份,將許家其他制造之類的產(chǎn)業(yè)劃分給許孟卓。 老爺子將天城完全交給許孟哲,理由是天城的的確確是在他手底下做起來的,誰都沒有去分一杯羹的權(quán)利。 幾人出去以后,許孟卓還站在原地。 老爺子呷了口茶:“還有什么話?” 許孟卓抬頭,看著眼前老態(tài)盡顯卻依舊說一不二的父親,良久,問了他句:“您為什么老這樣偏心呢?” “偏心?”老爺子哼一聲,“你要這么想,也隨你。” 許孟卓離開后,書房只留老爺子一人。 他看著一旁高山流煙檀香爐,渾濁瞳仁里有太多復(fù)雜情緒,最后化作一口濁氣,長長嘆出。 · 車上,徐阿珍得知結(jié)果,嘴上抱怨起來。 許孟卓不置一詞,看向車窗外。 許睿杰拉了拉她衣袖,“媽——爺爺這次也是為大家好。” 許家能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確要歸功于伯父的手段和頭腦。 自己爸這次做了錯事,這么大筆資金數(shù)額,要是外人,早被告上法庭了,最后還要吃牢飯。 許睿杰勸慰自己父母道:“我們就好好理財,日子也可以過得很好了?!?/br> 徐阿珍認(rèn)準(zhǔn)了老爺子偏心,“你個臭小子懂什么?你爺爺這明擺著提前替你堂哥鋪路呢!就你從小到大這么傻,還替你伯父家說話?!?/br> 許孟卓皺眉回頭,“別說了?!?/br> 徐阿珍不依不撓,“怎么不能說?老爺子一貫偏老大他們家,心里幾時真為我們打算過?就分咱那幾個邊角產(chǎn)業(yè),每年流水跟天城比起來,就牙縫那么點?!闭f著她還大拇指指甲掐著自己小拇指節(jié)這么比劃。 許睿杰又拉了她一把,“媽,你就少說兩句吧?!?/br> 徐阿珍還想張口,便被許孟卓一聲呵斥回去,男人心煩道:“你遲早在這張嘴上跌跟頭?!?/br> 徐阿珍第一次被許孟卓這么對待,心里委屈,大叫著停車。 司機苦道:“高速上停不了太太。” · 舒姌不清楚他們這些所謂的豪門恩怨,也不太感興趣,跟許沉回到市中心別墅時,她什么也沒問。 只是許沉最近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忙起來,白天沒人影就算了,就連晚上都不見回來。 時間一晃就到她去參加綜藝行程的前一天。 下午,許沉從國外帶回來的小助理趕回別墅取文件,正在一樓客廳看著節(jié)目流程詳解的舒姌瞥人一眼,“你們最近在忙什么?” 急急忙忙準(zhǔn)備出去的小助理停住腳,看向正懶洋洋蜷在椅子里的少女,面對這個在自家老板面前很是得寵的姑娘,他十分謹(jǐn)慎道:“老板前天參加完天城股東大會,昨天去了個商業(yè)應(yīng)酬,晚上辦公到凌晨,今天開會討論一個融資計劃…” “哦,”舒姌喝了口咖啡提神,“幫我給他帶句話?!?/br> “您說?!?/br> “當(dāng)心猝死?!?/br> “……” 小助理誠惶誠恐地將今下午舒姌跟他說的一五一十轉(zhuǎn)告給自家老板后,心情頗為忐忑。 哪知,老板聽完只平靜嗯了聲,眼睛繼續(xù)看著手中文件,似完全沒放心上。 就在小助理即將帶上門離開時,頂頭上司終于抬眼說了句:“安排一下,今晚九點回去一趟?!?/br> 當(dāng)晚,陳同濟派了小杜過來接舒姌,小杜替舒姌拖著行李,兩人前腳剛準(zhǔn)備上車,一輛黑色邁巴赫開進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