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7
你睡著的時候來了趟醫(yī)院,我讓周程在這附近租了棟民宿別墅,讓容姨先住了過去,等你出院之后,我們再一起搬過去?!?/br> 聞槳點頭說了聲“好”,池淵伸手摸了摸她被水浸濕的袖子,“我讓護士給你拿件干凈的衣服?” “不用,等會用吹風機吹一下就行了?!?/br> 池淵送開手,去衛(wèi)生間找到吹風機,出來插在床邊的插座上,朝她招手,“過來,我給你吹一下。” 聞槳沒作聲,幾步走過去坐在沙發(fā)上。 袖子只是被打濕了一小塊,吹了不到幾分鐘便干透了,池淵關了吹風機,替她將衣袖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又瘦又白的手腕。 “容姨她們晚上還過來嗎?”聞槳收回胳膊,無意識動了動手腕。 “來?!背販Y又開了吹風機對著被子吹,聲音有些模糊,“再晚一點會過來給我們送晚餐,下午周程帶容姨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還說明天要在家里包餃子?!?/br> “從我記事起,容姨每年都會包餃子?!甭剺α诵?,“而且容姨還會在餃子里放硬幣,吃到的人新的一年都會有好運氣?!?/br> “那你吃到過嗎?” “當然?!甭剺佳蹚潖潱叭菀毯軐櫸业?,每年都會特意把有硬幣的餃子留給我?!?/br> 池淵笑了下,沒說話,吹風機“嗡嗡”地響。 聞槳坐在旁邊托著腮看著他站在燈下的身影,腦海里忽然想起一年前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模樣,低頭莫名笑了下。 時間真快啊。 就跟做夢一樣。 - 容姨是快七點多才來的醫(yī)院,準備了好些吃的,還特意給聞槳熬了些清淡的補湯。 秦妗和周程都因為這突如其來地變故未能按照計劃在今天坐上回家的航班,聞槳為了補償,給他兩一人發(fā)了一個四位數(shù)的紅包。 吃過晚餐,周程和秦妗回了趟酒店,替自己主子收拾行李,下午事情匆忙,都沒來得及去酒店。 醫(yī)生交班之前來了趟病房問了些聞槳的情況,之后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聞槳沒太在意聽,倒是池淵不知道從哪找了紙跟筆,認真將醫(yī)囑記了下來。 聞槳習以為常,容姨卻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趁著池淵出去接水,她拉著聞槳的手感慨道:“當初你的婚事突然取消,容姨還以為是你跟這孩子沒緣分,現(xiàn)在看到倒不是那么一回事了?!?/br> “陰差陽錯吧?!甭剺樕系募t疹不多,大部分都在胳膊和后背上,之前昏睡著沒覺得癢,這會恢復了精神,才覺得哪哪都不舒服,說話時,手指還無意識地在胳膊上撓了撓。 容姨眼尖,猝不及防地朝她手背拍了一巴掌,“你這孩子,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都說了不能抓,抓破了會留疤的?!?/br> 聞槳輕嘶了聲,慢吞吞將手背到身后,也不敢反駁,“行,都聽您的,不抓了?!?/br> “你啊?!比菀梯p嘆了聲氣,眼角眉梢都帶著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回避的蒼老。 聞槳抓著她有些粗糙的手,眉眼低垂,也沒說什么。 容姨瞧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把蔣遠山找過自己的事情告訴她。 要放下已經(jīng)足夠困難,說諒解談何容易,老人家終歸還是更偏心聞槳,不愿把她好不容易才解開的枷鎖再重新提起。 容姨長途跋涉不適合留在病房陪護,聞槳又不放心她一個人,讓秦妗陪著一起回去了。 到最后留下來還是池淵留了下來。 將容姨送上車之后,池淵回到病房,拿著睡衣進了衛(wèi)生間沖澡,聞槳端著電腦坐在床上。 剛開始還沒意識過來,直到聽見從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淅瀝水聲,她腦袋里咯噔了下,倏地飄過八個大字——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下午池淵的那番禮物說也在此時不停從她腦海里冒出來,像是在提醒亦或是暗示著什么。 “……” 水聲很快停了,聞槳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回過神又笑自己想太多。 清理思緒的功夫,池淵已經(jīng)擦著頭發(fā)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他脫了襯衣西褲換上了棉質(zhì)的白色短袖和灰色家居褲,整個人從內(nèi)而外都透著幾分慵懶氣息。 他走到床尾停下,發(fā)尾的水珠順著低落在毛巾上,“你進去洗漱吧,等會出來我?guī)湍悴了??!?/br> “好?!甭剺獩]設防,低頭剛穿上拖鞋,倏地回過神,僵硬地抬起頭,“……你剛才說什么?” 擦藥? 誰幫誰擦藥? 池淵知道她聽清楚了,極為輕淡地笑了下,有理有據(jù)道:“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幫你擦藥誰幫你?” “我可以自己來。”聞槳甚至不用去想那副場景,耳朵就已經(jīng)泛起可疑的紅,“不用麻煩你?!?/br> 池淵朝她走過去,輕抬了下眉尖,“我是你男朋友,擦藥這點小忙怎么叫麻煩?!?/br> 她氣惱,“池淵!” 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肩膀跟著顫了顫,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池先生,現(xiàn)在方便進來嗎?” “方便?!背販Y去開門之前,屈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下,笑聲道:“快去洗漱,幫你擦藥的人來了?!?/br> “……” - 池淵找了護士過來幫忙。 聞槳在屋里擦藥,他坐在客廳翻著手機打發(fā)時間,本就不是什么繁瑣的工作,十分鐘不到護士就從里走了出來。 池淵和人道了謝,又將人送出門,才折回去重新進了病房,站在門口輕聲問:“要關燈嗎?” 聞槳卻不太樂意搭理他,但又不想表現(xiàn)的太明顯,淡淡應了聲,“關了吧。” “好?!?/br> 話音落,屋里便陷入一片昏暗中,池淵借著窗外星光挪到床邊坐下,“生氣了?” “沒?!甭剺畔率謾C,往下躺了躺,“我要睡覺了?!?/br> 池淵“嗯”了聲,“那你睡?!?/br> “你不出去嗎?” “這里就一張床,你要讓我出去睡沙發(fā)嗎?” 聞槳斂著眸,在昏暗光線中看清他的身形輪廓,估計曲解他話里的意思,“不然呢,難不成你還要我這個病人出去睡沙發(fā)嗎?” 池淵俯身靠近,長睫微微垂落,高挺鼻梁之下,薄唇勾著抹淡淡的笑意,“我有個兩全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我不想聽?!甭剺餍躁H上眼眸,拒絕一切交流,但人在看不見的時候,聽覺便會格外靈敏。 她感覺到池淵從床邊起身的動靜,聽見他逐漸走遠的腳步聲,心里逐漸放松警惕。 但沒過多久,屋里的燈又被重新點亮,聞槳掀起眼眸,看到池淵抱著床被子站在床尾,忍不住問了句,“你做什么呢?” “沒事?!背販Y蹙著眉,像是在回答一道難題:“我只是在想等會睡在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