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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對這條賽道已經(jīng)相當了解了。天氣有點熱,沈溪站在賽道邊,嘴里含著巧克力味道的棒棒糖。工作人員正在進行賽后清理,沈溪半蹲下來,將手掌覆在賽道上,似乎在感受著什么。亨特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專心致志的沈溪,伸手替她擋住太陽:“下次戴個遮陽帽吧?!?/br>“嗯?!鄙蛳p輕應和了一聲,亨特不認為她聽進去了。當他們站起來的時候,亨特看到賽道的對面,一個身著路特斯車隊賽車服的黑發(fā)男子正慢悠悠地走過。亨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一級方程式中的亞裔賽車手本來就少。亨特忽然意識到——這就是陳墨白,被溫斯頓叮囑需要小心的家伙。他有著修長而挺拔的身形,與亞洲人扁平的五官不同,他的雙眼很深邃,帶著慵懶而神秘的氣質(zhì)。他扯起唇角,朝著亨特微微一笑。亨特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即,對方眼中的笑意更深。亨特忽然不爽了起來,這個家伙是在挑釁我嗎?當亨特在通道里遇到正在和隊友說話的溫斯頓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告訴對方:“溫斯頓!我見到你說的那個陳墨白了!他挑釁我!”“挑釁你?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睖厮诡D回答。這讓亨特不開心起來。你很了解他嗎?你怎么知道他沒可能挑釁我?溫斯頓似乎知道亨特在想什么一般:“他做了什么讓你覺得他在挑釁你?”“當時我陪著小溪看賽道呢,他就在賽道對面,他這么對我笑?!焙嗵赝嶂?,扯著嘴角,笑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溫斯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太多了,他不是對著你笑。”“那他是對著誰笑?對面就我們兩,沒別人了!”“他是對著小溪笑?!?/br>“???”“好了,別想那么多。排位賽一定要爭取好位置?!?/br>“那是當然!”當天下午,排位賽拉開了序幕。亨特聽著技術官做最后的囑咐,機械師們對亨特說:“嘿,再讓我們在大車隊面前得意一把!”亨特摸著鼻尖笑了笑,但是沈川卻看出來他很緊張,因為他的腳尖一直不斷地點著地面。沈川張開懷抱,拍了拍亨特的后背:“亨特,你要記住你所得到的一切榮耀都并不是運氣,而是實力。所以,它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發(fā)生。”“謝謝?!焙嗵亻]上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沈川和工程師團隊的每一個日日夜夜,賽車每一個最微小零件的調(diào)校,每一次徹夜伏案的目光。所有嘈雜的思慮沉淀了下來。就算溫斯頓不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不在自己的面前引路,他也不會失去自己的方向。他在賽道上飛馳,用心去體會這條賽道的轉(zhuǎn)折與瘋狂。從第一節(jié)開始,亨特就始終保持在前三的排位,競爭異常激烈,夏爾與歐文桿位交替,但是亨特卻穩(wěn)定在第三位。“不知道那個小鬼是不是總愛跟著你,現(xiàn)在駕駛的心態(tài)也越來越像你了——沉冷地蟄伏,等待著沖破束縛的機會?!狈ɡ囮牭慕?jīng)理米勒開口道。“他從來都不只是跟著我……而是我擔心被他超越。”溫斯頓的目光始終望著屏幕,看著排位情況。米勒從來沒有看過溫斯頓露出這樣的表情,仿佛伊文·亨特不僅僅是他所認可的對手,更像是他所有的期待與希望。第二節(jié)排位賽完全是你死我活的氣氛。夏爾憋足了一口氣,圈速勝過歐文占據(jù)第一位。越來越進入狀態(tài)的亨特在第二節(jié)排位賽的中段展現(xiàn)出呼嘯般的實力,超越歐文直逼夏爾。“這小子快得嚇人……我總擔心他會將我們的賽車開爆缸……”馬庫斯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會的……這樣的事情不會發(fā)生……”沈川安慰道。第二節(jié)比賽結(jié)束之前,亨特超過了夏爾,第一次在排位賽中領先。此時的溫斯頓微微蹙著眉頭,托著下巴,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不要急,亨特。穩(wěn)住就好。”亨特將這樣的領先優(yōu)勢帶入了第三節(jié)比賽。一輛輛賽車呼嘯而過,熱浪仿佛要將賽道掀翻。歐文不甘于后,圈速上升,在第三節(jié)比賽的中段反超夏爾,逼向排在桿位的亨特。他能感覺到亨特的思想正逐漸主宰這條賽道,一旦他越來越自信,這種自信會成為動力,讓他展翅翱翔,誰也不能觸摸到他的羽翼。歐文一咬牙,毫無保留地疾馳狂奔,憑借高超的過彎節(jié)省時間,最終超過了亨特,拿下了桿位。這場排位賽讓觀眾格外興奮。亨特手握方向盤,久久沒有放開。歐文拿下桿位,亨特第二,夏爾第三,接下來就是邁凱倫的杜楚尼和雷諾的佩尼。首次參加一級方程式的陳墨白排名第六。亨特回到車隊,馬庫斯拍手道:“干得好!亨特!這是你進入一級方程式以來表現(xiàn)最佳的排位賽!”亨特呼出一口氣來:“抱歉,沒有拿到桿位?!?/br>“別對自己那么嚴苛,就是夏爾和歐文都不能保證自己次次都有桿位。”技術官拍了拍亨特的肩膀。亨特接過水,仰頭灌進嘴里。馬庫斯和技術官都看出來,亨特仍舊沒有從緊張的情緒中剝離。“其實亨特,比起桿位發(fā)車永遠擔心身后的追逐者,你更適合那個將王座掀翻的角色?!鄙虼▉淼胶嗵氐纳磉呎f。“謝謝?!?/br>亨特終于露出一抹笑容來。“我出去抽支煙?!?/br>“去吧。”正賽將在幾個小時之后開始,亨特用來集中精神的時間不多了。他坐在某個角落里,半仰著頭,耳邊還是將鼓膜震裂的引擎聲響還有起伏蜿蜒的賽道。“要抽煙,還是要接吻?”溫斯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輕,很柔和,帶著讓人心緒寧靜的涼意。亨特側(cè)過臉來,毫不猶豫地回答:“接吻?!?/br>眼前的男子露出了他一貫成熟而性感的淺笑,緩慢靠了上來,在亨特的嘴唇上碰了一下。閉著眼睛滿懷期待的亨特追著吻了上去,但是對方卻側(cè)過臉避開了。“喂!”亨特露出生氣的表情。“等比賽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