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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 當天晚上,從海城飛往溪城的最后一趟航班最終晚點了整整三個小時,池淵和肖孟在第二天下午才抵達溪城。 一出機場,肖孟的助理接了兩人的行李,語氣恭敬,“肖總,現(xiàn)在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去公司。”肖孟想到旁邊還有個大活人,轉(zhuǎn)頭看著他,“你怎么說?” “跟你一塊去趟公司吧?!背販Y揉了揉太陽xue,“還是得早點把這個項目定下來,不然這樣成天跑,太耗時間。” “行,那就直接去公司?!?/br> “好的。” 路上暴雨如注,車子堵在冗長的高架上,肖孟才剛開了一點窗縫,冰涼的雨水立馬濺了他一臉。 “靠。”他抹了把臉,問坐在副駕駛位的助理,“溪城這幾天都在下雨?” “是的肖總,已經(jīng)下了一個星期了?!?/br> “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毙っ舷氲皆诤3堑娜展庠?,不由得有些犯愁,跑項目最怕下雨,壞事不說還容易影響心情。 池淵置若罔聞,低頭看著手機。 微信里,他和聞槳的聊天記錄停留在他昨晚回的那一句知道了,至此再無下文。 “我說——”肖孟抬手在池淵眼前晃了下,見他回過神,調(diào)笑道:“你干脆鉆手機里去算了。” “……” 池淵懶得和他爭辯,抽空往窗外看了眼,這時候才真切的意識到溪城的這場暴雨到底有多大。 他抬手抹了下玻璃,指間一片冰涼,眉頭微蹙,“溪城都多少年沒下過這么大的雨了?!?/br> “是吧,印象里還是我們上小學那會下過一次?!毙っ舷氲绞裁慈な?,笑道,“我記得那時候好像還有個地方被淹了還是怎么了,學校組織我們給災(zāi)區(qū)捐款,你倒好,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直接往捐款箱里放了張銀行卡,給校領(lǐng)導弄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br> “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誰上趕著捐了一堆沒用的機器人?!?/br> “……” 大約是真覺得好笑,兩個大男人就這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誰也憋不住,靠在一塊狂笑不止,坐在前排的司機和助理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兩個大老板怎么突然就笑成這樣了。 等到笑夠了,肖孟靠著椅背緩了口氣,感慨嘆息,“唐越珩那會最傻逼,把他爸珍藏了十多年的幾瓶酒都給偷了出來,后來他爸知道,差點沒把高血壓給氣出來?!?/br> “那時候是真小,也什么都不懂,就想著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給捐出去就行了,也不考慮別人能不能用得上?!?/br> “現(xiàn)在大了,才知道那時候一場天災(zāi)毀掉的不僅僅是錢財。”肖孟說,“哪怕現(xiàn)在有能力捐更多有用的東西,我也不希望再有這樣的機會?!?/br> 聞言,池淵側(cè)眸看了眼肖孟。 肖孟挑眉,“干嗎?” “沒什么。”池淵勾唇輕笑,“就是看到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終于長大了?!?/br> “……” “我這個做父親的感到了些許欣慰?!?/br> “……” 我他媽。 和你不共戴天。 - 池淵和肖孟到公司之后,和幾個部門經(jīng)理開了一下午的會,本來晚上還有飯局,散會后池淵接到池母的電話,讓他晚上務(wù)必回來吃飯,他只能推了這邊的飯局打道回府。 本來肖孟給他安排了司機,但池淵沒答應(yīng),非要自個開車回去,“這么大雨,他來回跑容易出事,我開你車回去,反正回頭還要過來幾次?!?/br> “隨你折騰?!毙っ蠌某閷夏昧髓€匙丟給他。 池淵下了樓,取了車,在路上堵了快一個多小時,到家已經(jīng)快八點,一桌人都在等著他。 家里阿姨給他拿了干凈的毛巾,他邊擦邊往里走,語氣帶著面對家里人時才有的溫和,“不是說晚了就不用等我了么。” 話音剛落,看到桌上還坐著蔣遠山,池淵眉目一頓,將毛巾放在一旁,回身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伯父好?!?/br> 說完,目光下意識往桌上看了一圈,倒是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再加上此時桌上只剩下唯一一個空位,池淵回過神,走過去坐下了。 落座之后,池母和他低聲說,“本來槳槳今天也要過來的,不過人家醫(yī)院事情多,抽不開身?!?/br> 池淵夾菜的手一頓,也沒吭聲。 池母一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就來氣,“你啊?!?/br> 至于具體你啊什么,池母也沒說出來。 吃過飯,池淵陪著池老太太回房休息,老人家的身體住不住院都沒區(qū)別了,池母干脆請了家庭醫(yī)生,將老太太從醫(yī)院接了回來。 老太太今天精神好,在池淵回來之前,也聽了幾句話,這會沒人了,拉著池淵的手問,“你爸媽他們給你說那個對象,和醫(yī)院那個聞槳是不是一個人?” 池淵垂眸嗯了一聲。 “我就說呢,聽著耳熟?!背乩咸珜β剺∠蟛诲e,勸池淵,“你可要抓緊機會了?!?/br> 池淵沒忍住笑了,“好好好,等機會來了,我一定抓緊?!?/br> “你可別隨便糊弄人家?!?/br> “怎么會。” 又陪著聊了幾句,池母過來敲門,語氣溫婉,“你蔣伯父要回去了,你下來送送?!?/br> “好?!?/br> 池淵松開老太太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蔣遠山自己帶了司機,說送其實不過是從家里到車上那么點距離,池淵替蔣遠山撐了傘。 上車前,蔣遠山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厘的年輕男人,溫溫和和地開了口,“我剛剛和你父母選了幾個婚期的日子,等會我走了,你父母大約會問問你的意見,你如果對這些日子不滿意,可以和我說,我會再去重新選幾個日子?!?/br> 池淵愣了瞬,握著傘柄的手指微微收緊,夜色濃厚,他的神情有些模糊,蔣遠山只聽見他說了聲好。 蔣遠山拍拍他肩膀,“回去吧?!?/br> 池淵站在雨霧中,等車開出了聞?wù)?,才折回身走到廊下,傭人收了傘,他往屋里走去?/br> 池父和池母坐在客廳,不用說也是在等他。 池淵走過去,在另一側(cè)的沙發(fā)坐下,茶幾上放著幾張紅貼,上面寫著他和聞槳的生辰八字。 邊角有一行小字,應(yīng)該是蔣遠山口中婚期的日子。 池母看著他,輕聲說,“這些都是你蔣伯父去廟里算的好日子,你看看,比較中意哪一天?!?/br> 見他不吭聲,池母和池父對視一眼,生怕他下一秒又叛逆起來,不由得放軟了語氣,“不然你拿上去讓你奶奶給你挑一個?” 池淵還是不說話。 池父和池母早前做好了一切他反對或者抵觸的準備,但卻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出其不意。 一時也不知道是多說一句好還是少說一句好。 客廳的氣氛莫名沉默。